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月圆之夜,我不会变成那样。”
心中杀机暴涨,白瑞却突然把小本子递到我眼前,上面写着这句话。
前天晚上确实是十六,月亮最圆的日子,难不成他和外国的狼人还有亲戚关系,每逢月圆就变身?
“我不想多管闲事,也不想知道你的秘密,但你别跟着我!”
“为什么?”
“你总跟着我算怎么回事?我老公知道会不高兴。”我在心里向三九说抱歉,现在只能拿他当挡箭牌。
“他不是。”
“婚姻大事有闹着玩的吗?他就是!”
“他不是。”白瑞在这几个字上画个圈,突出他的肯定。
我懒得和他浪费时间,摸索着墙壁开始地毯式搜索,期望能找到出去的办法。
折腾近一个小时后,我实在找不出机关的位置,期间我偷偷试过好几次,想控制白瑞,都没成功。
就在我筋疲力尽之际,出口终于再次出现,我连忙跑出去,结果一看又是进来时的甬道。
这是无限死循环?
“老村长是守陵人的事你知道吗?”
白瑞摇头,我又问:“你没听过陵墓的事?”
他还是摇头,我觉得奇怪,这次没有冒然行动,这三条岔路明显有问题。
在三九破译出的地图上,这三条岔路外围有个大圈,没有标注,就是个空白圆,现在看来,其中另有机关。
“你们家就没什么古书、地图、结构图之类的,恰好你以前在无意中看过?”
白瑞依然摇头,他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什么忙都帮不上,我也走累了,于是坐下来仔细琢磨这通道的玄机。
“别急,慢慢想。”白瑞写道。
“你如果能离开,我会更感谢你。”
他再次收起本子,站在两米开外,要是此刻只有我我自己,就可以把手电关了节省能源,可是现在身边站着颗定时/炸弹,我连手电都不敢关。
我忽然问道:“老村长放你进来的?”
他点点头,我道:“他那么宝贝你会不告诉你自保的方法?他难道会看着你进来送死?”
他木讷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低下头不看我。
我一看知道自己问到点子上了,就说:“我们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为了找解药救人,所以没拿到东西是不会离开的。”
话我只说了一半,另一半留给他去领会,他性格虽然木讷,但脑子不笨,听完我的话,他抬起头看向我,明显是在犹豫。
尽管我没有恋爱经验,但还不至于迟钝到看不明白别人眼中的感情,白瑞眼睛里没有‘喜欢’。
从老村长的求媳心切不难推测,白瑞一定是听他的安排才追进墓来,好演一出英雄救美什么的,可我不吃这套,怕是要让老村长白费心机了。
他犹豫片刻,然后看看手表,在他身上见到这么现代化的工具让我挺意外,他看完时间,示意我再等等。
我等得不耐烦,在原地转来转去,直到指针定格在中午12点,眼前的岔路终于出现变化。
三个入口悄无声息地一齐向左转动,待最左边的入口消失,最右边出现一个新的入口时,面前仍是三条岔路。
我恍然明白这机关的原理了,结构图上的大圆环,是个可以转动的圆盘,上面不止三个入口,只是隐藏在我们视线之外!
由机括控制,在特定的时间向左或右转动,这样生路和死路就不是固定不变的。
难怪我走三九选的那条路没遇到他,现在他和金三胖被转到哪条路上去了我都不知道。
白瑞挑最右边入口招手让我进去,这次我们很顺利走到彼端的出口,看来固定的时间和方位是通过这道转盘机关的关键。
我因为防备着白瑞,与他始终保持五米以上的安全距离,到出口也是让他先出去,结果我一只脚刚踏出出口,手电突然无故熄灭,我在手掌上敲了敲,才重新亮起,可前方的白瑞却不见了。
出口外面是间圆型大殿,约有两百平,摆满了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狐狸雕像,高度从一米到两米的都有。
但奇怪的是这些狐狸眼睛的部位是空荡荡的黑洞,看上去格外阴森邪气,我快速扫视一眼,便将目光移向别处。
图腾是远古先民相信某种动物有本族有血缘关系,因而用来做本族的标志,他们会把这种标志融入生活中,衣食住行,都能见到这些标志的存在。
所以,在以九尾狐为图腾的青丘古墓里出现这么多的狐狸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将手电照向地面,白瑞的脚印在距离出口最近的一尊狐狸雕像后中断,我又把光打向大殿上方,一只九尾狐画像将整个大殿的穹顶覆盖,也是由于墓里通风的关系,画像早已斑驳退色。
上面没有食人根须那样的东西,白瑞凭空消失了?
他自愿消失的可能性为零,这里一定有问题!
我在狐狸雕像间穿过,地上杂乱的脚印都不是新的,也就是说三九和金三胖没来过这里,他们俩又在哪呢?
正确的路只有一条,我如果守在这里,就能遇到他们,转盘的机关固然玄妙,但凭三九的细心,他应该能够看破其中的规律。
只是白瑞的突然失踪让我感觉很不妙,也许带走他的东西仍潜伏在某个黑暗的角落,准备随时扑向我!
刚才没有注意,现在仔细去看这些狐狸雕像,发现它们摆放的位置似乎都精心设计过,是按照某种顺序排列的。
而且它们的眼睛所看的方向,无一例外都是朝着我,不论我转换任何一个角度,那空洞的双眼都如有实质般,死死地盯着我。
这种被注视的感觉给人的精神造成极大压力,可这种恐吓盗墓贼的方式自古以来并不少见,也算不上最高端精明的方法,只要克服心理障碍,就能够不受其干扰和影响。
我稳了稳心神,决定先离开狐狸大殿,到后殿,也就是存放棺椁的地方等三九他们。
刚迈出脚步,便被一串女人的娇笑吓了一跳,进墓的人里只有我一个女的,发出笑声的会是谁?
我忽然想起在通道里看见的白衣女人,将两个声音比对后,我确定就是她的声音,这笑声从我要进去的甬道里传出来。
这甬道是通往后殿的必经之路,我没有迟疑,快步走了进去,不为别的,只为在那女人的笑声里,我还听到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