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又盯了李东一会儿,手掌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双目精光爆射,惊讶的说:“一昧真火?”。
“前辈!你不是哑巴?你会说话?”李东猛然一惊道。
老人又回头瞅了李东一眼,微微冷笑道:“我当然不是哑巴,我只是在遵守诺言”。
“诺言?”李东迷惑着摇头。
“二百年前我跟一个人打赌,永远不能跟第二个人说话,不然我就输了”老人苍漠的表情说。
“什么?不能跟人说话,还有这样奇怪的赌法?要是前辈说话了会怎么样?”李东又好奇的问他。
“说了话,那人会杀死几百个无辜的人”老人又冰冷的语气说。
“什么?他为了一个赌注竟然去杀几百个人?”李东大惊失色。
“杀人对于他只不过是碾死一只蝼蚁那么简单,更何况他已经杀了栾府数百条人命了”老人嘴角微微一抖,眼睛里面暴露出一股强大的仇恨。
“杀了栾府数百条人命?我怎么没印象啊”李东更加震惊了,但是在他的脑海中,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算栾伟雄犯上作乱也只不过是伤害了十几个不肯归顺他的人,至于能够服从他的家兵,都被招揽到了他的麾下。
“小子你别想了,那件事发生在二百年前,当时的大家主栾清峰早已死了几百年了,你又怎会知道?”。
“栾清峰?”李东一听这三个字差点没蹦起来,“前辈,你和栾栾家主是什么关系?”。
“呃?”老人微微一愣,又道:“栾清峰是我的授业恩师,当年他遭遇剧变,疼不欲生,后来逃出栾府下落不明,我为了找到他老人家,终日守候在他的故居,后来才知道他是被冤枉的...”。
说道着,老人忽然意识到自己话说多了,几百年不说话,一说话竟然把不住口风,竟然把心中秘密都告诉了眼前这个年青人。
“前辈,你说栾清峰是被冤枉的,难道不是他亲手杀了栾府数十口人命吗”李东又脱口而出。
“你,你怎么知道栾府数百年前的禁忌?这件事在栾府除了几大家主再无人知晓?”老人目光咄咄,十分警惕的盯着他。
“两年前我在禁地中见过栾清峰前辈,是他亲口告诉我栾府百年前发生的事情”李东见他那凶神恶煞的眼神,立刻解释说。
“恩师早在百年前就已经死了,你满嘴谎言”老人气氛着手腕一紧,李东整条手臂都麻痹着抬不起了。
“前辈,我说的都是真的,当年栾清峰以为是自己一时丧失了本性杀死了数百条人命,于是心生愧疚,自我惩罚把他自己锁在了禁地山洞之中,不信我可以带你去查看”。
“真的?”老人脸色一变,似乎在思索。
“晚辈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谎言”李东感觉手腕一松,急忙撤身想躲,却被他一股魂势禁锢了。
“小子,马上带我去找他,要是有半句谎言,我捏爆你的脑袋”老人脸色变得异常严肃,让李东感到一丝紧张,于是就不敢再妄图逃走,只好带着他走出了密室,朝着禁地走去。
走到岩石旁,看到黑虎一动不动着盯着下方,急忙上前打招呼,却发觉他被人制住了气脉、
“放心吧,他的气脉三个时辰自解,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的秘密”老人又走过来一甩袖口,魂势缠绕着李东,从岩石朝着峡谷跳下去。
这里离着地面至少也要数千丈,他轻松着御风下来,竟然不用任何御器飞行。这一手实在比御器飞行还要高明,李东自认无法徒步办到。
老人动作十分飘逸,几个起落他们就落到了禁地外面的峡谷内,遥望远方,之前被李东皇器炸飞的那个山头正在禁地的右侧,此时已经成了一座乱石区。
他们一起沿着一条条岩石缝隙攀爬上去,很快就到了李东掩埋栾清峰的树林外,他们叫刚一着地,老人就冲着那根木牌跪拜下去。
“弟子阚皋给师尊扣头了,二百年了,弟子都在想着为师傅报仇却没想到师傅就在弟子身旁”老人扑在坟前,哭得老泪纵横。
“阚皋”李东这才知道老人的真实姓名,但是却不知道他和栾清峰究竟是怎样的师徒关系,在栾府规矩,大家主只能收栾府子弟传授军器技能,绝不收徒外系子弟的。
“师尊弟子已经将当年参入策划陷害你的十几个恶贼都杀了,只是主谋至今还未伏诛,弟子打不过他,弟子为了杀死恶贼,不惜跟他打赌,二百年不说话苟延残喘的活着,就是为了能够练成天灵石,淬成御龙神剑,然后以此剑斩杀了恶贼,为师尊洗刷冤屈,无奈子弟资质太差,修炼了百年离火却连五炎之火都练不成,后来弟子发现新来的子弟小子天赋异品,或许他能练成六炎一昧真火,帮助弟子完成淬炼心愿,所以弟子就把师傅的淬火秘籍传给了他,还请师傅原谅弟子私自的决定”。
阚皋一口气哭诉了半天,几乎把这两百年受到的委屈都冲着栾清峰的木牌倾诉一边。
这也让李东知道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刚来栾府时,老人为何要那么难为自己,又传授他淬火秘籍,原来都是为了让他练成一昧真火,从而帮他点燃天灵石淬炼御龙神剑。
“说,我师尊是怎么死的?”老人哭诉了半天,忽然转身,目光凶恶的瞪着他。
“啊?”李东颤颤巍巍的说:“青峰前辈他是为了我才...”他吞吞吐吐着把当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老人。之后他就警惕着阚皋。生怕他性格偏激再向自己寻仇。
老人一直沉思了很久,才冲着天空长叹一口气道:“师尊原来一直都在自责当年犯下的过错而内疚,可是你根本不知道,那些人在你来之前原本就已经死了,他们都被斩杀之后,又让你神志不清的撞上了,才会产生误会”。
“什么?那些人真的在栾清峰出手之前已经死了?”李东无比震惊的问。
“好吧,小子你既然是师尊的入门新弟子,我就把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诉你吧”老人叹息一声,表情回忆着曾经的沧桑岁月,缓慢讲述出一段离奇的经历。
我本是一个孤儿,流落在市井之间,差点被饿死街头,后来碰到了师尊,他不但给我饭吃,还传授我魂术,但是却不肯收我为徒,开始我以为师傅他是嫌弃我的出身,还忌恨了师傅很久,后来师傅把他最心疼的小女儿许给了我,那时他才告诉我说,你现在已经是栾府子弟了,我也可以名正言顺的收你为入门子弟了,这时我才知道师傅是遵照栾府祖训。
师傅将他毕生修为都倾囊相受,我也学的十分用心,颇得师傅欢心,师傅逐渐把军器厂的事务交给我搭理,甚至还有意栽培我成为新一任的继承人。
都怪我为了过于在各大家主门前争功立威,才想出了扩招外系子弟进入军器厂的事情,最后导致了那个包藏祸心的子弟混进了栾府。
当时我正好出门为军器采购,返回师门时正好看到了那几百人被斩杀的经过,当时我的修为势力远远不及他们顾此才躲在暗处,直到他们走了之后,师傅冲进来,他老人家一脸的迷惘,像是喝醉了酒满世界的喊叫,说他杀了人,之后就疯子一般窜出了栾府,我去拦阻竟然被他一掌震晕了。当我醒来之后,又见到了那个以外门弟子身份混入军器厂的子弟,他去而复返,好像是找寻什么东西...我跟过去之后,发现他是来找淬火秘籍的,只是他不太熟悉师傅的机关,还几次差点被机关所伤,而我对师傅的机关十分熟悉,很快就抢在他之前,取出了淬火秘籍,之后,他就一路追我...
说道这阚皋就闭口不言了,李东急忙追问:“他追上你了吗”。
阚皋摇摇头道:“我和他之间的事情现在还不能说,只有我练成了御龙神剑之后,才会把他的身份公布天下人面前”。
呼呼,他手掌一拍,坟地竟然被崔平了,惹得李东大惊失色说:“阚皋前辈,你这是做什么?”。
阚皋道:“为了保护师尊,我必须这么做,不然迟早他的肉身也会被他们挖出来的”。
接着他又绕转了一圈,在原来的位置悄悄埋上一些石块,像是某种阵势。
“小师弟,跟我一起回密室吧,我们为师尊炼化御龙神剑,这也是他老人家一生未了的心愿”。
“御龙神剑?”李东这才注意到阚皋说得话,难道这个御龙神剑也是御龙神装的一部分。
忽然他有种预感,这件事肯定和御龙神装有着某种联系,不然阚皋也不会炼化出天灵石了。
想到这,李东就毫不迟疑着跟随阚皋一起又朝着原路返回,路上,时不时有一些异服侍卫从山坡上走过,看到它们,阚皋气氛的骂道:“一群狗东西,要不是为了当年的誓言,我早就把它们的脑袋一个个都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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