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车子毫无悬念的撞上母子,张凡想冲上去,却发现自己两脚仿佛灌铅一般,不听使唤。
车辆停下,却没有人下车。母子在血泊中挣扎,母亲呻吟着哀求,婴儿啼哭声让人心碎。而中巴车却无情的驶离了。
张凡惊怒,却无力行动。只能在原地大声呼喊,却又发不出任何声响。
过了不久,几个熟悉的行人陆续路过,都是张凡一路而来的乘客。每次都让张凡欣喜,却只看见他们冷漠的指点一会,又陆续离去。其中一个骑着摩托的壮汉,更是离谱,居然捡起女子身旁的手袋,翻看一会,又鄙夷的扔下,扬长而去。
女子与婴儿已经奄奄一息。
远处路上,那辆肇事中巴居然返回来了。张凡默默念佛,谢天谢地,他们终于良心发现,回头是岸了。
接下来,眼前的情景让张凡愤怒的睚眦具裂,那两个丧心病狂的肇事者,居然并不是来救人的,而是将快要死去的母子抛入河中!用水冲洗了地上的血迹!
“不!”张凡大叫一声,身体不受控制的被一阵漩涡旋的远离桥面,眼前的景致模糊起来,而后两眼一黑……
“就这点本事,还学高僧超度呢!”黄小仙鄙夷的看着超度冤魂不成,反受其扰,陷入幻境的张凡。
小仙手挥了挥,在一边徘徊良久的黑狗,上去咬住张凡的衣领,把他拖倒在地,抬起一条腿,居然朝着张凡脑袋撒了泡尿。
张凡大声咳嗽了几声,醒转过来。抹了一把脸,手放在鼻子下嗅了一下,一股难闻的尿骚*味,让张凡不住干呕。
“呵呵,没事。”阿肯在一旁幸灾乐祸,“黑狗血最能辟邪的,黑狗尿也一样。”
张凡没理他,对着黄小仙合十拜道:“求仙子救救这对可怜的母子吧。”
黄小仙低头沉吟一会,叹了口气:“也罢,只能这样了。”
说完,抬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手中便多了一根淡金色的长长的细丝。往空中一抛,长长的细丝浮在女子胸前。
小仙左手结印,右手食指尖点燃一团青色火焰,凌空画出一道玄奥的符文,口中念念有词。那道符文闪烁着青色光焰向淡金色细丝附了上去。
附上符文的淡金色细丝,起了点变化,在一阵青光中,变短变粗了,闪烁着青色的光焰。好像一根细绳。
小仙再次结印,左手向黑色骨骸弹出一小团青色火焰。骨骸上的母子冤魂,一阵凄厉的惨嚎,在被青色火焰灼烧的骸骨上缠绕不休。
小仙又凌空画出一道符文,口中喝道:“引魂!”
那道符文变化旋转,母子冤魂受不住青色火焰煎熬,嗖的一下,向旋转的符文扑去。小仙指尖一丝青光牵引着符文包裹的母子冤魂,拉离骸骨,向漂浮在空中的细绳引去。
那母子冤魂离开骸骨,自然急于寻找附属之物,见到细绳,不管三七二十一,便附了上去。那黑色骸骨在母子冤魂离开后,便在青色火焰中化为灰烬。
小仙微微一笑,右手虚托细绳,左手一抖,一张黄色纸符凭空夹在指尖,再一抖,纸符自燃起来,小仙迅速将燃烧的纸符贴在细绳上。一团火焰包裹着细绳燃烧起来,火焰中的细绳蜿蜒扭曲,各色玄奥的红色文字缠绕,黑色冤魂沿着细绳上下穿梭,逐渐隐没在细绳中。好像很满意这个新家。
数分钟后,火焰熄灭,一根二十多公分长的淡金色细绳缓缓飘落在小仙手上,上面隐隐浮现青色、红色、黑色的花纹。
阿肯眼睛瞪得溜圆,结结巴巴的问道:“美……美女,这是什……什么?”
小仙随手一扔,“‘子母阴魂索’,给你了。”
阿肯连忙两手接住,“真,真的,给我了?!”
美女没有理他,随手弹出一点火星,飞向阿肯脑门。
阿肯吃了一惊,却是明白,随着那点火星没入眉心,心中一阵欣喜。
美女挥了挥手,两狗一猫跟在女子身后离开众人,扬长而去。
就在“子母阴魂索”炼成时,四周的雾气悄悄散去,清晨的阳光终于照射下来,洒下满地的金光。
阿肯扶起张凡,来到绿翼身旁。从包裹中掏出一瓶矿泉水,浇在绿翼脸上。
“我在哪里?”绿翼醒来,看见阿肯张凡问道。
“在人间。”阿肯笑道。
太阳的光芒驱散了早该散去的迷雾,乘客们陆续醒来。大多数人浑身湿透,大声打着喷嚏,心中踹踹而茫然。女人看见车主夫妇的尸体,大惊小怪的噪嚷了一阵,而后都紧张的检查自己的财物。
三人看着这些忙碌的乘客,听张凡讲述了事件的因果,都有一种俯视这群众生的感叹与厌倦。打电话报了警,便收拾了行李,在路边拦了辆路过的中巴车,继续向茅山而去。
“这个女人是谁?”张凡问道。
阿肯神秘的笑道:“事实上我也不太清楚,表面上看她就是那几个小妖怪所说的黄大仙,这片地方灵异妖怪的管事。可我感觉不太对劲……”说到这里,阿肯侧头看着车窗外起伏的山丘,默默沉思。
“到底哪里不对呢?”张凡问道。
阿肯仿佛自言自语:“修行千年的化形妖怪,赤松子的徒弟,只做一个片区管事,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啊?一个片区管事就有这么强法力,那个福德正神要多厉害呢?而且听她口气连茅山道士都不太放眼里,这么牛?!”
“这都是哪跟哪啊?”绿翼听的一头雾水。
张凡笑了,拍拍绿翼的手:“等你下个场景结束回来就会很清楚了,现在你不会明白的。”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150点的改变。”
绿翼有些明白了,崛起了嘴:“原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哦,搞的神神秘秘的,早知道我先加了,弄得人家什么都不知道。像个傻瓜一样。”
张凡阿肯相视一笑,“有些事情看不清楚,反倒是少了很多烦恼的。”
“哦,对了,和你们说啊。我们这里有个民间传说,茅山的铜戒指很灵的,不过一定是要偷来的才有用哦。”张凡岔开话题,说起了茅山的奇闻异事。
“还有这种事?”绿翼有些惊奇。
“坊间流传而已,当不得真的。”张凡笑了笑。
说话间,车子已到茅山风景区。三人下车,张凡也是十数年没有来这里了,早已不是原来的样子,只是依稀还有点记忆。
虽然不是周末,但现在正是阳春三月,春暖花开的季节,上山进香的香客,城市中来踏青的游人也不少,三三两两的往山上去。三人也是随着山路而上。这茅山并不是很高,风景也是一般,但在中国道教界,却号称道教第一福地,第八洞天。端的是很有名气。果然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这里供奉的是中国道教史上南方赫赫有名的三茅真君,是兄弟三人,修仙成名。绿翼和张凡都不是很了解,倒是阿肯业余研习道术,又比二人早进入持戒者世界,所以对中国道教茅山圣地知道一二,弄得反客为主,给张凡这个地主讲解详细。
三人买了门票,进入山顶道观,69元一张的门票还着实让三人心痛了一会。毕竟这里不在持戒者世界,三个异世界的暴发户,在现实世界却一文不名。
山下车祸事发地,警车与救护车姗姗到场。乘客和围观之人正七嘴八舌的揣测事情经过。不多时,又有电视台记者也跟着来到,四处拍摄采访,场面倒是热闹。
围观人群外,三个站在河边的男子却有些与众不同,普通的衣服下,却有一角道袍露出,脚上也不是皮鞋,而是布履。
“师兄,那个子母冤魂不见了。”一个瘦小的男子掐指做算。“看来她们已经清算宿怨,赴黄泉了。”
那个师兄是个其貌不扬的胖子,却摇摇头,“不对,好像有道法痕迹,不是我们茅山道法。”说完嗅了嗅鼻子:“还有一丝妖气,恐怕是被谁收了,要是给哪个邪道收去炼作邪器害人,那可就是无量罪过了。”
“早知道我们早炼化了这对冤魂,何至于闹出这桩因果来。”另一个高个子说道。
“师傅不让我们炼化,一定有他的原因的。何况这对母子,怨气深重,实在是有天大的冤情,不然不至于黄泉不收,阴府难容。”
“刚刚我也测算过,那对车主夫妇,应该就是冤头债主,现已经服了因果,那冤魂怨气也应该散了大部分,也许还有其他涉及之人未被追命,有高人不愿见其再波及更广,冤冤相报,故此炼化收服了,也未可知。”那胖师兄一番推论,倒是**不离十。
“回去向师傅禀报,让他老人家定夺吧。”胖子师兄摆摆手,示意离开。
几个跟随点头,便举步离去。这桥上河边人多场面乱哄哄,谁也没有注意这几个乔装道士的与众不同,看似慢慢步行,却是几步就在数里之外,眨眼便消失在公路尽头。莫不是道家缩地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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