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少回头,心里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噗”一口鲜血从而出,望着床上依旧昏迷不醒张曦为她治疗的苏凝时。
心里忽然涌上了一阵苍凉,这么久了,他带给她的是无穷无尽的伤害。从来没有让她快乐,回想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件不是他给她的。
凝儿,对不起。
“锦小子。”赫连王连忙扶住锦少,见他口吐鲜血都还看着苏凝,心中一叹,转头对慕王说:“不要再说了,这小子像他爹,太执着。”
慕王别过脸,心中的疼惜一点点扩大,难受的甩袖离开了房间。
“你好自为之。”锦少拨开赫连王扶着他的手,赫连王叹了口气,留下一句话,也转身离开。
他自认不会对不起任何人,可是对于这个一出生就没了爹娘的孩子来说,他心有愧疚,是他的错。
苏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见锦少在她床边浅浅睡去,心下一暖,原来他一直陪在她身边。
那她纠结的那个是什么?他是个古代人,有着根深蒂固的古代男人的思想,可是要怎么让她接受许多女人共同分享一个男人。
“凝儿,你醒了?”锦少感受到苏凝的呼吸的变化,看见苏凝睁着双眼,顿时喜出望外。走到苏凝跟前,望着她虚弱的脸颊。
苏凝就那么看着他,远远的望着,眼底印满了他的影子。
“锦少,以后你会不会也有后宫佳丽三千?三妻四妾,女人一堆?”久久之后,苏凝扯着嘶哑的嗓子,问道。
锦少一愣,他不明白苏凝为何会突然问他这种问题。
忽然轻轻一笑,温柔的拍了拍苏凝的手背,“都说我像我爹,跟他一样的执着,认定一件事可是多年不改。认定一个人,可是十年等待,凝儿今生我锦墨希以我蓬莱少主之名,发誓我若有二妻,就让我永远失去你。”
没有人知道他这誓言有多重,苏凝却懂。
“我们都不懂得怎么去爱一个人,即是深爱,也是无穷无尽的伤害。我觉得这样很好,我们可以慢慢的磨合,磨合中了解彼此,不忘初心。”苏凝虚弱中开口,看着锦少。
既然爱了,那么就这样爱着吧。既然在心里,那就让他一直在她心里吧。原来抽离这段感情,这么痛。
锦少眉目的阴郁尽数散去,这一生,他值得。
这一段时间,他们被欺负的太惨了。可是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苏凝的心离他越来越近了。
“从今以后,不准受伤,不准不上药,不准不爱惜自己。”锦少高兴之余,还接连说了三个不准。
苏凝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回事,在她看来,只要死不了,那就不是大事。
见锦少关心自己,苏凝难得的心情好,“好,听你的。”
身上的痛在痛,苏凝都能忍受,并且能让任何人都看不出来。她已经习惯了,可是心里的难受,谁都帮不了她,也没有人告诉她期限。
“对了,你怎么会惹上楚谨。”锦少忽然问道,自从知道楚谨居然深更半夜出现在苏凝的房间之时,他的心就格外的不舒服。
提起楚谨,苏凝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冰烨他们失手,是不是跟楚谨有关?冰启是不是由楚谨在看管?云晓媛太了解风云阁,自然也了解冰启的性格。
按常理来说,以冰启的聪明,若是寻常人根本抓不住他。就算抓住了,不出三日,他定能跑出来,可是这次都这么久了,他都还没有消息。
恐怕跟楚谨突然出现在虞城有关了。
“我昏睡了多久了?”苏凝突然问。
“两日。”锦少如实答道。苏凝轻轻地闭上眼,两日了,看来楚谨已经离开了,他们只能洛阳见了。
“你还没说你怎么惹上楚谨了。”锦少继续提醒苏凝,在他看来苏凝和楚谨肯定是不对卯的,关键是楚谨居然还伤了她。
苏凝想了一会,“应该是南凌公主。”
锦少略微一想,立刻就明白了,南凌公主抓了苏凝手上的人,那么楚谨就是负责押送的了?
鬼魅也提到过苏凝为了救她手上的人,才会离开酒楼。
一颗心顿时放下,同时又被提起,楚谨居然敢伤害她,真是活腻歪了。
“你休息吧。”锦少坐在苏凝身边,知道她不能动,眼眸中一闪而逝的狠厉,温柔的对苏凝笑道。
苏凝点了点头,将锦少眼底的狠厉尽收眼底,轻轻闭上双眼,片刻,均匀的呼吸声传了出来。
锦少站起身,抬步离开了房间。
去了赫连流月的书房,看见赫连流月正好坐在书案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见锦少过来,连忙起身,将手中的消息交给锦少,道:“传来消息,你爹娘的尸首应该是在蓬莱禁地。”
锦少微微挑眉,“你确定?”赫连流月点头,“应该可以确定。”锦少略微想了一会,蓝君渊从门外走了进来,轻笑道:“那还在等什么,你找你爹娘的尸首已经多年,怎么会不知道在禁地,你会蓬莱的话,那老头难道还不让你进去?”
赫连流月揉了揉眉心,为难道:“估计真的会不让你进去。”
蓝君渊不解,锦少点头,“那老头子虽然对本少极尽宠爱,可是这么多年,只字未提我爹娘尸首的事,你觉得他会让我进入禁地吗?”
“那怎么办?”蓝君渊心里可愁死了。
这么多年,他们都知道锦少一直在找寻自己爹娘的尸首。只要哪里一有消息,就立刻会去查到底。
赫连流月忽然看着锦少一眼,“你真的相信你爹娘的尸首还没被成堆堆白骨?毕竟已经二十年了,今年你二十岁,你爹娘也离开二十年了。”
锦少忽然勾起一抹冷笑,“蓬莱有一种存尸粉,可以保存尸体百年不化。”
“那你何不让你爹娘入土为安?”蓝君渊不解,锦少为何这么多年执意要找他们,让他们不得安宁。
“入土为安?”锦少面上涌上一抹阴寒,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冷漠之气,“你们忘了十五年前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