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时顺着他的手望去,只见一个男人伸手搂住了一个穿的十分凉爽的姑娘,霎时黑了脸。林清时眼力好得很,一下子就将那个男人看了个清清楚楚。那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的倒是人模狗样的,只是脚步虚浮,眼神漂浮不定,眼底发青,嘴唇发白,最重要的一点,长得丑!还蓄着一撇小胡子,让林清时一下子就想到了倭国的小鬼子。
作为一个曾经的爱国人士,林清时不满意他的长相。作为一个喜欢看美人的美人,林清时更不喜欢他的长相。
最让林清时看不上的一点就是,他这幅肾虚的样子明显就是沉迷酒色纵欲过度的。
轩辕澈看着林清时一下子变得特别难看的脸色,在心里满意的笑了,面上却一本正经的问她,“阿时觉得他如何?”
林清时心里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问:“澈哥哥确定就是他吗?咱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轩辕澈挑眉,打破她最后一丝侥幸,“阿时觉得澈哥哥会认错人吗?还是阿时觉得澈哥哥会随意找个人来糊弄你?嗯?”
林清时被说破了心思,立刻讨好的笑道,“怎么会呢?阿时可是最信任澈哥哥的了~”偷偷看他一眼,发现他心情好像还不错的样子,立马摇着他的手,撒娇道:“阿时不想嫁给他,澈哥哥就帮帮阿时吧~~”
轩辕澈被她哄得心满意足了,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故作高深莫测的说:“这个简单,只要你听话,澈哥哥就可以帮你。”
林清时惊喜的抬头,连声说道,“听话,听话,我肯定听话的。”又好奇的问道,“有什么好办法?”
轩辕澈盯着她落满了星光的双眸,一字一句的说道,“嫁、给、我。”
林清时一愣,下意识的说:“可是你已经娶了别人了……”
轩辕澈微微一怔,这才意识到症结所在。一直以来,她不是不喜欢他,只是在意他的后宫里早就有了别的女人。
轩辕澈微微一笑,趴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字。林清时只感觉他灼热的呼吸落在耳边,他以一种轻缓却坚定的语气说:“我没有碰过她们,以后也不会,只有你,好不好?”
轩辕澈非常想告诉她,我身边的位置只有你能坐,也只能是你。然而,还不行,现在的他还不能给她这份承诺。他现在能给出的,就只有这份荣宠,只有他自己,他的一颗心,他的这个人。
林清时理智还没有回笼,身体就已经替她做出了回答,她不由自主的点头,应了一声,“好。”
轩辕澈脸上不由得露出欢欣的笑容来,欣喜的将她搂在怀里,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疼惜的吻,“将一切都交给我处理,阿时你就在家里好好地等着就行了。”
林清时点点头,没有说话,安静享受这温馨暧昧的气氛。
昌隆六年八月,京城出了一件大事,满城哗然。
左相的独子李申被人当街杀害,凶手乃是中大夫许儒山。两人因浮云楼的一个花魁娘子起了争执,而后许儒山竟当街杀人。
这李申虽然欺男霸女,可毕竟是左相唯一的儿子,左相疼的跟眼珠子似的。也曾经有人将他犯下的事闹到御前,但皇上念在左相年事已高,膝下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因此只是训斥,并不曾真正降罪。
如今,他因一个妓-女而横尸街头,百姓无不拊掌叫好,可一看这除了京城一害的英雄是谁,老百姓先前还高涨的热情和感激顿时就冷却下来了。这许儒山也不是个好人,年纪轻的时候还看不太出来,待到年纪稍长之后,却是花街柳巷的常客,平日里仗着家里的势,欺男霸女的事也没有少做,比李申高强不到哪里去。
许儒山靠着自己的祖上留下的那些人脉加上朝中兄长出的力,勉强混到了一个从四品的文散官。他后宅里的那些事在京城里闹得纷纷扬扬的,百姓权当笑话看。他嫡妻死后,京城里但凡是小有家业又心疼女儿的人家,根本不愿意将女儿送过去做继妻。
李申死的当天,左相连夜入宫,在宫门口跪了一夜,就是为了给儿子讨个公道。澈帝几番劝慰不成,当场下旨,派御林军将许儒山捉拿归案。
许儒山想要逃脱,却被前来拿人的御林军撞个正着。
左相和许儒山两人对簿公堂,左相老泪纵横,声称自己年事已高,欲告老还乡,别无其他心愿,只求澈帝念在他这么多年为百姓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将这歹人绳之以法,以祭儿子的在天之灵。
人证物证确凿,许儒山辩无可辩,终于伏法认罪。
澈帝特恩准左相告老还乡,赐下良田百亩,黄金千两,以示抚慰。又当场判了许儒山斩立决,秋后处斩,以示公正。
许儒山锒铛入狱后,许儒山的哥哥以教弟不严,有愧于圣上和百姓的说法辞官远走。这之后,尚留在京都之中的许家以一种十分迅速的速度倒下了,墙倒众人推,许儒山尚未处斩,许家就已经彻底败落。昔日门楣显赫的许家,如今门可罗雀。
这其中,左相功不可没。即便是告老还乡了,他在京中多年累积下来的人脉财富仍旧还在,没了独子就等于没了后半生的希望,他如何能够甘心。许儒山是快死了,可许儒山的家人孩子都还活的好好的,只可怜他自己的儿子连个后都没有留下就去了。左相就像是一个失去了所有希望的野兽一样毫无理智可言,誓要让整个许家为他的儿子陪葬。
此事闹了两个多月,终于还是伴随着许儒山的处斩落下帷幕。
昌隆七年二月,初春,三年一次的选秀开始。
这是澈帝登基以来的第一次大选。三年前,澈帝以国丧为名,暂停了三年一度的选秀,如今大选开始,各地的官员几乎挤破了头,就想把女儿送进宫去。
历时数月,这场轰轰烈烈的选秀终于落下帷幕。然而注定要让不少人失望的是,这场选秀得以一跃枝头的女子不过寥寥数人。
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些女子的出身都不太高,其中身份最高的就是东路大将军和礼部侍郎兄弟二人的亲妹妹——林清时。
不知道是不是澈帝对林家兄弟二人的倚重,这林清时一进宫便是四妃之一,封号宸。
如今澈帝的后宫,高位的妃子仅两人而已。
一个是右相的千金陆玉婷,于两年前入宫,封号贤妃,另一个,便是这新入宫的宸妃,林清时。
对于后宫里的女人来说,林清时的加入就像是在平静的湖中投入了一颗巨石,惊起了滔天巨浪。林清时的到来,将一池本来已经渐渐平静下来的湖水彻底搅浑。
本来澈帝不入后宫,对待大家的态度都是一样的,也谈不上谁嫉妒谁的问题,甚至是想要争宠都没地方争去。
可林清时一入宫,帝王不但破例给了她妃位,更是让人特意给她建造了宸清宫,即便是说不上夜夜笙歌,可也算是三千独宠于一身了,叫一干连帝王的面都难得见上一次的女人们恨抓心挠肝的。
宫阃寂寞,独她一人欢乐。
帝王的独宠叫一整个后宫的女人嫉妒红了双眼,每日里咬牙切齿恨不得她早些死掉,其中以贤妃陆玉婷为最甚。林清时进宫前,后宫之中她一家独大,如今林清时一进宫,不但分掉了她一半的权利和地位,还得到了从不进后宫的帝王空前的盛宠。而且,两人还有旧怨……
可是后宫里的女人们再怎么嫉恨,林清时还是活的好好的。一个帝王的倾心相待,足够守候一个女人,叫她平安无忧。
不过两年,林清时就连升数级,变成了后宫地位最高的那个女人。
昌隆八年七月,江南水患,良田万顷尽数被淹,颗粒无收,百姓怨声载道。礼部侍郎林清华领命前往江南治理水患,次年一月,林清华幸不辱命,归京复命。
澈帝对其褒奖有加,连升三级,提至左相,晋当时已经是贵妃的其妹林清时为宸皇贵妃,位同副后,暂掌凤印。
当晋位的圣旨由苏平送至宸清宫时,林清时听到了脑海中一声冷冰冰的机械音,消失了许久的一号终于出现了。
“叮!提醒,剧情已正式开始,请主人尽快接收剧情和任务。”
林清时领了圣旨,和苏平客套几句,让人送走了他,便屏退左右。
与此同时,西北方向的芳菲宫,陆玉婷气的砸碎了满屋的古玩瓷器。芳菲宫的宫女屏声静气,就怕这位自视甚高的贤妃将怒气撒到自己身上。
另一头,林清时看着多年不见却仍旧蠢萌的无可救药的一号黑了脸,“你特么的给我过来,咱们好好算算总账!”
一号看着林清时怒不可遏的模样,紧张的缩了缩自己又大了一号的绿色身子,两只黑漆漆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林清时,机械音出现了微不可见的颤抖,“嘤嘤嘤,一号好想主人啊~”
林清时冷笑一声,“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咱们就说说你当初是怎么和我说的?”
一号飘远了一些,看着林清时愈发冷厉的表情,不敢开口。
林清时一字一顿,冷冷的质问,“安乐和平?民风淳朴?夜不闭户?耍我很好玩对吧?”
一号抖了抖篮球一样大小的绿色身体,两只黑漆漆的眼睛像是猫瞳一样,看起来特别惹人怜爱,“主人,一号错了,嘤嘤嘤……”
林清时看着一号越来越接近真正的生命体的模样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心里特别狐疑,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疑惑的样子来,“知道错了?”
一号的身子上下跳动,“知道了,知道了。”
林清时挑眉,“下个任务我要最简单的,最轻松的,能办到吗?”
一号空中转了几个圈,看见林清时冷冷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才结结巴巴的开口,“能……能办到的,一号能办到。”
林清时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又加了一句,“要校园文,听说校园文是最纯洁的了。”
一号眨巴眨巴眼睛,“好吧。”
林清时想到一号猪队友和坑货的双重属性加成,忍不住又叮嘱了一句,“是那种牵个小手都会脸红的纯洁,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