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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和四年春,时逢大汉灵帝辛酉年间。
正月初四立春,十九雨水。
五九六九沿河看柳,在二十四节气里面连雨水都早过了,根本就没有半点春天的迹象。
天公作美,阴沉了好一段时间的天终于开了眼,居然大清早就能看到太阳,真定赵家人不由弹冠相庆。
五岳四海的族人,这些日子从全国各地赶到。
最远的当属本家南越武帝赵佗的直系后裔,居住在番禺一带,他们的家主赵成反而是最早到的。
毕竟祖上是一家人,这样的大事不管多远,肯定是第一个到,来的时候刚好腊月初十。
第二到的那一支人是凉州代王赵嘉的后代,几乎和南越赵家前后脚,家主赵宽须发皆白。老爷子代表天水、汉阳郡族人。
后面的就络绎不绝,每一支人祖上都威名赫赫。
西汉京兆尹颍川太守赵广汉名下有两支人,一支在颍川本郡,家主赵厚;另一支在涿郡,家主赵立。
南阳郡族人,为凉州郡的分支,家主赵桑。
下邳郡那支人,祖上是秦末农民起义首领赵歇,现任家主赵青。
平原郡自然就是赵国时期平原君赵胜的苗裔,不过这支人如今很是落魄,家主名为赵天鱼,显然不得志,名都是两个字。
其余的太多了,赵云每天跟着父辈迎接,饶是他记忆超群,都有些记不清楚。
计有益阳、太湖、上湘、资阳、湘潭洄溪、衡山、玉川、泺阳、丰润。
洪洞、阳林、南汇、大港、武进、锡山、丹徒、昆山、丹阳、句容、常熟。
武林、四明、余姚、姚江、绍兴、诸暨、剡城、兰溪、缙云、上虞、镇龙、东阳、临海。
汉末的地名与两千年后差异很大,哪怕赵云前世为考古系高材生,好多地名根本就不晓得在哪儿。
有些族人家里富足,何况本身就是举全族之力来到真定参加祭祖大典,自然就带够了盘缠,在街上大肆采购。
有些族人就混得不如意,双名的林林总总都有十好几个。这些人,真定赵家人显出土豪的派头,全程资助。
其中,名望最高的是蜀郡赵家,家主赵谦赵彦信南阳太守在任,弟弟雒阳令赵温赵子柔现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
当初就是他一声“赵家麒麟儿”,让赵云名声大噪。
至于赵忠那一支人,就算是他的四弟赵延目前主政常山,基本上都没有人把他们放在眼里,甚至不屑一顾。
看到这种情况,赵云心里也苦笑不已,人们对于声誉的痴迷,超乎想象。
而在重生前的岁月,社会上流行有钱就是大爷,两种情况实在有天壤之别。【愛↑去△小↓說△網wqu 】
前者过于严苛,后者却越过了道德底线,都不是正常的思维模式。
尽管春寒料峭,这个年代的人饮水思源,没有任何事情能比得上家族始祖。
更何况,真定赵家富甲天下,有钱人的生活,天天都比普通人过年还享受,何乐而不为?
赵家作为大家族,不管现在赵云表现得多么妖孽,曾经世人都认为不过是武夫家族。
当然,这一支人或许受到南越武帝赵佗的影响,举族尚武,在文事方面就偏弱了。
随着赵云的声名鹊起,就没有任何人来怀疑真定赵家的文化底蕴。
后世,人们认为真定地处平原,境内没有山脉。
而历史上曾先后称:“恒山郡”、“常山郡”、“中山县”。恒山、常山、中山三个名称都有山字而不是山,故有“三山不见”之说。
应该是因为地壳运动日渐矮小,就是在两千年后,还是有山的,譬如赵云穿越前发掘的他老屋后的小山。
始祖的雕像,子龙结合记忆里的乐山大佛,给父亲建议在庄园旁边的恒山上。
这里的恒山是指古恒山,而不是五岳中的那个。
造父和他的马栩栩如生,占据了山体三分之二的面积,花了赵家人六年的时间才完工。
据说始祖终老鲁山,可惜赵云生在真定,为了增加自己族人在赵氏的话语权不得不做假。估计自今往后,祭祀始祖没鲁山什么事了。
真定县城,城门上的头颅早就被取下来,毕竟是赵家鸡猴通杀来立威的。
空气中的血腥味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就没有了踪影。
整个真定县城所有住宿饮食之所,都被赵家全部包了下来。
至于到赵家府上,那不是每一个远道而来的赵氏族人都有机会的,需要巨大的名望。
好在他们的日子在县城里也比较优渥,大鱼大肉管够,酒水更是天下知名的神仙醉。
尽管有些族人颇有微词,看在如此待遇的份上,早就偃旗息鼓。
每个族人手上,拿着赵家赶印出来的小册子,里面有赵家起源、赵家灭亡,随后流浪迁徙的大致方向,应有尽有。
而书的最后面,则是赵云亲自撰写的:
天下各家,每每有姓名相同之人,云不胜叹息,盖因彼此距离较远,交通不便,闻名后只能以字与籍贯区分。
我赵家乃天下大族,设若叔与侄、爷与孙同名,图招笑柄。
云抛砖引玉,如下:
子衿,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如月,何时可掇?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阔谈宴,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依?
山不厌高,海厌深。
从今往后,我赵家人只需姓辈分字即可,如我辈赵子龙,子侄辈,赵衿某。偶尔有字相同者,毕竟为同辈人,无伤大雅。
他这问题比较新颖,一个个赵氏族人深以为然。如今,大家都觉得自己的姓氏高大上,自不欲与等闲姓氏同款。
尽管赵氏族人都知道赵家麒麟儿为年青一代文学翘楚,看到上面的辈分字眼,总感到意犹未尽。
有些地方,磅礴大气,明明就是一首诗歌。其他地方,看着又不怎么押韵,读起来感觉十分怪诞。
赵二爷手里自然拿着一本,他满含深意地问:“子龙,你又给二叔一个惊喜呀,能否看到全诗?这些年二叔也自看了不少书。”
赵云无可无不可,把抄袭过来的孟德短歌行递了过去。
赵仲拿着兴奋地读起来,看到最后一行字,不由心中一凛:周公吐哺,天下归心。(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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