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心里,你们是兄弟,值得我用命去保护,去守护的兄弟。但是他不一样,他虽然算计了我的心,我的人,可是我也甘之如饴。我可以与他挥刀断情,却不能看你们分崩离析。”苏凝强撑着一口气平缓道。
玎缓缓的转身,怒气稍微减了许多,走向苏凝:“要是还有下次,你就去死,别指望我们会救你。”
苏凝唇角溢出笑意:“好。”
玎弯腰抱起苏凝,朝房间走去。
刚走进房间,正好看见地上的一直绿色的虫子,剑眉一挑,“忘优蛊你居然培育成功了?”
苏凝点头,没答话。
“你不会是想用在自己身上吧。”玎阴测测的询问。
苏凝闭上嘴,继续沉默,她当然不敢说是。
轻轻的把苏凝放在床上,转身而走,“我去找药过来给你治伤。”
苏凝闭上眼,身形轻颤,眼泪缓缓落下。
玎忽然转身,正好看见了苏凝的眼泪,慢慢的闭上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第二日,传来楚晋皇帝封妃的消息。同时传出楚晋皇帝结发之妻苏凝和离之事。
和离书在手,板上钉钉。
天下哗然。
纷纷感叹,这两人闹得沸沸扬扬,最终还是落得这个下场。
无人有意义,也没有人敢有意义。
当然这一切,苏凝并不知道。
苏凝在床上躺了几天,这几天,她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原因是玎说她在病中,不能太操心,禁止了所有消息。
一晃十日时间过去。
苏凝终于可以下床了,她的院子向来最安静。一般也不会有人过来。
这也是她在云城待的时间最久的一次。
依然还是那副男装打扮,然后带着银色面具。整个人散发的气度,也是一城之主的气度和风华。
青竹之下,苏凝斜躺在藤椅上。慵懒无骨,脖子上戴着还是那块玉佩,手腕上也还是那只玉镯。
现在已经入冬,她身上的衣衫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见多。
玄色的袍子,加上她另外半边脸和银色面具,让人感觉更加的莫测高深。
“难得见你这么悠闲。”药抬步走进苏凝的院子,刚一进来,正好看见苏凝如此模样。
苏凝眼眸低垂,不知在看哪里,闻言,依旧没动,缓缓的开口:“是挺闲的,被人下了禁令,什么都听不到什么也都看不到。”
药一双温和的眼闪了一下,温和的笑道:“难道你这是在跟我吐苦水?这我可做不了主,你知道的,钉的脾气一上来,谁说也没用,你自求多福吧。”
“我没那意思,现在也挺好,至少可以让我清闲几天了。”苏凝摇头道。
药笑意不减,“那就好,其实那天真的是把我们都吓坏了,你可真下得去手,那么深的伤口,若是不及时,只怕今天你就不能在这欣赏风景了。而是该在阎王殿诉苦了。”
苏凝面色晦暗,隐晦不明。
随即颌首,“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爱情不是我命里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没有了爱人,我还有你们,我的家人,对不起,是我任性了。”
这是苏凝受伤以后,第一次道歉。
她怎么会想忘记他们?他们是她的师傅,也是她最好的哥哥。
若是没有他们,怎么会有今日的她?
风云阁是她的势力,无论是云晓媛还是楚少轩,都是她一手教出来的。她改变了他们的体质,让他们可以练武,可以学习。
但是十大恶人不易不一样,他们教了她很多,权谋,武功,养蛊。
他们是亲人,兄弟。
“你想通了就好,锦少很好,可是身份与我们差异太大。你和他之间还有一道永远跨不过去的鸿沟,就是孩子。”药叹了口气。
苏凝眼眸一深。
药继续道:“若不是这次你与他成亲了,又见你受伤严重,也不想告诉你的。”
“我知道。”苏凝闭上眼,她知道,知道自己怀孕的几率很小。
可是药再给她治脸上的伤的时候,告诉她的时候,几乎可以确定她这一辈子,有孩子的话除非是奇迹出现。
苏凝从来不相信奇迹,也从来不相信命,但是不得不信药的医术。
她体质阴寒,常年在寒冰上练功,练就一身寒性武功,子宫早已经伤了,损伤了肌理。
怀孕的可能微乎其微。
这也是她月信那么晚来,来的时候疼痛难忍的原因,更何况她的月信,居然三个月半月才来一次。种种因素,表明了她的身体不正常,早已经寒气入心。
“也不一定会绝育,只是可能不大。”药轻轻叹气,继续道。
苏凝轻轻苦笑,“我不信命,不信邪,但是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他不可能一生没有孩子,所以终究还是会和别的女人生儿育女。这样看来,我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阻碍。我自己做的孽,自己承受就好,不需要多一个人来跟我一起分担。”
“他不知道你的身体吧?”药询问。
苏凝摇了摇头,“他不需要知道,更何况现在我们已经恩断义绝,你觉得他还会在意跟我有关的事情?他对我的情,我知道。我也知道,他狠心算计了我的势力,打击了我的人,但是始终不愿意伤害我。那剩余的二三,无非就是他对我的情,因为有情,才愿意去了解,才不愿意去碰,尽管我或许也会是他的阻碍。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但是你还是选择了放弃,只是因为你心里的那道鸿沟。该是因为锦少算计了你?”药了然,继续问。
苏凝摇头,“我也不知道,我逼走了他,也苦了自己,同时伤害了我们。就像一句话说的,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药缓缓站了起来,无声的笑笑,明明相爱的两人,却要如此相互折磨。
害人害己。
“需要我告诉你他最近的消息吗?”药刚准备转身离开,刚走两步,又倒了回来,问苏凝。
苏凝敛眉,,想了一会,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他如何,已经不是她该关心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