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对不会忘的。”安亦然斜靠在木床上,吃着旁边桌上摆着的糕点,看起来一副惬意极了的模样,“师父你要吃吗?”
安亦然拿着翡翠糕,凑到荣熠的嘴边:“尝一口吧。”她早就试验过了,荣熠每次冰山的时候,简直特别好说话。
荣熠一身白衣,十分仙风道骨的模样,挽着发髻,长发也到了后腰处。俊美绝伦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仿佛远渡归来的仙人。他只是随意地坐在椅子上,却又还是他当年作为世家子时从小训练的坐姿。即使再随意,都有一种凛然的贵气。
双眸如冰,冷漠地看向这庭院的某一处。毫不客气地说,只要荣熠坐在这里,好像整个寂寞清冷的天灵宫都好像一瞬间明亮起来,仿佛他坐得不是木椅,而是用无数冰凌石铸就而成的座椅,那简单的酒杯里的装的普通酒水,也是九天之下百年才有一滴的玉露琼浆。
安亦然看着荣熠有些发呆,回过神来,又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荣熠只是看着那只白嫩嫩的爪子拿着蛋糕就这么直直地凑到了他的嘴边,想起了当年那个面无表情的小萝莉已经长成了这副模样了,伸出一只白玉一般的手拿过了那块翡翠糕,放在嘴里细细品尝。那般甜腻的味道,确实是这丫头喜欢吃的糕点。这圣灵宫的日子确实没有凡世热闹繁华,这丫头是觉得有些苦了吧。
这丫头在凡世还有自己的兄长,看来这次事情过后,自己是需要带她出宫一趟了。
安亦然看着荣熠尝了这块糕点,她好像知道荣熠觉得这东西有些甜腻,即使荣熠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她还是看出来了。但这种荣熠为了她高兴便吃下她喂得糕点这种事情想想都觉得很苏很开心啊。
今天她缠着荣熠,在他的房间里待了很久,直到想起了自己与公孙齐那家伙的约定,这才依依不舍地跟荣熠告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明天她还有比赛,不然她都想直接缠着荣熠,在他房间里睡觉。
荣熠总觉得这丫头有点想在他房间里睡觉。看来这丫头还没懂什么男女之防。唉。要操心的事情还很多。这丫头以后万一跟自己回了混元界,有些事情就要开始注意了,万一以后也这样毫无顾忌地待到其他男子房间里。……一想到这里,荣熠心里不知为何,便有一些不舒服。
荣熠回到自己的房间,跟青梨青果打了招呼过后。便悄无声息地往出了天灵宫外,往凉亭的方向走过去。
青梨青果完全不知道这个小师叔这么大胆的。一个人夜深人静地到处乱跑。
哦,这天灵宫外面的禁制是荣熠部下的。也就是说,有任何人通过这个禁制,或者试图传递什么消息。这个禁制的建立者是可以知道的。
嗯,安亦然她还不知道。/微笑/
安亦然迅速地穿过树林里的小道,如一片羽毛一般无声无息地在黑夜里潜行。
夜空简直漆黑得不见底。抬头便是密密层层的叶子折叠,枝干如油画凌乱的颜料一般随意交错。参天古木绿波翻涌,若用精神力去探测,可以感受到这些树木之间根系的盘根错节。圣灵宫的这些树木十分茂盛,夜空上面的星空只从偶尔的那么缝隙中漏出,淡淡的银光给这茂密的森林增加了一番神秘的美感。
安亦然倒是觉得这森林有一些诡异的气氛,一个人走还是太阴森了。不过运行《神行千里》这部功法速度倒是十分之快,很快便穿过这层层叠叠的树林,到了公孙齐说的凉亭里。
现在还未到子时,公孙齐还没有到。
安亦然坐在凉亭里,欣赏着这碧心湖的美景,这地灵宫的弟子还真是好福气,旁边就是那么美的地方。不过没那么一会儿,她欣赏美景就有些无聊了。
子时已经过了,为什么公孙齐还没来!
这凉亭就在他们家门口,这也能迟到??
她最讨厌迟到的人了。
过了好一会儿,公孙齐才慢悠悠地赶过来。
安亦然一脸不满地看着他,“喂,怎么这么晚才来?是遇上什么事了吗?”看公孙齐这模样,应该是遇上了什么事。
公孙齐平常完全是一副潇洒公子的形象,有一些没心没肺的那种感觉。这会儿感觉他有一些憔悴,眼睛里的红丝,足以看出来他最近过得并不好。
“我记得明天有你的比赛吧,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安亦然有些担忧,她虽然觉得公孙齐是一个小贱人,但她也是真的把公孙齐当朋友,可不希望他出了什么事。
“我上次不是告诉你我遇上了一个美人吗?”公孙齐解释道,“我上次碰见她的时候她吻了我一口,我总觉得她是喜欢我,但是我下次看见她的时候,她却陪着另外一个男人。”
一提起这件事,安亦然就眉毛抖了抖。呵呵,这下你对宁晓彤真是入魔了,如果你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你还会这么义无反顾地喜欢她吗?
“然后你就为她辗转反侧,发现这个美人就是你的真爱?”
“那个美人有一双特别完美的手。”公孙齐有些渴望地解释说:“那双手长得比你的还好看,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手长得特别好看。”
不解释还好,每次一解释,简直是在消磨自己为数不多的同情心。
“看不出来你还挺变态啊。”万恶的手控!!
“说吧,这次你叫我出来,到底查到了什么?”安亦然问道,有些鄙视地看着他。
公孙齐不知道为什么这小丫头态度变得那么快,认命地回答说:“你前段时间不是说徐清清威胁要杀你吗?本来我以为只是她背后的徐长老在作祟的。因为凭着徐清清,她是不敢这么对你的,但是……”
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后来我偶然听一个女弟子说,宫成伯好像有一天去拜访了徐长老,两个人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事。那个女弟子是宫成伯的徒弟,到底二人在说什么,才让宫成伯把这个女弟子赶出来呢?当然这都是发生在她威胁你之前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