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徵摸了摸青儿的头,这小妮子虽说平日里有些事情不靠谱,可今日的事情倒是有几分能耐,调笑着说道:“你小妮子还知道心疼我?你瞧瞧,怎么的,刚才也没见你一直守着我?”
又假装生气的扭过头去,不搭理青儿。
青儿听着华徵的话,眼里头通红一片,委委屈屈的嘟囔道:“小姐,您的二伯母一直守着您,也不让青儿进来呀。”
说完就要拎着自己的小手帕子跑了,好在华徵手疾眼快的给拦住了,震惊的问道:“你说的是二伯母守着我?”
青儿抹了抹眼泪,扶着小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顺带从旁边的柜子里拿了软垫给放在了椅子上才说道:“是啊,二夫人今天一步都未曾离开,就看着小姐您在床上,一会儿擦擦汗的,一会儿又叫人送进来热水给您温着。”
华徵要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二伯母带她如亲生女儿一般她也是知晓的,原是以为二伯母是看着她小小年纪便要强的性子,多看她一眼,可万万没想到如今竟是这般上心。
她今日一番,本就是做了庄的。
原本她想着不能放过刘娘,便只能借此手段,可没想过刘娘性子竟如此狠辣,随身佩戴凶器不说,还起了歹心。
要是一个不小心,伤了二伯母,她是怎么都难辞其咎的。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青儿见华徵听了刚才她说的话,半天都不曾言语,脸色一白,放下手中的活计,焦急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华徵。
华徵晃过神来,放慢了语气说道:“你可知那刘娘现在在何处?”
“小姐,您还问她?她没死就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您还不知道呢,明日一早二夫人便打算找上刘家的门去,说什么也要让刘家见识见识,他们刘家再想登季家的门,那是想都不要想!”
青儿愤愤不平的说道,气的差点没直接把手中的活计甩出去,好在看着小姐还在,忍住了。
华徵哪里是能听不出青儿说的事儿,如今事情既然出了,那二伯母已经认了刘家的小女孩做了孙女,那就是两家接了亲,至于两家人的事情,她不想在里头掺和。
更何况……
刘家,她可不会跟她们讲道理!
“青儿,备上上好的茶,明日咱们去看戏去。”华徵说完,便回了床上,打算睡一觉,养精蓄锐,明日可还要去看看二伯母与刘家的一场好戏呢。
青儿摸不着头脑,有些晕乎,不过想着自家主子让她去准备茶,那她便去准备便是。
等过夜的时候,外头忽然来了人,说是要带走刘娘,大晚上的,夜黑风高,行走的人,带着一身黑斗笠,腰间配着一把剑,直立于院中。
叫醒了华徵的是那风中的一股子味道。
她似乎从哪里闻过,像是樱花的味道,但又偏偏比樱花还要浓厚一些。
似乎是在蜀州的时候,一家别院里,那院子里的花香,格外的香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