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徵看着他,又拘谨了几秒才开口:“我想……若是先生方便,我想问先生借些银子。”
昨晚事发突然,她身上自然不可能有银子,今日又直接跟着陈先生走了,更没处去找银子。
倒是有系统这么个好地方,可是以她目前的能力,身体进去的话,还待不了多久。
陈先生怔了下,仿佛看清楚她的意图,道:“既然季姑娘是跟着我去的,我自然会好生安顿季姑娘,这些事你不必操心。”
华徵却摇头:“先生自然会安顿我,可是先生回去是因急事,我也不能给先生多添乱。况且……”
华徵沉默一瞬,陈先生看着她,似乎在等她况且后面的话。
华徵只是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总觉得会有打扰先生之处,先生肯帮忙把我带出来,又肯牵扯进我的这件事情里,我已经十分感激,不想再给先生添麻烦。”
陈先生看着她,却忽然笑起来:“季姑娘当真只是不想给我添麻烦?”
华徵垂下眸子,不去看他的眼睛,“或许……也会有麻烦先生之处……”
“那我也不瞒你,”陈先生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姑娘,就算我不说,你也能猜到,更何况,这次带你回去了,就算想瞒也瞒不住。”
他看一眼华徵,问:“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份?”
华徵抬起头来,对上他那双眸子,她没想到陈先生会问她。可是问出来了,她反倒觉得松了口气。
有些话,一旦说出来了,便不必遮遮掩掩,她也大方的对上陈先生的视线。
“我不知道先生的身份,只是,我知道先生定然不是普通人。”这些自然很容易看出,其实陈先生也从没有刻意隐瞒。
否则,他不必亲自送季华年回来,不必为了华徵的事,去官府去找官府那位知县大人。
陈先生人就看着她:“那我倒想听你说说,是怎么个不普通法?”
华徵摇头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陈先生的药堂其实并不赚钱,施舍穷人,自然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我听说很多有钱的善人,都会开善堂,赈济穷人。可是陈先生却很奇怪,以您如今的年纪,早该有了妻室,但您似乎并没有,至少我一次都没见过,所以就算有也不在您身边……
什么样的人才不会把妻室带在身边,四处经商的商人,还有颠沛流离之人,显然陈先生都不属于,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就是连自己都顾全不得的人。这样的人,不会让自己有负担,也不愿意让自己有拖累,所以大约不会考虑娶妻生子,或者至少不会把他们带在身边。”
华徵看向陈先生,话已经说到这里,她知道自己停下来已经没有意义。
索性说下去,“而且哥哥跟我说过,陈先生是一个连指挥使大人都要敬重的人,如今再加上这晋原县的县令,所以我想,先生所做的事,应该是跟官场有关,不仅如此,先生在官场的地位还不会低。可是……”
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才继续道:“既然先生这样厉害,可是先生自己又不做官,在我所知道的里面,就只有一种。而到目前为止,我跟先生接触的不多,但是,我却正好有幸见过先生对一个人的忠心。所以……”
“所以你其实已经猜出了我的身份。”陈先生接过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