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和刚刚兴起的希望顿时被浇灭了,她从来没有听过换血之说。
冰烨也垂下眼睑,这种方法很合情合理,可是这血应该怎么换?
苏凝将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道:“不但要将一个人的血液全部换掉,还要将体内的毒素清洗干净,所以就算要换血,也需要两个活生生的人付出生命。来为静和换血,而且还要保证血性之间的融合,不是谁都可以换的。”
“主子,不要。”静和听到最后,她几近绝望了。
她不能用别人的生命来换她一个人的生命,如果是这样,她宁愿一死,也不愿意换血。就算可以换,她也是不会愿意的。
说话时,静和轻轻的给苏凝磕了一个头,郑重其事道:“这些年多谢主子栽培,静和感激主子,以后,请主子多保重自己。”重重的一磕头,冰烨心里难受极了,苏凝轻轻别开眼,不忍心再看。
静和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转身离开,冰烨跪在原地。
刚走至门口,苏凝忽然道:“站住。”说话手腕上金色的丝线猛然射出紧紧的插进静和手腕上的血管中,瞬间鲜血直流,另一手腕上血镯里忽然发着红光,里面的血蛊一只一只顺着金色丝线进入静和的体内。
“主子,你……”静和震惊了。
冰烨也惊讶了,站起身,不可置信的望着轮椅上的苏凝。一股内力线顺着血蛊一丝一丝的进入静和体内,打好了桥梁,一股殷红色鲜血从苏凝手腕流出,顺着就流进了静和的身体里。
“主子,不可……”静和想拦住,她不能要苏凝一命换一命,她的命远没有苏凝的命重要。
冰烨也准备伸手去拦住,他虽然很可惜静和,但也不能要苏凝牺牲自己。
奈何苏凝的内力墙太过强大,她们根本动不得分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凝手腕上的血液一点一点的进入静和的体内。
都说她很冷漠,很无情,却无人知道她对自己人很重情。她无法看着跟了自己十年的静和就这么在她面前死去,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很难受,她无法接受。
“好好留着你的命,以后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取走。”苏凝的面色越来越苍白,内力和血液双重消耗,让她的身形有些不稳。但她依然坚持着给静和灌输自己的内力和血液。
静和和冰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刻,是他们从没见过的苏凝。
破空中,一道掌风直接射向苏凝,苏凝此时已经大量的消耗了。根本抵不过,只能就那么受了一掌,鲜血从嘴角流出,房间内,一道嚣张的声音起:“你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也要想想本少愿不愿意你这么糟践自己。”
一掌苏凝受住了,锦少从房间内走了出来,又是一掌打了过去,用了近五成的力。
苏凝终于受不住了,整个人晕倒在院子里。但是此刻,她的功力已经被耗的七七八八了。
锦少走向苏凝,顺便一伸手,一颗白色的药丸从袖中直接射向静和。冰烨一把接住,只见他难得冷着脸的道:“你已经得到了她的血,她的功力,在配上这颗百毒丹,要是有脑子的话,明天就应该活拨乱跳了。”
冰烨此时不知应该高兴还是难过,苏凝用了她毕生的功力和血液救了静和,他应该高兴静和不用死了,可是苏凝现在俨然是一个真正的废人了。
锦少抱起苏凝,看也不看已经晕过去的静和和站在那里的冰烨,直径走进房间。他不喜欢这些手下,不能帮助苏凝,只能连累他。
轻轻的把苏凝放在牙床上,他已经无暇管理自己背上已经模糊一片了。看着苏凝手腕上的血镯不再那么红艳,而是散发出一种暗沉,那是一种没有了儒养所呈现的枯竭之象。
其实,这场战役,他们都输了,蓝君越输了永远继承皇位的资格。苏凝输了这毕生的功力,这就是所谓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锦少轻轻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消失在房间内。
这一夜,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也是这一夜,锦少整个人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
天蒙蒙亮,苏凝轻轻的睁开双眼,坐了起来,看到不远处的轮椅。她根本提不起来内力,只能坐在床上,呆呆的望着不远处的轮椅。而她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坐上去了。
“框框。”传来一阵的敲门声,苏凝平静的眼神忽然一转,“进来。”经过一夜,她的声音沙哑不堪。
冰烨推门而入,见苏凝一身底衣,面色苍白如纸,心里一疼,强笑道:“主子,吃点早餐吧,吃了以后我陪你出去走走。”今日他不在穿着黑色,而是一身米白色锦袍,宛如一位偏偏公子。
苏凝忽然问道:“静和怎么样了?”
冰烨似乎早就料到苏凝会这么问,温润的笑道:“她身上的毒已经清了,静泉今日也下床了,两人在厨房给主子熬药。”
见他眼中并不像撒谎,苏凝才点头。
知道苏凝行动不便,冰烨抱着苏凝坐到轮椅上。见她面容依旧清淡,道:“主子,要不我们出去看看。”
苏凝现在功力耗损严重,几乎是个废人,锦少昨夜离开之后至今没有出现。冰烨怕苏凝承受不住这双重的打击,想要陪她多说说话。
“去告诉青青,这些日子我不想看见杜陵侯府的所有人。”苏凝何尝不知冰烨的想法,要是她真的受不住这些打击,恐怕她苏凝也不会到今天这地位了。她经历的,远比这些要复杂的多。
冰烨一愣,立刻应道:“是。”应声出去了。
留下苏凝一个人坐在轮椅上,望着窗外的好景色。是她太过急功近利了,才会弄的两败俱伤。
这几日洛阳城发生了好几件大事,很多人一起床就知道了大皇子被贬为庶民的消息。分外震惊,特别是那些一直支持大皇子的人,更加摸不着头脑的同时,又在紧急找解决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