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这次不夺命,夺心
凌亦深从东欧赶回来的时候是半夜,刚下飞机就看到一辆布加迪威驰等在那里。
“不是说不用人来接吗?”他冷着脸问云煞。
云煞也很奇怪:“林霄没说要过来啊。”
布加迪的车门打开,出来的人除了林霄,还有艾米,凌亦深的眉头不由自主皱了起来。
“这时候回来也不通知我一声,要不是我逼着林助理问,还真不知道你从美国又跑到东欧去转了一圈。”
艾米一边埋怨一边接过凌亦深手里的电脑包,跟着他一起上了车,林霄和云煞一辆车跟在后面。
“回凌宅。”她朝前面司机吩咐了一句。
凌亦深愣了一下,改口:“不,回玲珑。”
司机一时有点闹不清楚,转头看了看,艾米笑着说:“今晚回凌宅吧,奶奶说的,明天有事要和你商量。”
凌亦深伸手捏了捏眉心,不再说话,司机打了一把方向盘,朝锦城湾开去。
艾米当然知道凌亦深去东欧干什么,他还是没有放弃对荣浅浅的寻找,时间已经快过去四个月了,还是没有一丁点消息。
她给厉闵御发过去的邮件也石沉大海,甚至电话和网络也联系不上,她总觉得荣浅浅不是单纯得失踪,但厉闵御实在没有理由再留着荣浅浅这条命。
她想不通,凌亦深当然也想不通,所以他也要去找厉闵御问个明白,但是从他的脸色看,这趟东欧之行应该没有什么收获。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艾米在心里安慰自己,时间拖得越久对她就越有利,不管凌亦深对荣浅浅的感情如何,凌家是不会允许凌太太的位置空悬搁置的。
果然,第二天早上早饭的时候,凌老太太就很直接地提出了这件事。
“亦深啊,我知道你最近公司忙,但是家里的事你也应该照顾一下,凌家主母的位置空了这么久,你是不是……”
“仓啷。”凌亦深直接扔了手里的勺子,起身就要走。
凌老太太一拍桌子:“混账,凌家不是你一个人的,为了一个死掉的荣浅浅,你就天天不着家,是不是不打算姓凌了?”
凌亦深一个冷眼扫过来:“谁说荣浅浅死了?”
凌老太太被噎的一愣:“没死?已经失踪快四个月了还能不死?亦深,我告诉你,家里放着这么好一个媳妇不要,天天想着荣浅浅那个死丫头,你对凌家列祖列宗怎么交代?”
“您和凌虚锋当年把凌家祸害成那样,也没看您着急给凌家列祖列宗一个交代吧。”
“你……”凌老太太手指着他却说不出辩驳的话,看着他疾步如风的背影,突然大喝一声,“凌亦深,你父亲已经醒了!”
凌亦深动作一僵,停了下来。
“你爸已经醒了,昨天睁的眼,你确定你要这样闹下去吗?”
凌亦深缓缓转过身来,脸上带着冰冷的笑意,唇角邪邪勾着:“醒了?”
他哼了一声:“正好,我有事要问他。”
“你……你不要忘了,他,他可是你父亲。”
看着凌亦深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刚刚还气焰嚣张的凌老太太语气萎了下去。
凌亦深好像在看一个笑话,转过身往前走近了两步:“父亲?他也配?”
凌老太太气得发抖:“逆子。”
“是,1;148471591054062我就是逆子。”凌亦深笑了,笑容却像阴森的刀刃让人生寒,“人都说父慈子孝,他不慈,养出我这个逆子也不足为奇,是吧奶奶?”
“你……”
他又走近了一些:“凌虚锋醒了又怎么样?您还指望他能再执掌凌氏?”
看着凌老太太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又说:“凌太太的人选不用您费心,有空,您还是想想怎么去跟凌家列祖列宗交代您的事儿吧。”
说完拿起旁边自己的西服外套一甩,抬脚走出了餐厅。
凌老太太气得捂着胸口大口喘气,差点儿没缓过来,艾米赶紧扶着给她一下下顺气。
“艾米啊。”她抓着艾米的手看着她说,“亦深就是太倔,你的事儿我会给你做主,缓一缓,咱们先缓一缓,好不好?”
“奶奶,您别急,他想先找到荣浅浅,这一点我明白,总要让他心里有个底,是死是活,都要有个准信儿。”
荣浅浅现如今住在云落别苑的三楼客房里,隔壁就是厉闵御的房间。
两间的阳台是通着的,厉闵御站在阳台上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她房内的情况。
当然,现在看不到,因为荣浅浅已经睡了,窗帘拉得很严实。
厉闵御站在阳台上抽烟,烟灰已经积得很长了,他却没有弹一下。
他在走神。
荣浅浅正在按照他设想培训的方向发展,可是他自己却越来越失控,每次看到她的一颦一笑,总是觉得她能走进他心里。
为什么她给自己的感觉那么熟悉?
烟灰掉了下来,他突然回过神。
竟然就这样站了快半个小时,他摇着头哑然失笑,以前从没有过这种情况,他厉闵御还从没被什么女人这样牵扯精力过。
他猛然吸了一口烟,看着烟头猩红的火光骤然亮起。
“凌亦深,我会夺走你所有的一切,包括荣浅浅,这一回不是夺她的命,是夺她的心。”
荣浅浅在床上不安稳地翻了个身,噩梦再次侵袭,她觉得口干舌燥,想要在火海中冲出来,身体却无法动弹。
“跑,快跑。”
她只能喊出这句话,她的身边是那个不动的小男孩儿,她已经无数次梦见他了。
“你受伤了,你留在这儿,我去叫人。”
她转身就要挣扎,虽然双腿受限,还是想往外跑。
那小男孩儿却突然张开双臂,一把将她揽了过来,紧紧抱着她,拍着她的后背:“别走,陪我待在这儿吧,浅浅,浅浅……”
厉闵御合着被子抱着荣浅浅,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小声叫她的名字。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鬼使神差从阳台走了过来,打开她房间的推拉门走到床边,一侧身就躺了下来。
她在做噩梦,头上细细一层密汗,他下意识就把她搂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哄她:“浅浅,浅浅……”
荣浅浅往他颈窝里凑了凑,长长吐出一口气,似乎噩梦已经完了,她的呼吸开始轻浅绵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