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子下意识地看向洛清吟,见洛清吟一脸无奈,只好朝紫云宸行了一礼,顺从地进了车厢。
紫云宸在她身边坐下来,转过脸望着她线条完美的侧脸,默默地思考她什么时候和他算账。
洛清吟的双眸隐藏在草帽垂下的阴影之中,秀发往后扬起,一时之间,竟像英姿飒爽的杀手,美丽、强大而无情。
杀手?
紫云宸微微眯起了双眸。
正想着,洛清吟掩嘴打了一个呵欠,揩去眼角因犯困泌出的泪珠,兴味盎然地看天看地看云彩。
紫云宸立刻笑了。
他刚才怎么会有那种错觉?
明明就是一只小懒猫。
不管他怎么想,洛清吟由始至终都没有去看他,也没有和他算账的心思。
紫云宸,被彻彻底底的无视了。
随着马车的前进,她可以感觉到气候越来温暖湿润,阳光也越来越烈,坐在马车前,感受着暖暖的风迎面拂来,简直是不可多得的享受。
只是,她不但没有感觉被风吹清醒了,反而有点昏昏欲睡。
不知道是不是神魂被的七尾雪狐啃了一口,她感觉睡醒之后,身体没有变得轻松,反而有些沉重。
想了想,她起身回走车厢。
在踏云五色马风驰电掣般的速度之下,风速极快,正是风属性武者最好的修炼时机。
他们这行人之中,只有明九是风属性。
所以,洛清吟果断退位让贤。
紫云宸:“……”
她还没和他算账,就走了?
他明明已经做好了躺平任糟*蹋的心理准备。
好像她醒来之后,就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车厢内,鸢子见她进来,急忙起身行礼。
“坐下坐下,好久没玩过。”洛清吟在软榻上坐下来,利索地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收进抽屉中,腾出一片空地来,“麻将还是打牌?”
这两样都是枕霞殿的游乐项目,只是平时所有人都要修炼,玩的时间并不多。
“麻将的话,地方有点小。”鸢子犀利地指出了一个问题,“爷,人数不够。”
“谁说的?”洛清吟神识一动,将墨猴和雷炎一起放了出来。
神识催动的瞬间,她的神魂猛地一阵抽疼,脸色刷地白了下来。
鸢子注意到她的脸色,关切道:“爷,您的脸色……您怎么了?”
“可能睡多了。”洛清吟细细感受了一下,没发现什么问题,便只是取出一瓶猴儿酒喝了。
两只小毛团都出来之后,她从纳戒中取出纸牌,放在桌上,“来吧。”
鉴于雷炎是第一次,洛清吟心情很好地讲清楚规则,又陪它试玩了几圈,很快就玩得热火朝天。
打牌这玩意儿,几分靠技术,几分靠运气,洛清吟是所有人中玩得最好的一个,而墨猴是最狡猾的一个。
以前不是雪参娃娃输得想哭,就是鸢子把月钱都贴了出来。
这一次,洛清吟以为自己分分钟能把他们赢得哭爹喊娘,结果,她的运气真的不怎么样,一次输,次次输,反而是生手的雷炎,运气好到她想套它麻袋!
不科学啊!
紫云宸看着洛清吟进车厢时,迟疑了一下没有进去,不一会儿听到嬉笑怒骂连同打滚的声音,诧异地打开车厢的门,往里面看了一眼。
这一看,他不禁怔住。
洛清吟和鸢子面对面坐在软榻上,手上捏着扇子般的纸牌。
雷炎和墨猴两只小毛团子各自蹲在桌子的一头,把牌扣在面前的桌上,时不时用偷瞄几眼,然后出牌。
他们的表情或谨慎或暗喜或淡然,仿佛正在做着一件极为严肃的事情。
紫云宸一脸懵逼,为什么他看不懂?
四人玩得高兴,他显然插不进去,紫云宸内心悲伤成河,只好坐在外面,看着距离尤黑城越来越近的道路。
傍晚时分,终于到达尤黑城城外,紫云宸下令踏云五色马降落在城外,拉开车厢的门,对立面玩红了眼的两人两毛团道:“下车了。”
洛清吟顿住郁卒得捶桌:“我的运气才刚刚好转啊,我的钱……”
鸢子默默地点着私房钱。
雷炎两手一摊,它本来赢了很多,现在都不剩了。
墨猴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腰包,大笑道:“爷还要进去,那只臭狐狸还没调*教好,吱吱。”
洛清吟直起腰,随口问道:“怎么调*教法?”
雷炎嘲笑道:“还能怎么样?破猴的方式不就那几种?”
洛清吟茫然脸:“哪几种?”
雷炎:“……”
墨猴有意卖关子,得意道:“你们不需要知道,过几天直接看成果就行,吱吱。”
催动神识把两只小毛团送入三圣三魔鼎,洛清吟的神魂果然又抽痛了一下。
难道她神魂出了什么问题?
感觉情况并不严重,洛清吟便没有立即理会,打算到了尤黑城再仔细查看原因。
撩起窗纱,她望着外面郁郁葱葱的树林,奇道:“这就是尤黑城?”
“尤黑城就在前面。”紫云宸被无视了大半天,心情十分不美,没好气地瞥了洛清吟一眼,没有过多解释。
明九得知洛清吟要去尤黑城之后,立刻利用百晓堂做了功课,闻言解释道:“尤黑城地处鹏国、景国和司国的三角交界,是一个三不管的地方,随时可能出现杀人夺宝,为了不露财,名贵的马车一般不进城。”
否则,分分钟被人拆成木片带走。
紫云宸的心情更不美了。
要他多嘴!
明九不知道紫云宸为什么生气,也没有留意他的神色,从纳戒中取出一沓晴天娃娃斗篷,又又道:“听说,进城的人都会穿可掩饰修为和气息的斗篷,属下擅自买了几件,可以隔绝武侯以下修为的人探查。”
多宝阁的晴天娃娃斗篷,品质有高有低,低品的可以隔绝武师的探查,中品的可以隔绝武将的探查,高品的可以隔绝武侯的探查。
明九这次是下了血本。
洛清吟赞许地点了点头:“做得不错,有赏。你想要什么?”
明九踟蹰了一下,行礼道:“请容属下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