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一个小厮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赵家的人回来了!”
被称作老爷的人正肆意地看着一个姿色姣好的女仆,差点儿给他一个巴掌。
愣了片刻,他反应过来:“你说谁?哪个赵家?”
“燕赵风味的赵家,老爷!”小厮觉得气氛不对,赶紧匍匐在地,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等了半晌,始终不见人回话。抬头看时,自家老爷不知何时已离开。
这里距离刺史府很近,刚才那威风的老爷,此刻在刺史朱符面前像个孙子:“贤婿,你一定要给我们拿个主意,是不是马上调集人马把人给杀了。”
赵家人的勇猛,他可是知道的。上次为了剿灭这股外来势力,所有股东的人马晚上一起发难,大家伤亡惨重。
最后要不是紧急调动军队,以平叛的名义出兵,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把所有的家族都给赶尽杀绝。饶是那样,军队也伤亡惨重,大掌柜还是逃出去了。
“什么赵家?”朱符的小眼睛一眯:“燕赵风味本身就是赵家的,关我们何事?”
刺史府上正在觥筹交错,相当于是一个利益同盟的日常聚会。
所有人闻言一滞,心中不由快速打起小算盘来。
自始至终,这个朱符都没有明着出手,而是其年龄差不多的小妾父亲与大家商量的。哪怕调集军队,也是以平叛的名头。
损失的都是各家的精锐,谁是傻子?
“大人,小人不胜酒力,改日再聚!”
“小四,快扶我回家,老爷醉得走不动了。”
转眼之间,不少菜肴都泼洒在地上。
“多大岁数的人了?”朱符大发雷霆:“你们在外面做的啥事体,不要给我讲。”
“还站在那里干嘛?把你的人全部都撤回来。那是人家的商铺,你为何去掺乎一脚?”
那哥们儿一脸懵逼,所有的钱不是你占大头吗?那晚抢的东西和钱财,你独占了,以为我不清楚?兵士搬了半个时辰我们才进去的。
此刻,赵青成站在燕赵风味里,百感交集。
生意还是一样的好,食客中有认识自己的人,悄悄指指点点。
看来那些人还是暂时形成了默契,除了赵家人,小二什么的一个都没动。
“把近日的账本拿给我!”他唏嘘不已,冲柜台上说了一句,噌噌噌上楼。
跟着的十一个人,一股萧杀之气,紧紧随在他后面。
“狗一样的东西,我的居所你也敢占?”赵青成走到二楼的边上,从房间里揪出一个正在床上大白天和女侍胡搞的家伙,看也不看手起刀落。
光着身子的女侍吓得发抖,抓起被子盖在身上。
“滚!”赵青成怒喝道:“让人给我换上新的被褥!”
广信城作为刺史和苍梧太守所在地,比其他的地方稍微繁华些。整个交州,不包括番禹,应该是人口最多的地方,常住人口超过十万。
至于番禹,没多少人敢去那里上任。据说武帝赵佗和其子孙经常显灵,好多太守横死。
燕赵风味的顶楼,贾诩舒了一口气,主公终于派人来打前站了。
“大人,那个叫士燮的今日到家!”鹰眼的人前来汇报。
贾诩放下手中的竹简,点了点头。他是一个喜欢看书的人,到任何地方,都会想方设法找些书来看。
士家位于广信城东北角,在众多的豪宅里并不显眼。
此刻,家主士燮一脸茫然,他对面前的贾诩还是一无所知。
关键是对方谈吐风雅,雒阳的琐事说得一点不差。
难不成我真的老了健旺了?
“诸位,燮守孝期间不见外客,改日自当前来拜访。”士燮抱拳,打发所有的宾客。
日南太守士赐尽管去世,老三士黆可是九真太守,士家并没有一丝衰落,不管是汉人还是土著,都不敢对士家有半点不敬。
今天听说为父守庐的士燮归家,来拜访的人可不少。
看到次子士徽还杵在那里,他皱皱眉:“你也下去吧,我和贾兄有事要谈。”
“可是镇南将军之人?”等所有的人出去,士燮嚯地转身:“不知有何指教。”
“难怪我加大帅对大人赞不绝口,”贾诩抚掌而笑:“人道士威信聪明伶俐,智计无双,诩还以为夸大了。见面胜似闻名。”
“文和兄过奖了,燮如今乃是一介平民。”双方早就通过姓名,士燮如沐春风,心头的疑问更多。
他不着急了,既然知道是谁的人,那就好办。反正士家如今在整个交州,毫不吹牛,肯定是第一家族。
朝廷也好,蛮人也罢,都要给自家面子。
“子奇公乃人杰也,天下莫不知他的名声。”贾诩微微摇头:“当今被宦官蒙蔽,总有拨得云开见日出的一天,威信兄静候佳音。”
刘陶这个御史现在和皇帝的关系很僵,经常被抓进去,作为他的弟子士燮也是战战兢兢。
刘子奇是士人首领之一,可士威信算老几?他终于找了个由头,自污了一番,被赶出雒阳,想不到此人还这么说。
贾诩用的是真实身份,反正他就是在雒阳也没啥名气,交州更是没人知道。
军队的那些斥候,比自己要厉害得多,他随军用处不大,鹰眼在交州的网络还没搭建起来。
再说军中有戏志才出谋划策,贾诩也是心高气傲之辈,想要做一些事情,自告奋勇,到广信来收拢士家。
“承蒙文和兄吉言!”士燮苦笑不已:“燮资质愚钝,在岭南做一钓翁可矣。”
“威信兄,我家将军曾言:人生在世,三起三落不能到老,一点小小的挫折罢了。”贾诩叹口气:“子奇公一直是将军敬佩的人,兄也知道,子龙将军很难做。”
“真定赵家与安平赵家本是一家人,赵侯纵有千般不是,在提拔和维护子龙将军的事情上,不遗余力。”
“无奈之下,将军远离朝堂,为我大汉镇压南蛮。”
“赵将军的诗词,一直都是我辈的楷模。”士燮闻言也不由叹息:“贤者纷纷出走雒阳,实为大汉之殇。”
“不然!”贾诩左右看了看。
士燮打了个手势,过了片刻才轻声发问道:“不知将军需要士某如何行事!”
贾诩不由得感慨,自家主公算无遗策,对士家的人哪怕从来没有谋面,也知道此人必然会仰仗南征军之力,趁势而起。
“此为将军亲笔所写,望兄台看完即毁!”贾诩掏出信递了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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