龙灵宇看着郭寒果决的转身离去的背影,不禁微微挑眉:“这人的性情果然比传说中还冷淡呐。”
龙灵宇身旁带路的小太监笑道:“瑞王殿下向来是这性子,您不必放在心上。”
龙灵宇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此人什么性子什么底细,他那里的情报都一清二楚,只是心里不免有些好奇,探子的来的消息说,如此冷淡的人,竟然还有一个极其宠爱的妻子,实在是难得,他以为,这种人,就活该孤独终老的。
龙灵宇啧啧的摇了摇头,也不知是个什么女人?不会是郭寒故意放在那儿迷惑旁人的棋子吧?他也没什么兴趣多想了,转身摇摇晃晃的走了:“罢了,先去见太后吧。”
太后这些年可成天都在逼着他回来,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自然得赶紧的上前去表示一下孝敬,不然那老奶奶又得怨他心里没她这个奶奶了。
御书房内,小太监通报过着:“瑞王殿下觐见。”
“宣。”皇帝随手将手上的折子扔到了桌上。
郭寒走进来,皇帝便也从书案后起身,笑着让郭寒坐到一旁的太师椅里,自己也走到上首坐下。
郭寒行过了礼,这才坐下,道:“不知陛下今日突然召见,所谓何事?是否是为了凉州水患?袁大人这次亲自负责赈灾事宜,一切都仅仅有条,灾难也控制的十分妥帖,儿臣可以上奏折子供陛下亲自过目。”
皇帝笑着抬了抬手:“你和袁大人办事儿,朕放心,不必了,朕今日找你来,主要也不是为了这个。”
郭寒微微蹙眉,一时间其实也想不起来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值得皇帝突然召他进宫的。
“那陛下是・・・・・・”
皇帝这才笑道:“是私事,你也知道,你母妃如今身子有恙,一直也不见好转,其实也是因为心里对你过于牵挂,总是放心不下你所致,你回来了,因为成年的缘故,只能在宫外住着,母子团聚的机会甚少,朕知道你心里想必也是记挂着她的,朕便恩赐让你母妃去你府上小住一段日子,休养生息,你也可以跟你母妃好好儿团聚一下。”
郭寒眉头微不可查的蹙起,元妃又是玩什么花招?要住到他府上来?
只是这心里的情绪郭寒自然是不能表现到明面上来,只是淡声道:“儿臣平日里忙于朝中事务,王妃身体又孱弱,儿臣虽然想要母妃跟我们团聚,可却怕到时候母妃不能被好好儿照顾周全,反而耽误了病体。”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的,连皇帝都有些感动了。
“虽然如此,可这伺候的事儿,交给下人便是了,你母妃的病主要是心病,这心里记挂着你,又久久不得相见,自然病的重了,她这次到你府上休养些日子,她能看到你,想必这心里的疙瘩也会好很多,这病啊,也迟早会痊愈的,”皇帝轻声道,言辞之间,都是慈父的样子。
在这个时代,孝顺便是最大的问题,皇帝不懂郭寒心中顾虑,他以为血浓于水的亲情是至高无上的,殊不知,没有任何实际接触的亲情比之陌生人也亲不到哪里去。
可百善孝为先,他此时无论如何也不能将陛下的美意给推辞了去,否则,便是大不敬之罪,皇帝如此坚持,他还能说些什么?
郭寒抿了抿唇,才道:“是。”
皇帝这才笑道:“你母妃这会儿肯定高兴的睡不着觉了,罢了,你先回去吧,朕一会儿还得接见别国来的使臣,如今太后寿宴将近,也是忙的抽不开身来。”
郭寒拱手行礼:“儿臣告退。”
微微垂下的头,划过一抹阴鸷。
元妃要住到瑞王府来?郭寒一时间并不能很清楚她的心思是什么,接近他?还是要对付香梨?
郭寒眸光微微一冷,阔步出去。
走到了龙辕殿殿外,却正好看到元妃的步撵往这边过来,郭寒停下了脚步。
元妃从步撵上下来,笑的格外灿烂:“皇儿看到母妃了,还特意在此等着本宫过来,本宫真是难得欣慰啊。”
郭寒扫了一眼元妃身边的宫人们,显然是让他们退让。
郭寒这眼神瞧着就渗人的很,一众宫人们都是忍不住一个哆嗦,下意识的就要直接退下,却突然想到还得得了元妃的许可。
好在元妃这会儿倒也爽快,抬了抬手:“你们都退下吧。”
“是!”
一众宫人们福了福身,跑的比兔子还快。
元妃扬了扬头:“皇儿特意在这儿等着,可是有要事要跟本宫说?”
郭寒眸光都带着凉意:“我要说什么,元妃娘娘想必心里清楚的很。”
元妃微微避开了他锐利的眼神:“本宫不清楚。”
心里却莫名的多了一些惶恐,元妃一直避免明面上跟郭寒发生任何冲突,最大的原因也在于此,这个男人,实在是强大的吓人,也冷血的吓人,就算只是一个冷冷的眼神,便能让人的心跟着掉入千年寒窑里。
郭寒走近了几步,眸光微沉,微微压低了声音道:“我知道去我府上住着的事情是你跟陛下提的,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希望你一直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安分些,别妄图掌控我,更别妄图插手我的事情。”
元妃心口狠狠一颤,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容:“本宫・・・・・听不大明白呢,是陛下体谅本宫让本宫去瑞王府休养生息?那也是皇恩浩荡。”
郭寒冷声道:“不明白,我今日就让你明白些,你若是乐意,不论宫里宫外,瑞王府或者其他地方,我都随你,可单单一点,若是你心里算计着什么其他的盘算,我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说罢,便转身离去。
元妃咬了咬唇,她还没住进去,就先来警告起她来了,生怕她对李香梨做出什么来吗?
元妃狠狠的摔了帕子,咬牙切齿的道:“那个女人果然就是个祸害,一日不除,本宫心里就一日不能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