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端起茶杯往里面倒了一些茶水,搅浑了里面的茶叶,看着手中的茶蛊,淡淡的抿了抿,品了品,张口道:“你问吧。”
他远远比她要想的要心思深沉些。
如今瞧着秦修远,她已经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二人之间难不成要越走越远了吗?
可话到嘴边,华徵却再也不想忍下去,一味的自欺欺人,她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当初明明答应了我带我一起走,为什么还要留我一个人在益州,你明明都知道我已经做了决定陪你一路走下去,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一个人离开,你说啊!”
华徵先是一怒,后又狠狠的等着秦修远。
她在等,等一个能让她继续欺骗自己的答案。
“我舍不得你冒险。”
秦修远淡定的如同一个老僧,一手里头端着茶蛊,另一边的手上的折扇放在桌边,敲击着,一下又一下。
“你还是老样子,徵儿。”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不再说话。
华徵是不知道如何劝说面前的人,秦修远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她来京城,到底是没有拦住,可如今却又说着荒唐话,她不晓得秦修远的话,她还能相信几分?
况且,到底是两人都各自隐瞒了事情,她心中虽然愧疚,却也不想认错。
秦修远也晓得,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柔和的说道:“不生气了如何?我们回秦府。”说着放下茶杯的手拉起华徵的手,可华徵从另一边迅速的躲了过去,眸子里有几分闪躲。
秦修远的手僵在原地,眉头皱的越发紧了,唇不自然的抿了抿,有些恼意。
“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办,不能随你回去。”
华徵抬起头,与秦修远双眸对视,一副我不怕,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小傲娇似的伸长了脖子,硬气的说道。
“是顾氏母女的事情?”
华徵点了点头,眸子里闪现出一抹疑惑之色。
秦修远在京城都能得到的消息,胡贼老官儿能不知道?
华徵想着想着心里头越发的烦闷,一股脑的噌的一下子站起来,冲着门口就走了过去,嘴里头还诺诺的念叨着,“不对啊,不对啊,顾氏跟我说的时候,也没交代我如何做,现如今到了胡贼官人的地方,我改怎么办?”
秦修远瞧着一贯镇静自若的华徵,突然冒冒失失起来,险些发笑,拦住华徵的手,浅声低笑着说道:“胡覃为人虽然好色些,但也没有伤了顾氏,你且缓缓,等顾氏自己解决,他们两人的事情,当初你并不了解,等回了府中,我与你细说。”
华徵也便明白了,眼前的人一早就打听好了。
得。
她算是多管闲事了。
那就回吧。
点了点头,坦然的说道:“走,回府。”
临走前瞧着身上的衣服,才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情没和他算账呢,那什么胡芷若是怎么个意思?
难不成秦修远还想再后院里燃起来一把火?
华徵脸上的笑意一僵,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