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头其他人也都出来了,华徵听明白张氏的意思,张氏是说她偷东西,偷了那天给季华耀送去的银子。
华徵当然不认:“包裹我是亲手交出去的,当时可好几个人在场,不信你们可以去问。”
季华耀穿着一身长衫,这是读书人惯常的打扮,因为不用干活,长衫也不误事。
“包裹当然是在的,就算是贼,去送东西,也不至于笨到连包裹都要拿走。”张氏接过话,“都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倒是没想到,家里头还有这么个手脚不干净的。”
季华耀也走下台阶,“娘的话,堂妹也别往心上去,我已经跟娘说过,堂妹年幼,难免误入歧途,但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们都不会怪罪于你的。”
季华耀的话虽然没有直接指责华徵,但是字字句句的意思都已经很明显。
华徵知道这季华耀,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从前巴结爹爹,现在又巴结自己的姐夫。
见谁有些势力就跟着去巴结,这样的人,能读好书才怪了。
这回这银子的事,也不晓得跟他到底有没有关系。不过华徵先也不戳破,只看着他,“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是如果我没有错,又怎么认,怎么改,堂哥你说是不是?”
又道:“这家里头,就属耀堂哥是个读书人,最知书识礼。书上就说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件事我觉得还是查清楚了再说的好。”
季华耀往年也见过华徵,虽然没说过几句话,但也没觉得她会这么牙尖嘴利。正想着要说什么,季雪莲就开了口。
“事情自然是要查清楚的,只是,到时候只怕闹大了,大家都晓得咱家出了个贼,往后谁还敢往咱家来呀!”
这话是说给季堂仁听的,华徵却笑:“堂姐就这么肯定,贼是咱家的?还是说堂姐就希望,这贼在咱家里。”
季雪莲急了,去挽住张氏:“娘,您听听堂妹这话,我哪里是这个意思?”
张氏瞪华徵,“她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依我说,绑起来打一顿,不怕她不交代。”
说着去看季堂仁。
季堂仁还没开口,华羽先急了,“初九绝不可能是这种人,她绝对不会拿家里的东西。”
她去看季堂仁,“再说,那包裹不止初九一个人拿过,要不咱再去私塾问问,或许是他们不小心落在哪里了。”
季华耀看华羽一眼,不满便道:“我们私塾里都是读圣贤书的,谁会做这种龌龊事。再说……再说要是把这事儿拿到私塾去问,分明就是在怀疑大家,到时候我还怎么在同窗里面立足?”
季华耀就是故意挑唆,张氏立即指着华羽骂:“你安的什么心哪,就是想故意坏你堂哥的前程是不是?我们家哪里招你惹你了,你竟然安了这么恶毒的心。”
华徵把华羽拉到身后去,“到底谁恶毒我看还说不清楚,不过,我倒是有个法子。反正银子我没拿过,我是不会认的,你们要是实在觉得不行,咱就报官。我们查不清的事,官府总查的清楚!”
华徵也不忌惮,把话给他们拿到明面上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