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种植物的生长环境都是不同的,将不适合某种环境的种子种在其中,其结果就不言而喻。对于一种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种子来说,贸贸然的选择自认为正确的生长环境,可能恰恰是害了它们。席师傅现在也不知道这样的种子要怎么弄,也就只能先种在土里,其他的因素看情况再考虑。
因着空间的原因,宝珠见识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的药材了,对于席师傅说的那个种子,宝珠怀疑也许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应该有的,比如像什么仙侠世界啊,发散性思维又开始冒头了。经过了穿越这样的事,宝珠对于不同位面的理论十分赞成。“那等师父将种子种出来,我可是要回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宝贝。”宝珠随口一答,殊不知日后这还真是一个宝贝,间接救了宝珠一命。只是那个不靠谱的猜测,也终究只是一个猜测。不能不说,一饮一啄,自有定数。
跟着席师傅到了花房最里面,宝珠发现那盆兰草果然新长出来嫩绿的小苗,看着就喜人。“原先我还觉得这不是兰草,方法用了很多,还是那个样子。现在想来,还是师父有办法,这都长成这样了。”反正空间里的东西,宝珠不认识的也多,就当是一普通的兰草养着,直到它自己强烈传出了意愿,估计也是一种想长大的心情。
席师傅的养花种花手艺就是一绝,但是本人还是谦和的说道,“哪里,我也不居功,是它们自己的努力。”植物也是一种生命,你只要用心去看,就能够看出很多它们的品质,也不知道席师傅是怎么样有着这样想法。现在很多人都认为动物有生命,会杀生,植物就没关系。真是矫情。动物杀生,植物无事,多可笑的理论。
陪着席师傅说了一会话,宝珠没有回宝珠阁。而是直接去了裕哥儿的院子,答应了要去见他的,宝珠可是个好姑姑,说话算话。还未到裕哥儿的院子,就见到一个小身影飞奔而来。“姑姑,你可算来了,我还真要去找你呢。”在到了宝珠的面前,硬生生刹住了脚步,没有扑倒宝珠的身上。
宝珠望着自己的侄子,这个从小就跟自己亲近的侄子,“姑姑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没有做到。”掏出锦帕,在裕哥儿的长袍上掸了掸,也不知从哪里弄的灰尘。等宝珠掸了几下。长袍才算干净了,跟在裕哥儿身后的青书青烟才追上来,默不作声站在裕哥儿身后。
拉着宝珠的手,就往院子里走,“估计刚刚撞在哪里蹭了灰尘,也就姑姑仔细,青书青烟也没发现。”后面跟着青书青烟躺着也中枪,小孩子调皮捣蛋,衣服上有点灰尘是常事,也就是六小姐细致。
宝珠笑了。“裕哥儿,你可是路家的嫡长孙,走出去代表着路家的脸面。精气神足的走出去,给人的印象也不一样。要知晓。有时候,往往就是细微处决定成败哟。”宝珠从来都不会正正经经教育耀裕,那是夫子的事情。“两个人站在一起,长辈一看,那个干干净净的孩子就找人喜欢,也就是你这个马虎的孩子。一比就比下去了,你总不想比不过你表哥表弟吧。”
耀裕眼睛转了转,“就如上回,跟祖父逛街,祖父就是从细微处察觉那个坏蛋的。”能够思考,就说明已经听进去了,“我以后也是要做大官的人,一定不会再犯了。”耀裕知道宝珠并不是就长袍上的灰尘这一点来说事,而是引申出去。他已经习惯了宝珠这种时不时跳跃思维教育方法,荼毒了这几年,他已经记住了很多小道理。
最好的教育其实就是以身作则,宝珠的一些观点也就是这样灌输给了耀裕,“是呢,等裕哥儿当了大官,就要保护姑姑,咱们可是说好了,以后谁要是欺负了姑姑,裕哥儿要帮姑姑出头。”官宦家庭的孩子,当大官就是从小树立的目标,就算不是很能清晰分出品级,可是大官总是不会错。
耀裕点头,“不光是姑姑,等以后表弟表妹出生了,我也要保护他们,我会是个好哥哥哩。”嫡长孙就是这一点好,对着下面的弟弟妹妹,总是宽容忍让,下意识就会被纳入保护的范围,这可能是独生子女不能体会的心情。
进了耀裕的院子,院子里的奴仆行礼问好,“小少爷好,六姑奶奶好。”宝珠唇角弯弯,从六小姐到六姑奶奶,她完成了一次蜕变。
耀裕拉着宝珠直接走过去,“都起来吧。”进了屋子,安顿好宝珠,耀裕知道姑姑对自己的院子很熟,可是自己还是要当一回主人,祖母说了,以后这样的机会就少之又少了,耀裕很珍惜。“姑姑有没有觉得我这屋子有什么变化?”一脸现宝样,眼睛亮晶晶的。
宝珠环顾了一圈,没什么变化啊,不是跟以前一个样子,屋子里的摆设也就是那些了。“姑姑没瞧出来,和以前没什么大变化。”
耀裕泄气了,姑姑怎么看出不出来,不是很明显了。“姑姑,你真看不出来吗?”一张小脸苦兮兮,眼中有着希冀的光芒。
难道真有什么宝珠不晓得,再次环绕了屋子一圈,视线所及,和着以前真是没有什么变化,换了几种应季的摆设,这个算是?还是说,屋子里的熏香没有了?摇头,真看不出来。
亮晶晶的眼神黯淡下去,耀裕现宝的心情没有了,估计姑姑早就忘了,“那没什么了,我准备了姑姑喜欢的茶水和点心。”耀裕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看着就叫人心疼。
“呵呵,这样就放弃了啊?”宝珠可不是故意不说,起先是真没看出来有什么变化,但是耀裕既然问了,那就肯定是有变化,都说灯下黑,宝珠在环顾屋子时,恰恰就忽略了眼前的书桌。“你这书桌上放的,应该是爹那套珍贵的烟雨江南文房四宝吧?”疑问的句式,肯定的语气。怪不得今天一进来,耀裕就拉着宝珠坐在书桌前,原来等在这呢。
耀裕撇撇嘴,“姑姑都看出来了,还捉弄侄儿,有这样的姑姑啊。”瞬间脸上转阴为晴,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我可是努力了许久,祖父才将这套文房四宝赐给我。年前的考试,祖父对我的成绩赞不绝口,得了头名的我才能拿到。”说起这个,耀裕就是一脸的骄傲,要知道这套文房四宝,他可是垂涎很久了。小家伙过了年才六岁,还很久,真是小大人一个。
宝珠当然不会告诉耀裕,自己一上来确实没有发现,在耀裕自顾自给找了一个理由后,宝珠也就顺着理由借坡下了,“就是看你那嘚瑟样,才不告诉你的,小孩子太骄傲了不好,要谦虚啊要谦虚。”既然爹都已经给了耀裕奖赏,宝珠少夸赞一下也没事。
耀裕忍住了想翻白眼的冲动,这个姑姑就是以打击他为兴趣,见他不好她才开心,偏偏自己还就是愿意往她身边凑。“去年你就说了,只要年底大考,我能够取得好名次,拿到祖父那套珍贵的烟雨江南,你就带我去上元节的灯会,将我们没有拿到的兔子灯重新拿回来。我这都努力了一年了,姑姑都不记得了。”
还真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宝珠可能要食言了,上元节的灯会,宝珠去不了了。宝珠看着裕哥儿,一时不晓得要怎么开口。“裕哥儿,今年的上元节灯会,姑姑??????”
宝珠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耀裕打断了,“我晓得,姑姑现在是非常时期,上元节灯会人来人往,姑姑不适合去。那么姑姑你就没有要补偿我的?”再得知姑姑要嫁人的消息,耀裕就知道,拿回兔子灯的希望渺茫,没想接着都听说了姑姑要生小弟弟了,那就更是没机会了。耀裕也就彻底死心了,姑姑不能和自己一起去,那就他一个人赢回来,在送给姑姑好了,这是耀裕偷偷在心里给自己决定好的。
也是,心心念念了一年,结果就是这样,宝珠确实要补偿一下裕哥儿那颗受伤的小心灵,尽管知道那小子的心灵不弱小。“也是,你想要什么,跟姑姑讲,老规矩,姑姑能够做到的,有的,都可以。”一听就知道,这姑侄俩个,没少这般干,都形成规矩了。
耀裕不会将心里的决定告诉宝珠,不妨碍他敲诈宝珠,“我也知道,这次不是姑姑的问题,可是我现在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补偿,要不先欠着,等哪天我想好了,姑姑再补偿我。”也就是随口一说,现在还真想不到要什么,自己院子里的好东西不比姑姑少,是不是大家都贴补一下,耀裕还是很富有。
也行,宝珠很是大气,这生在富贵之家就是有底气。再说,耀裕能用多少,她这个当姑姑的也愿意疼爱这个侄子。“就先欠着,等裕哥儿以后想到了,再跟姑姑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