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美人何其多?
她季华徵算什么?
老死之后还不是一捧黄土,随着时间慢慢沉寂下去。
此话,没有说到华徵心底。
“姑娘可是觉得夏至说的话有错处?”夏至也觉得季华徵的嘲讽意味,可她不想与其争论,公子曾经告知她,若非逼的急,她都要小心翼翼的,唯恐事情出错。
“没有,只是华徵与姑娘所思所想不同罢了,夏至姑娘不用介怀。”
“公子?”
夏至转过身,听见后面的动静,瞬间反应过来的大脑,迅速起身,跪地,哀求道:“请公子恕罪,奴婢只是想来瞧瞧您带回来的人,并没有多想。”
“是吗?”
林宜阳走过夏至的身侧,手掌带起的风力,慢慢凝聚在一起,挥掌而去,冷声道:“既然如此,你下去吧。”
掌力减少了几分,留下性命的夏至赶紧起身,暗暗觉得留下姓名实乃侥幸,一刻不敢停留,起身便迅速离去,她陪伴公子已经数十载,今日见到公子心中仍旧恐惧如常,虽说平时林宜阳并不冷厉,可但凡有事情不顺心,他定要狠狠的处置。
可今日却……
手下留情了。
若是夏至没有猜错,是为了面前的女子,季华徵,果然如老先生所说,对公子颇为重要。
夏至起身离去,
而华徵反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就像她已经知晓是谁把她带过来,
“怎么,难不成你不吃惊?”林宜阳颇有兴致的问道,眉目里的一丝丝笑意浓浓的出现在眼底,虽说林宜阳一直阴郁的可怕,就连着笑都夹杂了几分沉重的阴郁。
寻常人看了怕是要觉得毛骨悚然。
自从得了病的林宜阳,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阴晴不定,脸色阴沉。
“好久不见。”华徵并未回答面前人的问话,而是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让一旁的人,微微发愣,后又恍然失笑。
大笑道:“以前就觉得季当家的做事情有些头脑,如今看来,倒是林某浅薄了,不出几个时辰,季小姐就能在府中得知林某身份,实在是佩服。”
以他现在病痛的模样,季华徵还能认出来是他怎么可能?
当年若不是林府没了继承人,会让他回来?
皇帝下的一盘局,早在他来之前就已经开局了,而他不过是这大大局盘中一粒小小的棋子罢了。
季华徵来京城之前虽然已经料想到皇上会如何布局,但是直到现在才发现,如今的棋面已经有半数皆到了皇帝的手中,林宜阳,这个人,她必须想办法拉拢过来,此人,为敌,就是劲敌。一定会影响修远的仕途,
若不能为友,他必然不能继续留着了。
“林大人过谦,早些年时,华徵曾通过哥哥的手给军中送去物资,大人也帮助过华徵不少,如今又请华徵入府,华徵实在是不能接受如此大的恩惠。”
华徵口头上婉拒着。
眼睛却一直往林宜阳的袖口上瞟过去,袖子上的痕迹,像极了酒馆的小二的内衬里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