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两种兵器相碰,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其他人都在和御林军争斗,尉迟峰却和苏凝单打独斗。
苏凝的匕首从来不是比试的,而是杀人的。若只是比试武功,恐怕她十有九输,但是杀人的话,她有的是手段。她身若游龙,身法诡异。
两人交手没到十招,苏凝的匕首抵在尉迟峰的喉间。
“叫他们停手。”苏凝威胁道,“不然,本阁主手中的匕首是认不得人的。”
“风云阁主的武功奇高,尉迟峰不是对手,不过想要他们停手是不可能的。”尉迟峰仰着头,“阁主还是杀了本将军吧。”
苏凝眼眸一冷,她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
“你很眼熟。”苏凝忽然道,尉迟峰冷了片刻,冷笑道:“没想到阁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短的时间,就把本将军忘得一干二净了。”
苏凝想了一会,看着他这双眼睛。充满了煞气,却很深邃,就那么看着她。
用手轻轻的覆上他的脸,只露出这一双眼睛。
“是你。”苏凝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然后脸上涌上一层难以置信,她的瞳孔在这一刻,有了一丝诡异的变化。瞳孔隐隐开始泛红,那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去死。”苏凝匕首一出,直取他的首级。
尉迟峰邪笑着,然而下一刻,苏凝手中的匕首被人紧紧抓住。片刻都不能前进,苏凝转头,血红的眼正好对上楚谨冰冷的眼。
苏凝的眼里的血红色瞬间消失,她质问道:“你拦着我做什么?难不成你也要帮他?帮助要杀我的人?”
楚谨紧紧的抓着苏凝的手,抬脚就朝尉迟峰踢了过去,尉迟峰猝不及防被踢了个正着。“不想死,就别再惹她,否则本王保不住你。”
然后转头看向苏凝,只见苏凝隐隐有些颓废之势。
“夜影你好好想清楚,这件事情他只是一个听命者,要找也要找罪魁祸首。”这是楚谨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苏凝以前的名字。
苏凝抬眼,忽然间,眼泪不听话的拼命的掉。
楚谨紧紧把她搂在怀里,声音有些干涩嘶哑,“哭吧,这些日子我知道你也不容易。知道自己报仇报错了人,害的别人灭,心里难受的话就好好哭一场吧。”
“为什么?”苏凝哑着嗓子,不停地在楚谨怀里问。她扪心自问,为什么会找错了人,她杀错了人。
半年前的那一场刺杀,害的她被贯穿琵琶骨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眼前的这个人,若不是她认得这双眼睛,这双充满杀气的眼睛。
她至今都不会知道,被她灭族的白家,根本就不是刺杀她的人。
南凌皇室,尉迟峰听命与南凌皇室。
这一切,都是南凌皇室所做的。那么云晓媛知不知道这些?若是知道的话,她又如何处理她,还有冰启。
苏凝第一次在楚谨面前表露自己崩溃无助的样子,楚谨心疼极了,他真希望自己可以早点知道这些。这样,她就不会如此痛苦了。
“没事的。”楚谨轻声安慰苏凝。
苏凝一时气急,转头看向尉迟峰,手腕上的血镯光芒暴涨。
苏凝的声音传遍整个风云阁,“传令下去,所有风云阁的人不惜一切代价,尉迟家族,一个不留。”光芒在她的话音落下之时渐渐的隐去,但是命令也已经传遍了整个风云阁。
“不……”尉迟峰大怒。
他没想到苏凝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下达命令。
“主子。”另一边也传来一道声音,苏凝循声望去,正好看见冰魄想她走了过来,他单膝跪地,“主子要尉迟家族所有人的命?”
苏凝看着他,见他没了平日里的不着调,此刻的他神色凝重的望着苏凝,眼底的祈求之意明显。
苏凝走上前,一脚踢了过去,冷着脸道:“冰魄,十年前你是尉迟家族的一员。可是你不要忘了,你是被赶出尉迟家族的。半年多以前,尉迟家族不惜一切代价想杀了本阁主,致使白家满门尽灭。”
冰魄低下头,他如何不知道,纵然他是尉迟家主的亲生儿子,可是因为天生的天阴绝脉。还是被赶出了家门,尉迟家族曾扬言他与尉迟家族没有半分关系,并且是生是死都不过问。
“主子,属下请求亲自去。”冰魄见苏凝不肯,立刻请求由他亲自去。
苏凝深深的看了眼冰魄,心知他们之间的恩怨,又看了眼尉迟峰,半晌才点头,“好。”
尉迟峰从冰魄出现的那一刻就立刻意识到他的身份不同,当年的事情他也隐隐有些映象。难怪冰魄一直不曾对他出手,因为他是当年被尉迟家族除名的那个人。
“苏凝,你不得好死。”尉迟峰大骂,眼底的憎恨意言与表。
冰魄转头看着尉迟峰,问道:“主子,这个人怎么处理?”
苏凝何尝不知道冰魄的想法,她虽然很想杀了尉迟峰,但是冰魄或许又更好的办法,“这件事情交给你了,至于尉迟家族,不管你是灭族也罢,还是收复也好,以后本阁主都不想再看到他了。”
“多谢主子。”苏凝一松口,冰魄立刻喜笑颜开。
苏凝知道这是冰魄的心中所想,他从来没想过尉迟家族灭在自己手上。
楚谨轻轻的拍着苏凝的肩头,见她泪滴都还挂在脸上,却能如此为自己属下着想。楚谨有些欣慰的看着苏凝,然后看向尉迟峰,“尉迟将军今日来这里,其实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吧。”
尉迟峰眼眸一闪,充满恨意的看着楚谨,冷笑道:“本将军没想到楚郡王居然偏帮着外人,难道你忘了楚晋的仇恨?忘了是皇上收留你的了?若是皇上知道你如此吃里爬外,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这事就不劳尉迟将军操心了,不过尉迟将军若是不想尉迟家族就此覆灭的话,还是听话些比较好。毕竟风云阁主杀人不眨眼,这点想必你是清楚的。”楚谨劝告。
苏凝心知楚谨这是在为她正言,不过她本来就杀人如麻,只是杀的都是该杀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