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衣裳洗了一半,人就不见了踪影。
张氏从屋里出来想叫她洗碗,找不见人,又骂了一通,“懒货,自己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还想躲懒不干活,小心我叫我儿子休了你。”
骂了好一会儿才够,又把院子门从里头闩上了,才自己回去收拾桌子。
季堂仁跟季华宗早放下碗筷走了,张氏边收拾又骂起来,自然不能骂儿子和男人,就只能照着刘氏骂。
刘氏摸到华徵家门口的时候打了两个喷嚏,生怕被人发现,赶紧找地方躲了起来。
刘氏躲在一堆废料后,正好可以瞧见华徵房子那边的情形。
原来里正那老房子还真被拆了,现在这新房子的地基都快打好了。而华徵他们临时搭建的竹棚就在旁边,宽敞的三间。
大概是工人收工得迟,华徵还给他们包了晚饭,等他们吃了,才做自己的饭。这会儿华徵和华羽还在那灶房里忙碌。
二伯娘家的人也在,二伯娘跟华羽忙着洗碗收拾桌子,季雪竹在旁边帮忙洗擦淘米。
而华徵在灶上,正在做他们晚上要吃的。
因为是竹棚子,没有院墙,里面的情形刘氏都看得清清楚楚。看着她拿出那些瓶瓶罐罐,什么油盐酱醋,真是一样都不少。
刘氏看得目瞪口呆,这些东西,可是她平日都吃不上的,可瞧这姐妹俩的样子,倒像是习以为常了。
也不觉得那是多稀奇的东西。
刘氏心里顿时就不平衡了,怎么这姐妹俩在季家还是那惨兮兮的模样,出来就变得这么大不相同。
本来以为她们被赶出来肯定过得惨不忍睹,她还等着看笑话呢!
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不过,她们怎么可能忽然有这么多银子了。那两个又黑又瘦的穷鬼,难道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刘氏心里这样想着,不禁往前走了几步。就瞧见竹棚后头还有一间敞风的棚子,只头疼用茅草盖住了,可四周却什么也没有。
倒是有点像夏日里纳凉的凉亭,那棚子里摆了一张桌子,季华宣在旁边趁夜劈柴。
还有个男子在灯下不知在研究什么,那男子的模样刘氏没有看真切,但是看到他面前点着的火光,竟然是烛火。
这香烛可是庙里供奉用的东西,听说城里有钱人家也烧烛,可那东西却贵得很,他们这乡下人,哪里用得起那东西。
刘氏眼见着,心里已经认定华徵两姐妹是干了不可告人的勾当,便打算瞧瞧再往前去瞧瞧,却忽然不知踩到什么东西上摔了一跤。
这一下摔出了动静,季华宣忙抬起头来问:“是谁?”
追过来,刘氏慌忙爬起来拍拍屁股跑了。
秦修远倒是没有多在意,这些日他伤势已经恢复大半,因为有上回季华宣的教训,如今他对着外界的动静也时时都警惕着。
只是,却不知道为何,这样的环境下,警惕性自然就降低了。不过方才刘氏来的时候,他还是听到了动静。
但那脚步声杂乱而沉重,且又只有一人,想来也不是什么武功高强之辈,所以也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