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源对火云长老说道,“你怎么看。”
火云长老一头雾水,我看什么看,看自己觉得不错的人才不听我劝,自己跑了?
火云长老很不爽,但他不说,所以他就没说话。
紫源打了个哈欠,“按照之前那个龙君月说的话分析,境界划分之事,似乎就是本次天道变换的起点。”
火云长老长叹一声,“又要乱了。”
紫源不在意的摆摆手,“我们刚把‘祸乱’的源头放走了呢。”
火云长老苦笑,“这孩子是个有才的,只是有些单纯,谷主还是别再调侃了。”
紫源冷笑,“是啊,可不就是个‘单纯的好孩子’吗,为了让全天下的人面对妖兽袭击时,不再受伤,不再惨死,他愿意舍生取义啊。真他娘的不知道是看得起我天机谷还是怎么滴。我天机谷哪对不起他了,非要把我天机谷拉进旋涡。说了封谷400年不就是懒得卷入这次天道变革吗!现在好了,我们这些老头子一个个兢兢业业,生怕走错一步,给天机谷带来灾祸,下面的小崽子们就嗷嗷叫着冲了出去,拉都拉不住,也不怕扯着淡。”
火云长老轻咳两声,有点尴尬的辩解,“那,那个……他就是,就是,就是想让其他人早点知道这法子,早日激起他们修炼的动力。”
紫源“呵呵”两声,“长老你倒是给我说说,老子是不让他公布了,还是把他永远锁在天机谷了!他这境界划分法明显就是粗制滥造,什么气态、液态、固态的,取个名字都不走心,还觉得自己怀才不遇。让他在谷内有个安静环境细细打磨,说不得还能有更深的体悟,他倒好,跑了,什么意思,怕我天机谷公布境界划分法的时候强占了他的名号怎么的。”
火云长老回想了一下60年前,天机谷公布功法划分等级时候的那份公告,“其实,上一次那张公告,我们是公布了提出想法的人名的,我记得叫白语,就是,别人看完公告都只记得天机谷了。”
紫源翻了个白眼,“我们哪次不公布名字,名字还大了一倍写的,人家就是不愿意记,非要记得天机谷,呵呵。”
火云长老赶紧赔笑,扯开话题,“也不知道这一次变革,我们天机谷挡得住不。”
紫源抬头望天,冷笑道,“挡不住也不是我们的事,那是天命之子的事,天道想要进化,谁能帮它谁是他大爷,谁敢扯后腿谁是它死敌,哪还管你死活!”
火云长老不再说话,表情有些哀伤,似是想起上次变革中他死去的那些徒弟。
紫源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有些心烦意乱,挥挥手对火云长老说,“麻烦长老走一趟了,好歹是我天机谷的弟子,死在自家门口那也太丢脸了。”
火云长老忙躬身一礼,“谷主仁义。”
紫源不耐烦的挥挥手,“仁个屁的义,老子还要好好想想,等那群混蛋找上门来的时候怎么把他们哄回去,没空跟你们玩,赶紧走走走。”
说完,转身走了。
与紫源分开后,火云长老就吊在徐子清身后,看他凭借自己微末的一点法阵天赋,勉勉强强的穿梭在一个个法阵中,这些法阵有的只是为了困住人,有的会让人昏迷,有的暗含杀意,有的干脆进去就是死。
火云长老帮他挡住大部分致命攻击,至于那些威力一般的,他都没有出手阻挡。
“就当是给你的一点小小惩罚。”火云长老如此想着。
直到最后一个法阵,迷宫阵,徐子清已经精疲力尽,身上被树枝、石头划出不少伤口,火云长老见他如此凄惨,心中不免有些可怜他,干脆撤了最后一个法阵,让徐子清就这么跌跌撞撞的从谷内跑了出去,冲向大路。
火云长老远远地看着他,见他走上了大路,应该没有多少危险了之后,才起身回谷。
徐子清满脸惊慌的走在大路上。
他昨晚走进法阵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死定了,哪知道,除了给他造成一些擦伤外,法阵根本没有其他师兄说的大威能。他踟蹰了半天才敢继续前进,直到在迷宫阵迷了路,差点把自己累死在里面,哪知道就在这时,他莫名其妙的就穿过了法阵。出来的时候他几乎喜极而泣,直到现在,才感觉有些不对。那些法阵是真的有危险,他能感觉到那种如芒在背的压力,但是几乎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都会莫名其妙的化险为夷,就好像后面有人在跟着他。
本来以为是错觉,但在走上大路后,身后被人紧跟的感觉消失,他才确信,真的有人在跟着他!
莫非是谷内有人想要灭口?
徐子清被吓得不清,根本不敢停下来休息。慌慌张张跑了个百八十公里,才觉得心安。精神一放松,人就垮了,好多天的提心吊胆,又不敢停下来吃喝,硬是把一个翩翩公子,给逼成了半个死人。
强撑着最后一点精神,徐子清终于赶到了句芒城。在付给客栈一笔钱之后,他就病倒了,而且一病不起那种。
今天,颜卿卿和她家教主换了服饰,在句芒城的坊市闲逛。
起因是,颜卿卿突然说,教内的衣服都是特别定制,样式刻板,缺少一种创新感,她想要逛街买两件新衣服,丰富一下衣柜。教主就把所有活都给推了,专门陪她。
哦,这两货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互相看对了眼,然后就很干脆的结婚了。
魔教教主终于可以脱掉他的代号,换上新的马甲,他的名字叫南宫羽。
因为是本很俗的言情小说,所以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毛病,虽然感觉有点土。
也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吧,两人路过如家客栈的时候,一个浑身没有几两肉的人被客栈掌柜让人扔了出来,激起围观百姓一阵惊呼。
掌柜一袭青衫,留着两撇小胡子,面相还算和蔼。
只见他先是向周围围观的人群拱手,为之前的惊扰道歉,随后带着一众伙计,走到那被扔出来的人身前,蹲下,还算诚恳的说道,“这位客官,您这副模样,我们客栈实在不能再收你了。无论在哪,这客栈若是死了人,传出去对名声实在不好,您还是饶了我们吧!不然,您再给些银两,我在后街给您置办个房子,再叫两伙计每日轮流照顾你,您看成不?”
颜卿卿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幕,对掌柜如此对待客人表示很生气,她走上前去,怒斥掌柜,“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客人呢?他住店时可少了你们银钱?现在不过是病了,你们不给他请医师就算了,还把他扔出来,我看你们就是一家黑店。”
客栈掌柜蹲在地上,看见这姑娘突然冲出来就是一通噼里啪啦,不由得抽了抽嘴角,但这是客人,他只得站起身,拱手道,“这位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客栈也很无奈啊。这位公子每天在客栈就是睡觉,醒了就直呼有人追他,要杀他。我们倒是可怜他,一直请人照顾,可我这是客栈啊,每天有这么个人在你房间旁边大呼小叫,打扰你休息,你还能睡着?我这两天光是因为他被气走的客人就有不下20多位,你知道有多耽误我的生意嘛?这还是轻的,关键是,我的口碑啊!人家一听我这收了个神经病,压根不敢过来,我,我也是要生活的啊!”
颜卿卿皱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掌柜的你难道就不能日行一善吗?”
掌柜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姑娘,我不是和尚。”
颜卿卿被噎了一下,赶紧解释,“我是说你应该多做好事。”
掌柜脸色发苦,无奈道,“姑娘,我都收留他至少有10日了,他连房钱都只付了一晚,我觉得我已经够称得上善举了。”
颜卿卿义正言辞的说道,“那你就应该继续下去!照顾一半就把人丢下,和一开始就没有照顾人有区别吗?”
掌柜觉得这姑娘怕不是脑子有病,不想多做纠缠,但还是好脾气的解释道,“姑娘,我想做好事,但是这有个前提,那就是我必须自己先活下去,否则岂不是白白害了两条人命?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颜卿卿不悦,她好心叫这掌柜的做好事,他怎么能这么轻易的说出害命,果然是家黑店!一把拉住想要回客栈的店家,认真说道,“我是让你救人,又不是要你命,你怎么能这样!”
掌柜不喜这姑娘在街上拉拉扯扯的,皱了皱眉,口气不善起来,“姑娘若是觉得救人一命乃是莫大功德,可以把这位公子抬去自己府上小住。何必非要为难我一个做生意的。”
说罢,拍落抓着自己衣袖的手,招呼众伙计回客栈了。
围观的百姓看了看地上躺着的枯瘦青年,又看了看颜卿卿,觉得没什么热闹可看了,干脆的一哄而散。
颜卿卿站在原地,对着如家客栈吐口水,“我呸,商人都是如此黑心么!”
说完还嘟了嘟嘴,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南宫羽就喜欢她这份善良,觉得此时的颜卿卿可爱极了,看了眼地上的人,捏了捏颜卿卿小巧的鼻子,宠溺的说道,“这些人都是如此,卿卿何必和他们一般见识。”
颜卿卿撇了撇嘴,“若有一天我做了城主,非要把这些黑心人赶出城去!”
又见地上的公子虽然瘦得没了人形,但自有一股书生气质,便对南宫羽说,“要不咱们把他带回去吧,千万不要学那个黑心店家。”
南宫羽喜欢她这句“咱们”,觉得亲切,又看了看地上的青年,觉得这人长得如此丑陋,肯定不会引起颜卿卿的兴趣,便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