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徵从后院偷偷翻进去的时候,华羽在床上已经烧得迷迷糊糊。
华徵摸了她的额头,吓一大跳。
猛然也明白过来,难怪前些日子张氏都不来理会华羽,今儿却忽然叫她出去洗衣裳。
还有那季华莲,明知道华羽病着,还朝她身上泼凉水。
敢情儿是早打上了主意。
他们就是笃定了华羽会死,哪怕不死也得被他们弄死。
华徵气的胸口不住起伏,却又不敢点灯,不敢发出声音。张氏规定了,她们住的这后院,晚上是不许点灯的。
可怎么办?
华徵在屋里急得团团转,这村子里有土郎中,其实没什么医术,随便给几副草药,哪怕吃死了人也不是他的责任。
这个时代,人命还没那么值钱,穷人家也没什么医患矛盾。
更何况,就算出了事,自己现在还能找谁帮自己做主呢?
华徵这么想着立马进入了系统,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搜索,可仍然没有搜到有药存在。
没有药,她该怎么办?
华徵放下那鲫鱼汤,偷偷跑到前院打了水,又出去捡了砖块和石头,三下五除二砌出来一个灶。
现在她也不怕被不被人发现了,救人才是要紧的。
她赶紧烧水,烧开了又兑上温水,一盆接着一盆给华羽擦身子,又给她敷额头。
前院那头几间砖瓦房里的灯都很快灭了,那些人应该睡了,可谁也没有来管过华羽。
就连知道她发烧了也没人来看一眼。
血脉亲人,竟也能凉薄至此。
华徵这一忙就折腾到大半夜,听到华羽迷迷糊糊在喊“水”,才想起那鲫鱼汤还没给她喝了。
又想起华羽这些天生着病,吃的却都是些没营养的东西,还吃不饱,今晚上她不在,那些人干脆连稀饭也不送了。
华徵气得牙痒痒,赶紧又出去热了鲫鱼汤,一勺一勺喂给华羽。
张家这后院本来就堆的是柴火,她倒是不怕没烧的,伙计是现成的。可华徵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只怕给人发现了。
好不容易等华羽喝了两个小碗的汤,她又继续给她换水擦身体敷额头。
下半夜似乎没那么烫了,可华徵还是不敢躺下,只稍稍打了个盹儿,心里又禁不住担忧起来。
瞧华羽这烧是不轻,哪怕现在慢慢退了,可没有药也不行。
乡下这种地方,倒是家家户户都会上山去采草药,可是这家里头的草药张氏都盯得紧,等晒干了就要买到镇上药房去的。
哪怕这些药是华徵他们兄妹采回来的,张氏也绝不让他们动。
这种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华徵并不认识药,只怕给华羽吃错了,酿成更大的祸事。
到时候不仅是华羽,连她也脱不了干系。
可现在华羽的状况,只怕这么硬撑着是不行的。
华徵左思右想,忽然想到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