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安宅,安亦然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还要帮助荣熠呢,怎么可以就这么泄气呢!
徐姨看见小姐有些情绪低落,便上前安慰说:“怎么了。”
“徐姨~。”安亦然主动上前抱了抱徐姨,没有说话。感受到拥抱之下,徐姨逐渐苍老耳朵身躯,肌肤摩擦之间的皱纹。她也曾很多次把自己做的健体丹偷偷地磨在徐姨煮的汤里,可是徐姨还是老了……
徐姨感受到自己肩上的湿润,连忙问:“怎么了,小然。”
安亦然擦了擦眼泪,说:“没事,我明天要去美国读书了。我……只是很舍不得你。”
“怎么这么快啊,小姐,你今天不是应该在三中上学吗?”
安亦然只是摇了摇头,说:“徐姨,不要去问哥哥,也暂时不要告诉张叔或是其他人,好吗?这都是我自己的决定。”
徐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满是和气的脸还是第一次这么忧愁:“好。”安家的孩子,从来都是这样。
安亦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先写了一封给徐姨,张叔的信,还有付希和林毅的信,以及安应桀的信。
她被安应桀质问的有些心虚,感觉难以再面对他。
光是写信都已经写到了凌晨5点,天就快亮了,安应桀还是没有回家。
她其实也是猜到安应桀不会回家,才这么在决定离别的时候回家。
黎明时分,安亦然站在安宅门口,无声地对这个家告别。内心隐隐有些失望,未能与自己亲爱的家人来场亲密的告别。想到这里,又笑了笑。
给徐姨发了一个短信:我走了。
抱歉。
施了一个小法术,让监控室的保安也睡着了。
安亦然对着监控器展颜一笑,说了一声再见,再次在心底叹息了一句:对不起,安应桀。
所有安宅的人都还在香甜的睡梦中,并不知道安家小姐已经开门而去。
昨天,已经用传音符告诉荣熠自己已经从安家脱离出来,但是直到今天还是没有回复。
银行卡里的钱肯定不能用,不到一会儿就会被查到痕迹。
安亦然站在海市的边郊处,周围都是一些杂草和一些破烂的田野里,再走几步就可以出城了。
钱包里装着两千块钱,这是她身上仅有的现金了。
12岁的女孩还是带了一些瘦弱,穿得有些清凉。浅绿色短袖以及墨绿色的七分裤,还带着一个迷彩帽,还是有几分帅气。但是其他人觉得,郊外风那么大,这小女孩被吹得还有些可怜兮兮的。
“小姐姐,你怎么了?”
安亦然转过头去一看,这是一群比她小一点的孩子。一个个都是被炎日烘烤成小麦色,脸上还有些玩耍时弄上的泥土,穿得衣服也有一些破旧的孩子。
这群孩子眼睛里满是对她的好奇。
“小姐姐,你是不是离家出走了?”一个小妹妹走上前来问,白皙的皮肤让他在这群孩子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黄丽丽,肯定是离家出走了。”旁边站着的男孩跳着说:“阿爸说,小孩子在外面很容易被坏人骗走的,我们快叫阿爸过来。”
“没有。”安亦然无奈地回答道。
“不可能,你骗人。”
安亦然其实是想一走了之的,但是刚才那个叫黄丽丽的女孩一直拉着她的袖子,不让她走。
哼,谁叫你拉我的袖子,妹妹你的手还没有洗干净呢,安亦然在内心嘀咕。算了,看在你们好歹也是在关心我的份上,杂家就忍了,谁叫我就是这么大方呢。
在田里干活的中年人听到自家孩子的呼喊,连忙走了过来。看见这平常四处野的熊孩子全部围着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看这女孩子的气质,他们家应该挺有钱的。
以前他也在城里打过工,这女孩身上的气质跟他看过的富家子女气质挺像的。
一样的吃不了苦,一样的矜贵。
“水哥,怎么了?”
水哥是这群孩子里最大的,也是最老实的。听到阿爸喊他的名字,他憨实的回答道:“这个小女孩孤零零的出现在这里,我们都觉得她是离家出走。”
“小姑娘,你是离家出走吗?”如果是的话,还有些麻烦。
看着这个淳朴的中年人,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好像……确实是离家出走。
安亦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大叔,你知道这儿有到盐市的地方吗?”
如果这些人真的可以帮助她到盐市还挺不错的,她现在只是一个修为练气五层的修真菜鸟,又没有法器,用符咒又太浪费了些。她又不想自投罗网的去坐火车或汽车。
黄圃镇觉得自己无法放任一个孩子流落在外,万一这个孩子遇上了坏人出了什么事,他觉得无法在良心上过得去。考虑了一下,说:“你需要我帮你报警吗?如果你是离家出走来这里的,警察会送你回家的。”
马丹,报警不就全完了。
安亦然一副有些委屈的说:“不要报警,这边的亲戚都对我不好,天天都在打骂我,我想回盐城,找我真正的爸妈。”身子还有些颤抖,这戏可是做足了。
女孩本来长得就有一些瘦弱的样子,脸上可怜兮兮的表情一下子让这个庄稼汉投降了。黄圃镇即使再厌恶城里的富人家,他也无法怨到这么一个孩子身上。看安亦然那么瘦弱,心里顿时认为是那个富人苛待于她,一下子正义感爆棚。
“这样吧,后天我要去盐城送货,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吧,在那之前,你就先住在我家吧。”
安亦然想了想,便说好,真诚地眼前这个朴实的农家人道谢。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最开始见到自己的时候有那么些敌意,但是他也确实在帮助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冉伊。”亦然两个字颠倒一下便是然亦=冉伊
心里有些歉意,他们很好,但她无法说出自己真正的名字。
现在安家肯定找自己都要找疯了吧。他们肯定认为自己早就出了海市吧,小隐隐于野,反其道而行之,或许会更好。安亦然想到这里,不免有些伤感,她无法想象安应桀知道这件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