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
杜氏急忙叫住他,自己的儿子,还有谁能比她更了解的。
“你去了有什么用,这些年我们吃的亏还少了,你大伯娘是个什么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看向华徵,“当务之急是把药给华徵,你快去生火煎药,看看什么药能用,一会儿好了让你华徵妹妹拿回去。”
季华宣还在气,可也知道事情紧急,只好捏捏拳头忍了下来。
杜氏把华徵叫到堂屋里,华徵是来讨药的,没想到他们还考虑到自己的不方便,主动给自己煎好。
本来跟这个二伯娘不是很熟,又听说是厉害人,来这里她心里还忐忑,可现在她只觉得感动。
“谢谢二伯娘!”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杜氏安排好她,又朝外头张望,“我去看看你堂哥那边怎么样了。”
华徵连忙也站起来,“我也去。”
药很快煎好了,杜氏拿了大碗给华徵装上,因两家离得不远,她便道:“你快些拿回去,趁着温度。我让你堂哥给你点灯,夜路不好走,不要磕了绊了。”
华徵也没有推辞,忙道谢离开了。
季华宣把华徵送到季家后院,气得不行,“我看那张氏就是丧了良心,从前求三叔帮忙的时候可不少,就她家那姑爷,要不是三叔跑前跑后,能考上秀才?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大伯也真是……”
“算了四哥,人计较不过来的,但是这些天我也算是想明白了,我是不能再这么懦弱下去,否则只能叫人给欺负死。”
华徵叫季华宣四哥,原来他就是这么叫的,在这老季家的儿子里,他们这一辈,季华宗排第一,季华耀排第二,自己哥哥季华年是排第三的,而季华宣自然就是第四了。
季华宣底下还有个,是四叔家的儿子,今年不过九岁,是最小的,华徵该叫堂弟了。
季华宣狠狠点了下头:“就是该这样,那张氏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你越怕她,她越得寸进尺。”
捏了捏拳头,又叹了口:“不过,现在你哥也走了,就剩你们俩个女娃子……”
这样的语气,让华徵觉得温暖,她虽然是现代穿越过来的,可是却带着原主的记忆。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两年是受尽了季家人的打骂和磋磨,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如今忽然有人对她好,哪里能不感动。
华徵还没开口,又听季华宣道:“其实我们也有不是的地方,明知你们兄妹在这里受苦了……”
停了下,有些愧疚道:“可是你也知道,我爹走得早,娘带着我和雪兰,自保都勉强,在这家里更说不上什么话……”
华徵捧着那粗瓷碗,点头:“四哥不要说这样的话,都是同一处境,我怎么会不明白。”
季家虽然是村里头的富户,那分家的时候,家里最好的二十亩良田,却都落在了老大家里。
华徵他们家原来也该有的,可那时爹爹要去县城,那二十亩便一同落到了大伯手里。
原来爹爹在时,他们还每年给粮食,可如今却全成了他们家的。
四叔家的田地就不如华徵他们了,毕竟那时候老大家里什么事都得求着华徵她爹。
四叔虽然没说,但心里到底有怨气的,后来回了镇上就把田赁出去了,赁给了同村的人,却没有给老大家。
因为这事儿,两家背地里也闹了些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