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中,一处旷野里响起了一阵剧烈爆炸声,文丑派出的骑兵哨探终于被消灭干净了,至此文丑大军基本成了到处乱撞的瞎子,短时间之内,他们对华夏军的动向几乎一无所知。
其实华夏军让这些敌军哨探像尾巴一般跟在身后,是庞统的主意,用他的话解释,不这样,如何能够利用他们调动文丑大军来回跑?
如今这些人失去了利用价值,马上就被华夏军毫不留情的全部诛杀!
做完这些善后工作后,华夏军开始昼伏夜出朝着临淄方向行军,一路上尽量隐蔽行踪,甚至沿途把挖开的简易灶台全部都破坏掉,进来减少被敌军发现的可能性。
两天后他们到了济水河畔,开始了第四次渡过这条大河,因为他们保密工作做的好,大军渡河没有发生什么意外,顺顺当当的就过了河,然后一路朝这东南方向快速行军。
今天的个好天气,湛蓝的天空上没有一丝云彩,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天空中有两只苍鹰在高空! 翱翔。
这一对正在搜索猎物的苍鹰尖利的鸣叫几声,这两只大鸟现在感觉十分郁闷,因为它们视野范围内隐约有两支队伍在活动,把这片区域内的老鼠跟狐狸都给惊到了洞里不出来,让它们在空中盘旋了半天也一无所获。
这两支部队相距差不多有五十里左右,一队在树林里阴凉处休息的,赫然就是杨明带领的华夏军,他们的行军路线是由西北往东南,因为只在夜晚活动,此时正值艳阳高照的正午,他们悄悄隐藏在小树林里面休息。
而另一支由东南往西北进军的队伍。正是文丑带领的河北军!
此时他们在烈日下跑的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在文丑的催促下速度不减快速行军,此时的文丑骑着马跑在一边不时大声吼叫,让手下速度快点,快点,再快点!
他们仅有的五十名骑兵哨探因为要跟上大部队行军速度。最远只能搜索到大军两侧前后五里左右,因此不可发现躲在五十里外的华夏军,倒是华夏军哨探用望远镜这种利器,在没有惊动他们的同时,把他们的一举一动个给看了个真切。
得知文丑大军跟他们擦肩而过,杨明跟庞统二人都捏了一把冷汗,一边暗乐一边对攻取临淄信心满满。
看来河北军哨探被他们一个不留的全部杀光了,华夏军转道往南的消息,文丑并不知道。这家伙还是以为朝着脑海中阻截华夏军的目的地前进,如此南辕北辙,能够堵到华夏军才怪。
接下来的几天内,杨明让手下更加小心,更加谨慎,距离临淄城越近,他们不论是行军还是休息都越发的谨小慎微。
他们的行军路线尽量避开大道,全部都是人迹罕至的小路。对偶尔遇到的行人,杨明不得不让手哨探上去打昏了带走。抛在远离大军行动的地方,并且抢走他们身上的财物,让他们只是感觉自己遇到了强盗,而不是被大军袭击。
这些倒霉的人即使是去本地官府报案,等当地衙役把事情搞清楚需要很长时间,到时候华夏军早就拿下临淄城了。鉴于此杨明没有让手下对着无辜百姓下狠手夺去他们性命。
四天后的一天清晨,扔在亡命狂奔的文丑大军距离祝阿城只有一百多里了!
如今的文丑口角生疮,满脸尘土,因为不停的鼓舞士气需要大声喊叫,口角开裂出几道小口在钻心的疼。有丝丝鲜血顺着脸颊流下,但是他仍然不管不顾,依旧像只暴怒的狮子一般催促士兵们快速奔跑。
经过这么多天的艰苦行军,文丑大军奔跑过后的地上,隐隐有星星点点的鲜血跟黄水洒在有厚厚浮土的大道上,在高温下迅速干掉而无影无踪。
士兵们脚上的血泡破了,慢慢愈合,然后再剧烈运动中重新绽开,然后再缓缓愈合,在不停行军过程中至始至终都带着伤,更有甚者甚至伤势恶化而掉队,他们这些日子跑下来又有三百多人减员,其中中暑死亡的就有一百多人!
对于这些小节,文丑根本就不屑一顾,在他看来,士兵上战场打仗,有所损伤乃是天经地义的,他们既然当兵吃粮,就要做好伤病而死的思想准备。
在他看来,只要能够成功的拦截到华夏军痛痛快快跟他们打一场仗,就算是跑死的士兵再多一点,也是值得的!
这次的急行军,也有练兵的作用,之前掉队的士兵,基本都是部队中战斗力薄弱的那部分人,现在能够跟上他们大军步伐的士兵,无一不是精英!
“弟兄们,坚持住,胜利就在眼前,祝阿城只有一百里了,这是最后的一百里地,咱们只要跑完,就可以从容休息了!坚持就是胜利,弟兄们跑啊!”文丑大吼道,刚才这一张口,嘴角由流出一丝鲜血,让他疼的眉头微皱。
这些士兵们一身大汗,累的直翻白眼,他们话都懒得说,勉强对文丑微微一笑,算是跟他打招呼了。
文丑欣慰的看着手下这些精兵,心里好受了一点,他这道这些士兵在勉力支撑,如果不是他治军有方,经过如此长途行军,这些士兵恐怕早就自行溃散了。
如果他知道此时他们跑的越快,反而距离那万恶的‘吕布’军越远时,会不会被气的大口吐血,一命呜呼?
马延策马跑了上来,来到文丑跟前,此时他也没有了之前的潇洒气度,脸上被汗水跟灰尘搅合在一起糊了灰黄一层,眼神无光,看上去疲惫不堪。
“将军,咱们已经有多少天没有华夏军消息了?”马延对着文丑大声喊道。
文丑一边策马狂奔,一边用手按着惨不忍睹的口角创口,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勉强道:“已有三四天了吧,怎么了?”
马延急道:“文将军,事情有点不对头啊!之前不管多苦多难,这些骑兵总能给咱们带来华夏兵的消息,一天一报,从来未曾有所懈怠,怎么这此过去四天了,没有一骑哨探撵上咱们报上华夏兵最新的动向呢?”
文丑脸上闪过一点阴郁神情,作为一个作战经验丰富的大将来说,他自然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没有哨探带来消息,他们对华夏兵的运动轨迹一无所知,对接下来的伏击地点选择,就会带来很大的麻烦。
良久他艰难的开口道:“也许是他们遇到了什么麻烦,迷了路跟不上咱们的脚步也是有可能的。”
马延面色紧张的说道:“不对,咱们大军所到之处,留下了数百伤兵,跟大道旁边扎营后大量锅灶留下的痕迹,一定能够让他们找到正确的行军路线不至于迷路。
再说咱们身后还有一万辎重粮草大军,他们行动缓慢,咱们的骑兵哨探跟着他们也能轻易追上咱们大部队!”
文丑心中有了一丝惊恐,他愕然开口道:“本将自然知道大事不妙,如果没有了华夏兵的消息,咱们就算是设伏,也不知道设在哪里好,这样吧,本将将现在的五十名哨探放出去,打探华夏军的消息。”
马延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文将军,不知道为什么,小将我此时心中有种不好的想法,咱们会不会是中了华夏军的调虎离山之计?”
“什么?他不是要逃回许昌吗,如何还会跟咱们耍什么阴谋诡计?”
“文将军,你莫要相信他给你留下的那封书信!吕布此人阴险狡诈,他说回许昌,也许是正在谋划夺取咱们的另一座城池,只是为了骗咱们继续四处奔波!”
文丑疑虑道:“不应该啊,他就是夺了一座小县城,又会怎么样?
他们这段时间来回流窜,到处劫富济贫救了不少老百姓,除了害了那些为富不仁的富户,把咱们气的够呛外,本将也没有看出他能从中占到多少便宜,就算让他处心积虑夺下一个城池,又能怎么样?”
说出这句话的文丑大有虱子多了不痒,欠账多了不愁的意味,反正之前被吕布洗劫的城池并没有被敌人占领,马上又回到了自己手中,自己并没有失去一座城池,让他心里好受一点。
反倒是少数富人倒霉,多数老百姓得到了实惠,作为寒门出身文丑看到了心里还是很解气的。
吕布做了文丑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情,对这个吕布,他心里虽然依旧十分的恨,只要给他机会,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做掉吕布,但是心里对他在青州的所作所为还是有那么一点赞同的。
马延叹气道:“嗨,将军言之有理,话虽如此,若是吕布夺了临淄怎么办?
文将军的家眷跟末将的家眷可是全部都在临淄城中!
将军你忘记了此前末将的分析,吕布大军夺取临淄的可能性非常大,也许他拉着我们东南西北乱窜一气,最后真正目的就是为了夺取临淄城!
如果临淄失守,不但咱们将痛失亲人,主公责怪下来,咱们脑袋也许会保不住了!”
文丑面色一滞,转而咧嘴笑道:“不可能,他既然要去夺临淄,为何在于陵之后不去攻打临淄?
于陵距离临淄可是仅有一百多里距离!之后他们攻占乐安之后,南下攻取临淄也会比较近,为什么反而去向西去攻取临济?此舍近取远,真太费劲了吗?”
马延面色一青道:“他们之前为什么不去攻打临淄,道理很简单,因为咱们大军当时距离临淄城都不远,只要战事稍有不顺,他们必定会面临被我们大军前后夹击之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