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风轻雪虽然有些失望,但陆江的回复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他不希望妻儿长途跋涉吃苦受累,更担心妻儿适应不了恶劣的高原气候,可作为他的妻子作为喜宝的母亲,风轻雪何尝不思念他?
不想让儿子在认人的时候见到自己的父亲?喜宝到现在都不知道爸爸是什么,不认识自己的爸爸。
风轻雪很担心,担心父子相见的时候如同陌生人。喜宝……她看了一眼在澡盆里扑腾的胖儿子,
“喜宝,你什么时候会叫爸爸呀?”太阳很毒,水晒得温热。所以,喜宝最近很喜欢洗澡,每天在尘土中打滚,回来就强烈要求妈妈给他洗澡,因为之前弄脏了衣服回来后妈妈就会把他脱光放在澡盆里。
风轻雪拿着陆江的照片放在喜宝眼前,
“你看,这是爸爸,来,跟爸爸一起喊,爸爸!”大半年来,手指在上面摩挲得时间长了,照片没有刚洗出来那么清晰了,幸好当时她特地要求照相师傅给多洗了几张,所有的照片都是。
“妈妈!”喜宝坐在水里,撩着水,瞄了照片一眼,莫名其妙的小眼神望着母亲。
风轻雪蹲在盆边,点着一家三口照片上俊朗挺拔的丈夫,
“喜宝,你看,他是你爸爸,你都一岁多了,应该学会喊爸爸了,你已经会叫妈妈了,不能因为爸爸不在家,你就不学这个词。爸爸是军人,是英雄,是我们全家人的骄傲。”喜宝伸出小胖手指着照片上的风轻雪,露出白生生的小奶牙,
“妈妈!”
“对,这是妈妈,这是宝宝,这是爸爸。”风轻雪依次指给儿子认识,最后手指停在陆江身上,
“叫爸爸好不好?等爸爸回来了,你大声地喊一声爸爸,爸爸一定很高兴。”喜宝歪着脑袋,突然指着门口大叫道:“爸爸!”风轻雪猛地回头,却见到一个不认识的军人站在自家门口。
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穿着半新不旧的夏季军装,一身的气势,满脸的风霜,就是单手拎着一个行李包,右膀该有手臂的地方却是光秃秃的。
“你是?”风轻雪站起身,心里有了猜测。对方放下行李袋,用左手向她敬了一个军礼,
“赵安邦。”果然是他。风轻雪忙道:“安邦大哥,别在外面站着,快进来。”扬声叫宋刚去找陆父。
孩子都去上学了,只有宋刚仍在家中。
“这就来了,婶!”风轻雪之前给了宋刚两个鸡蛋糕让他在屋里吃别被喜宝看见,免得被喜宝抢走,风轻雪叫他时,他刚吃完,抹了抹嘴,从堂屋跑出来,看了赵安邦一眼,在风轻雪的指点下弯下腰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叔叔,然后就跑向牛棚。
“刚子?这是曹老哥收养的那个孩子吧?”军中就没有隐瞒过这些事,赵安然自有耳闻。
风轻雪微微一笑,
“是的,曹大哥和心如嫂子驻守在边关,实在不便来接他,就寄养在我们这儿,每隔两三个月就寄一笔钱和粮票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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