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有一种嘲讽叫这种伤势还能干啥#
初夏的这一个清晨,对于b市的记者来说,实在是太痛并快乐着了。短短几个小时,跌宕起伏,惊心动魄的简直像是在冒险。
痛苦是清晨六点多就被主编一个电话叫醒,眼睛还没睁开呢就迎来劈头盖脸一顿骂:“别他妈睡了!赶紧起来去跑新闻!靳鸿带了俩人去开房这样的事你们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敏锐的专业嗅觉立即就抓住了“靳鸿带了俩人去开房”这几个关键字,于是瞬间清醒,意识到了这其中的价值,放下电话就开始联系人搜集资料,寻求深度报道的可能性。
身在一线的娱记更是使尽浑身解数打探消息——靳鸿昨晚,是在哪个酒店落脚的?酒店的工作人员有没有目击到的?能不能提供有价值的消息?三人行的背后是你情我愿的金钱交易还是不得不附从的娱乐圈潜规则?
z国娱乐圈在春天已经沉寂了太久!这个初夏,总算一炮打响,有了个可以吸引全部人眼球的大事件,挖!必须深挖!
照片里的房间是典型的酒店式装潢,而且还不是一般没什么档次的街头小酒店,于是把目标酒店的范围限定为三星以上——可问题是,在b市这个满地是官儿,遍地土豪的地界儿,这四星五星的大酒店,还真没少到哪里去。
就在一大片娱记都束手无策,只能按老办法一个一个去排除的时候,圈子里却有消息传来:在南国。
——哪儿来的的消息?
云盛的内部人员透露出来的。
那还磨叽什么?赶紧往嘉欣赶了呐!
可是非常忧伤的是,早七点到早九点……不巧正是上班高峰期。
靳鸿打完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才又不紧不慢地地打给了谢延,谢延在电话那头已经炸了:“祖宗诶!你可总算回电话了!你知不知道整个娱乐圈都炸了!——”
靳鸿打断他,把自己现在的情况简单陈述了一下,最后说:“我在南国,你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让那些媒体记者都过来——我有把握。”
“如果主动权不能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上,那么,至少不能让它掌握在对方手里。”
警笛声和救护车的鸣响交织着回荡在b市道路的上空,一声又一声,交叠着像是急促的呼叫。由此可见,即便是警车和救护车共同出动,也没能够征服上下班高峰期的b市车道。
反倒是正在附近的一些媒体记者,赶来得要快一些。他们的车也堵在了附近的路口,但是这些娱记倒是敬业得很,二话不说扔下车和司机,带上摄像扛着机子就开始跑,最后是直接跑到南国大酒店门口的。
而当幕后的人安排蹲守在酒店的那几位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的已经来了好几位了,正和前台小妹打口水仗呢。等他们要去拦的时候,酒店的大门一开一合,呼啦啦一群人又进来了——黑色制服的警察大步流星走在最前面,白大褂的医生被护在中间,阵容严整,气势凌冽。
有一个记者出于职业习惯多问了句,一个小警察回答他:“麻烦让让——对,报警人是靳鸿。”
一石激起千层浪,都不用打探靳鸿在酒店哪个房间了,跟上着医生和警察,还有什么找不到的?
短短十分钟内,收到消息赶过来的记者媒体越来越多,领头的两毛一瞥了眼自己所带的微薄警力,顿觉心底发憷:在这些疯了一样的娱记面前,自己带的人够用吗?别回头任务没办成,把自己人给栽在这儿了,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就警方接到报警的时候,听到报警人自称是靳鸿,登记的警员手一抖就知道这回出警轻松不了。最后警车过来了两辆,能拉出来的值班警员都被拉出来了,车上还有个年轻的警官坐镇,没想到,这阵仗……依旧不够看。
呼啦啦一群人被堵在酒店顶楼那间顶层套房的门口,房间的门被从外面用一把u字锁紧紧地锁着,一时间闪光灯噼里啪啦闪作一团,拍摄对象却是门把手和它上面的那把锁。
这是一把有故事的锁啊……
记者们兴奋地两眼放光,眼睛里赤果果地写着“有内幕!”“反转要来了吗?”“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等等一系列情绪。然后在警察强制开锁的这段时间里,按捺不住激动的他们开始进行热身活动,一个一个在摄像机前就已经开始侃侃而谈了。
终于“啪嗒”一声,u型锁断裂。这个时候,到达现场的媒体也早已不是四五家、五六家了,而是有了十家以上。不同理念不同倾向的媒体都到达了现场,其中还有不少是竞争对手。
彼此之间形成的制约让他们不敢妄言,在这样的形势下,也没有哪家的媒体会发表自毁长城般地,倾向性明确有失偏颇的言论。
而在这么多家媒体的镜头下,警方更是谨慎入微,一切按照程序和条义来,丝毫不敢行差错,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了这场娱乐闹剧中粉丝泄怒的出口。
房间的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靳鸿□□着精悍的上身走了出来——他没穿鞋,双脚直接踩在地板上,下身是一条浅色的迷彩裤,腰线以上是排列整齐的六块腹肌,肌肉紧密,还布着一些可疑的青红痕迹。
如果不考虑这件事情背后的恶劣影响,光看这身材,这时候被人截下来舔屏的一帧一帧,那靳鸿还真是好身材!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这光着膀子的模样满溢的都是躁动的荷尔蒙气息!
有一些女记者女警员都偷偷地脸红了,只有走上前几步的医生发现了不对劲——他的左手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左胸下方,小腹之上,还赫然一大块已经发黑的淤青。
再抬头,靳鸿的表情虽然非常沉稳淡定,但他的脸色依然透着苍白,额头上滑下的,是疼痛而冒出的冷汗。
记者才没有注意到这种细节,在他们的脑海里,只不过是又多了一段可以写的文章罢了。靳鸿一出来,所有记者一股脑全都往前涌,人挤人一瞬间就不知道把警察和医生挤哪里去了,那话筒直愣愣地,都快戳到了靳鸿的脸上。
早就准备好的问题被一个一个接连不断地抛出来:
“靳鸿你好,请问你真的和xx还有xx睡过了没?”
“靳鸿请问套房的门是从外面锁上的,你是被逼的吗!”
“对于陷害你的人你是否有明确的怀疑目标?是因为什么恩怨?”
一个个问题无比尖锐,这些记者毫不客气地全都问了出来。好在靳鸿也并没有打算回答,他用右手浮空护着左手,退后一步,皱眉回答道:“所有关于此事的问题我会在记者招待会上回答,现在还请你们冷静一下,让医生过来。”
幸好骚乱只是一下子,警察很快就重新控制住了局面,一个带着金边眼镜的中年男子走上来,直接现场就验了一下靳鸿的伤势,然后推了推眼镜道:“左手应该是骨折,腹腔内可能有淤血,需尽快进行手术。”
围着的记者一下子就愣了,这伤好像有点重啊?可是如果是滚床单的话……怎么也不可能滚出来这种伤势吧?
“这种伤势你要是还能够双飞……”瞥了一眼周边的记者,这位斯文儒雅的白大褂医生毫不留情地开了嘲讽:“那估计不是我脑子有问题,就是你脑子有问题。”
在场的记者讷讷,这医生摆明了是骂他们脑子有问题呢,简直无差别攻击。
“还能走,那就自己走去救护车上吧。”医生冷冷一瞥之前把他挤到角落的记者们,道:“你还有几分钟可以打几个电话,回院需要马上接受手术。”
“请您稍等。”靳鸿却没有再打电话,只是走到那个警官面前,对他说,也像是对所有的记者说:“昨夜我在停车场遭受不明人士的袭击,曾经与其在停车场和这个酒店房间里恶斗过两回,最终我力有不逮晕了过去。针对今天早上出现的新闻可以很明显的分析出这是一场针对我的诬陷和诽谤。”
靳鸿打开了房门,露出了里面一片狼藉的场景,道:“幕后之人将现场伪装的非常完好,但事实上,正如这位医生所说,我带着身上的伤,不可能干这种事。”
“警方可以大胆取证调查,无论是指纹检验还是jy检验,我都可以全力配合,做下这件事的人,绝对不会是我。”
“靳鸿身为公众人物,承担不起这样的诬陷和诽谤,这件事情业已报案,相信等我从手术室里出来,警方可以给我一个有力的交代和解释。”
最后靳鸿对着镜头深深一鞠躬,道:“你……们的信任与厚爱,我看见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