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听了妻子的话,迟疑片刻,“应该不会吧?”
风轻雪看着他,“我给你的书你都看过,应该清楚,那些老人们本不应该下放到我们那里的,也有几个在上辈子就已仙逝,这就是改变。至于知青问题,王楼大队是躲不了的,几乎绝大部分的农村都躲不了接收知青的命运,只是很多都不曾在历史上留下姓名而已。”
陆江握着妻子的手,“轻雪,你是功臣,当之无愧。”
她的借尸还魂,看似只改变了自己家的命运,实际上带动了别人的命运发生了和历史截然不同的改变,尤其是被她救过的人,或者间接被她救过的人。
风轻雪不好意思地道:“愧不敢当,愧不敢当,我做事,问心无愧而已。”
“问心无愧四个字从嘴里说出来很容易,真正能做到的人却不多。”陆江活到现在所领悟到的,“我要更加地努力,让你无所顾忌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风轻雪嫣然一笑,“我等着!”
一夜难得的温存,越发加深了两人的感情。
陆江早早地起来进行自己的日常工作,风轻雪在家里照看孩子,继续学习,但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清净很快就被不请自来的人打破。
来人叫许清和,是苏俊林那个师下面一个团长马威的妻子。
她是六月份随军的,跟白雪来了陆家一趟后,隔三差五就串门,带着她和马威的宝贝儿子马瑞,熟门熟路地进来,“嫂子,你起来了啊?”
许清和见风轻雪正在收拾桌子上的纸笔,大惊小怪地道:“嫂子,你在干什么?”
她伸头就要看,结果有内容的纸笔均已被风轻雪收起,剩下空白的纸让她看不到任何东西,风轻雪淡淡地道:“闲着没事就在家练练字,你们这么早就起了?”
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风轻雪发现才八点半。
十二月份,这里八点半的天色就跟首都的六点半差不多,天刚蒙蒙亮,除了军人,很多人都在睡梦当中,或者刚刚起床。
许清和笑嘻嘻地推了推儿子,“是马瑞了,非要来找妹妹玩!”
福宝天性懒散,天没亮,她自然也没醒,正在南边小炕上睡得正香,身上裹着一条丝绸被面的被子,多年后依然灿烂如新的花色映得小脸像白玉一样,精致异常。
“妹妹!”五岁的马瑞鞋子大叫一声,都没脱地就往炕上爬。
“福宝正在睡觉,马瑞不要吵醒妹妹!”风轻雪立刻开口,她很讨厌别人吵醒自己的孩子,“你和妈妈一起坐着,大娘给你拿糖吃,好不好?”
马瑞听了,停下爬炕的动作,赶紧跑回母亲身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风轻雪。
“这怎么好意思?嫂子每次都给他吃糖。”坐在大炕炕沿上的许清和嘴上客气,心里乐开了花,难怪大家都说风轻雪很大方,这半年来带孩子串门,真没少吃东西,可都是她舍不得买的,一边想,一边推了推儿子,“大娘给你拿糖吃,快谢谢大娘。”
“谢谢!”马瑞伸了手,手掌脏兮兮的,指缝里乌黑,不知道洗没洗。
风轻雪下了炕,第一件事是先把女儿抱到大炕里侧和三胞胎并列而睡,第二件是从炕桌下的笸箩里摸出三四颗糖递给马瑞。
“怎么不是奶糖?”见到马瑞手里的硬糖,许清和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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