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
……
半夜里,突然从李傕军中军大帐里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整座营帐为之颤栗。
“怎么回事?”
半梦中的军吏宋果,被这声惨叫给惊出一身冷汗。
坐在榻上,仔细回想,貌似这声惨叫正是从李傕帐下传来。
他与李傕帐下相去不远,又是深夜,听得尤为清晰。
翻身,急披衣,甚至不及穿上鞋子,胡乱的就往李傕帐下闯去。
掀开大帐,惊人的一幕不能为外人道。
面对精赤着身子,犹自在榻上仰面抖动不已的李傕,宋果是羞赫与惊惧难当。刚才那声是如何的惊心动魄,就知道之前就有如何的令人疯狂。
他赶紧回身,制止了其他人等入帐。
他这边,不知所措的用被子盖住了李傕的身体。
再看李傕,脸色惨白,形容枯槁,双目深陷,就像是一个将死之人。
可怜他身子抖动不止,犹自喷薄着体内的精气。
他嘴里支支吾吾,看到宋果来,立即抓着他衣袖,连连道:“鹿妖!鹿妖!”
宋果惊疑的看了他一眼,对于‘鹿妖’一说他持否定态度,但帐内确实少了白天被李傕俘虏进帐的女子。
他赶紧一面传随行军医入帐诊治李傕,一面传令捉拿女贼。
然而,对于女贼的下落,帐下士兵其实都是懵圈状态,因为他们压根就没有看到有什么人出去。
既然没有看到人,更何遑论捉拿一说了。
到最后,宋果也是迟疑起来。
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难道,那女子果然是白天追赶的那只鹿妖所变?
但这种说法决不能在军中横行,否则惑乱军心。
是以,宋果传下命令,严禁议论此事。
好在,李傕体内的精气止住了,并没有出现继续崩盘的状况。
只不过,李傕也因为被这一吓,缠绵榻上,暂时没有继续进兵的可能,止步于轵县。
……
平皋城外,王匡终于是迎来了刘玄。
刘玄仍是带着十数骑的人马,一路进了城中。
对于刘玄的到来,王匡表现得并不是很积极,但也绝没有怠慢的意思。
他将听到刘玄被李大目劫持的事情跟刘玄直说了,表示对李大目的深切责备,同时对刘玄受惊表示宽慰。
刘玄则一笔带过此事,只言此次贸然过来,实在打扰云云。
本以为刘玄会责备他袖手旁观,听到刘玄如此一说,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赶紧迎了刘玄进县衙。
酒席也已经准备好了,一声令下陆续端了上来。
“为将军接风洗尘!”
王匡端盏,刘玄则附和,两个人皆都一口灌下。
王匡恭贺刘玄升任别部司马,得董相国重视,执掌河东。
刘玄并没有打肿脸充胖子,干脆直说,不过权领河东,只待董相国另选新人,他便将位置让出来。
王匡哈哈一笑,突然道:“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刘司马解惑。如何久在河内的李傕一部,突然弃我而去,转而向西,不知意欲何为?”
刘玄干脆说道:“不瞒王太守,玄猜想,他是直奔我河东去了。”
王匡之前不明,之后使人探听,联系目前形势,其实也已经猜了出来。
他听刘玄直言不讳说出,亦是欣赏刘玄为人。
王匡道:“然则他既然去了河东,为何刘司马你却在此处?”
刘玄道:“此来,是为王太守你鸣不平。”
王匡微微一愣,继而说道:“你为我鸣不平?你知此间事?”
刘玄点头:“世人皆知。”
王匡颔首:“然则,以刘司马你这点兵马,又如何帮我?更何况,李傕即走,我河东暂时得安,何须刘司马你来鸣不平?”
刘玄点头道:“王太守所言在理。可是王太守你要知道,李傕之所以此时走,那是因为得了董相国命令,不得不如此。一旦他解决了河东事,他难道就不会回来了?再者,李傕突然偷袭王太守你河阳津粮草重地,难道你甘愿受此之辱?就不想……”。
这次,王匡打断了刘玄的话。
王匡哈哈一笑:“刘司马,我知道你一惯能说,明明是你自己有难,偏偏扯到我的头上。你既然来了,这个忙我照理是要帮的,可是如今不行。若是行,早有人替你说了。”
刘玄微微一愣。
继而,只见王匡拿出一封书,让人递交给了刘玄。
刘玄眉头轻轻一皱,看了信上署名一眼,当时愣住。
蔡邕!
蔡伯喈!
居然是他写给王匡的书信。
“他拿给我看,难道是……”。
刘玄不知。
事情还要回到刘玄诛杀胡轸,消息传到洛阳,何颙府上聚集那帮义士的当晚。
……
当晚上,当众人皆为刘玄之举大呼过瘾时,何颙想到了更加深沉的问题。
那就是刘玄的安全。
刘玄杀了董卓身边的大红人,董卓岂能放过他?
且不论他与荀攸为刘玄将来谋划的出路问题,就是当下,没有一个好的安排,刘玄只怕挺不到那时。
是以,在众人散后,何颙独独留下荀攸。
向荀攸求教解困之策。
荀攸本来就热心于诛灭董卓,在此事上,他能帮的自然不能落下。
是以当何颙独独留下他时,他就已经猜出来了。
荀攸给何颙留下了两个字。
蔡邕。
“蔡伯喈?”
何颙当时就明白该怎么办了。
要破三路兵马,先寻求其一。只要破了一路,接下来也就好办了。
三路之中最近的李傕一路,正在跟王匡战斗,欲吞并河内。
而一旦李傕出兵河东,则必丢下河内不理。
是以,此时结交河内太守王匡尤为重要。
只要王匡从后击李傕,则李傕必分心,也就给了刘玄以机会。
然而,王匡不好说服,刘玄就算想到这一层,也未必能够劝动。
是以,必须找一个熟络王匡的人出面。
在京师中,能说得上话,又与王匡熟络的并不多,蔡邕就是首选。
不管怎么,只要求得蔡邕一封书,那么此事不难办成。
是以,送走了荀攸,何颙连夜入了蔡邕府,求得这封书。
当然,在此之前,何颙并不知董卓起了哪三路兵马,但怕刘玄不知消息,所以第一时间告诉了刘玄。这之后,他暗中见了蔡邕,从蔡邕处探听到三路人马的具体消息,是以又第一时间告诉了刘玄,其实前后相隔不了多少时间。如今求得蔡邕书,何颙不及跟刘玄说知,首先让人快马加鞭送到了河内王匡手上。
是以王匡早刘玄来前几天就接到了蔡邕的书信。
面对董卓身边这个大红人的来信,王匡当时陷入了沉思,不能不认真对待。
只是,毕竟现实不容许他放肆,有许多的局限性。
是以,不等刘玄说出真正目的,他就不假思索的一口回绝,就是不给刘玄留有余地。
……
而早在刘玄入河内见王匡时,其实另外一路人马也已经回了洛阳。
这路人马正是张济所部,以及校尉贾诩。
他们回到洛阳,立马见过董卓,向董卓面呈刘玄之狡诈。
董卓只道可惜了,夸贾诩好计谋,若是能趁机捉下刘玄,倒是不必出动这么多路人马了。
不过既然错失了,那么说再多也没有用。
再说,张济如今领着所部人马回来,没有为刘玄所用,到底责备不到张济头上,反是宽慰了张济几句。
至于小将军张绣被刘玄拿了一事,董卓表示谴责。
当然,他并不担心,因为只要他的三路人马一到,同时宣布刘玄的罪责,则刘玄必然崩溃,到时自然能救出张绣等。
等张济同贾诩出了大厅,董卓叫来李儒,询问各路出兵之事。
李儒向董卓汇报了一遍,只说李傕一部目下应该起兵了,至于其他两部,在料理了身边的琐事,调集了粮草船只后,相信也必快速出兵,望望相国勿忧。
董卓听来,仍是不放心:“自古兵贵神速,老夫之所以不立即向刘玄问罪,就是怕刘玄狗急了跳墙,坏了大事。想来他当初既然能说动黑山军远来,就怕他这次听到消息后,会做出疯狂之举。到时他一旦勾结黑山军,则河东必将大乱。是以老夫宁愿忍气吞声到现在,也不能让刘玄做出此等出格之举。一旦老夫大军云集,则速战速决,看他刘玄能耐老夫何?”
李儒挤出一副为难表情,说道:“这个,相国说得在理。可是刘司马他既然呈报了胡大都护的死讯,而相国你到现在都迟迟未做处理,只怕刘玄早已起了疑心。别的不说,单单在张济张将军一事上,双方已是图穷匕见了,刘司马也该明白董相国你的不满了。”
董卓鼻子一哼:“知道又怎样?如今李傕大军既然就要开拔,还怕刘玄此时翻了天不成?想来刘玄手上几乎都是我西凉军,一旦打起来,他们岂有不倒戈助老夫之理?”
这点,李儒还是深信的。
李儒一点头,拱手道:“那么儒预贺相国三部人马旗开得胜!”
董卓是呼哈哈一笑,挥手让他下去。
他身体坐久了,有点困乏了,和身躺了下去。
也只有躺下,肥胖的身躯才能找到平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