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疯了?”,孙振威来不及多想,连忙道:“全体防御!”
顿时之间,五花八门的符篆被丢了出去。
几道透明的薄薄光罩层次出现在前面。几乎是同时,几根血红涨得发亮的枝条便飞速袭来。
孙振威脸色一变:“不好!”
几乎是同时,几道光罩纷纷破碎,枝条势如破竹般呼啸而来!
……
山洞外,车上。
景玠百无聊赖地一面撸着安薇,一面和陈子渔叨叨。
陈子渔自从毕业后,一改大学四年的内敛害羞样,话变地无比多了起来。
即使被郑时毓重伤,他也不愿停下自己的嘴巴。
“诶,景玠,为什么魔法可以这么厉害?是魔法好上手,吗?”
景玠认真地摇摇头,又点点头:“对于我而言挺好上手的。”
陈子渔先“嘁”了一声,又起了兴趣:“魔法也是论资质的吗?”
“万事万物都论天赋吧?难道你们修仙就不论根骨了?”
陈子渔连忙纠正:“诶,这可不叫修仙……话说你觉得我天资如何?”
之前看景玠轻轻松松地就能干掉有着九击雷火符的郑时毓,后来听李楉描述,他在山洞中更是诸多魔法齐出,完全压制住局面,陈子渔不由得也对魔法动了心思。
景玠犹豫了一下:“你现在闭上眼睛,一念不起,能感觉到什么吗?”
陈子渔龇牙咧嘴地挑挑眉:“你是让我打坐吗?魔法和道学冲突吗?”
景玠思考了一下:“你的舌头尝甜和尝咸应该是不冲突的。”
兴奋的陈子渔立马闭上眼睛,多年打坐的经验让他很快就能进入心境。
景玠一下一下撸着安薇的头。
突然,安薇抖抖耳朵,扭过头,看向了山洞的方向。
景玠一愣,连忙紧跟着看了过去,沉下心神,他立刻便知道了安薇异样的来源:
山洞处的魔法元素流动突然更快了起来。
安薇抬头看了一眼景玠弧线优美的下巴,在这样魔法元素极度富集的环境下,一点小魔法都会引起魔法元素们超乎寻常地兴奋。
但这次的兴奋范围明显大了起来。
“母树开始拼命了?”景玠喃喃道。
陈子渔无奈地睁开眼睛道:“我什么都没感觉到……呃,什么母树?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景玠抿抿嘴唇:“我想去山洞里看看。”
陈子渔连忙阻止:“我的魔法天赋是不是……诶别去啊!外面守着的人都不会让你进去的!”
安薇抖抖毛,站起身来。
陈子渔嘟囔道:“哎你别乱动啊!我知道你能听懂人话,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弄得我伤口都是毛,我就……诶你看山洞那干什么?”
景玠眼神沉静:“里面波动越发激烈,我想进去看看。”
陈子渔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你担心,但是你真的可以放下心来。进去的是泩城特监局绝大部分主力,还带着各种压箱底的法宝。
要是这些都降服不了一棵树,那也太……哦对了,我记得你好像给白叔说你怀疑那棵妖树和魔法有关?”
景玠点头:“我感觉那棵妖树就是传承中记载的魔法生物!”
陈子渔撇撇嘴:“你不还觉得这些彩色光点还是魔法元素吗?”
“对,我感觉到山洞那边的魔法元素暴动了,我猜现在战况异常激烈,我不放心。”
陈子渔刚准备说什么,突然看到了安薇,惊呼一声:“这只金毛该不会是魔法生物吧?还是说,妖怪和魔法生物其实是同一种东西?”
安薇不屑地瞥了陈子渔一眼,高贵的刻耳一族是不屑于与这种麻瓜交流的。
“我去,还真是?”,陈子渔想到景玠这些表现,慢慢安静下来,突然道:“景玠,魔法元素含量是不是很高?”
景玠心思牵挂在山洞里,心不在焉地回答道:“算是吧。”
陈子渔垂下头:“天地灵气越发枯竭了,修炼越来越艰难。多少年来都没有能够突破先天的人了。”
景玠没说话,他对内丹的等级划分一点也不清楚。
山洞那边的魔法元素波动越来越强烈了。
“景玠,你的传承不简单吧?”,陈子渔突然开口。
景玠扭过头看向陈子渔:“我觉得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让我进山洞里去。”
“景玠,你教我魔法好不好?”
“你的传承很不简单,但除了我外,其他人只觉得你很厉害而已,只要我不说出去……”
话说到一半,陈子渔迎上了景玠似笑非笑的目光,便不由得住了口。
“子渔,我这个年纪就有不逊色于白队长的实力,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别人只要看我能达到什么样的战力水准,就能推出我的传承如何,你说还是不说都一样。”
陈子渔垂下眼帘,轻声道:“你也知道很厉害,那特监局肯定不会放过这样的传承的。”
景玠反问道:“侠以武犯禁,我实力不低又态度良好,愿意用传承换传承,这有何不可?”
陈子渔还欲再言,只听得山洞里面忽然轰隆一声巨响。
留在外面的一干人中一人高声道:“里面在激烈战斗,稳住山体!”
几人应到,飞速上前,各自拿出几张符篆,丢往空中。
景玠津津有味地看着,道:“你们符篆挺多啊?!”
陈子渔似自豪似叹息:“天地灵气越发稀薄,自身实力难得寸进,只能靠这些外物了。”
“不,我觉得你们这些符篆都挺厉害的。”景玠回头认真道。
陈子渔苦笑:“这可都是压箱底的宝贝呀,今天这一战也不知道亏损了多少。”
景玠挑眉,他觉得其中最厉害的就是那几张能够形成结界稳住山体的符篆阵了,对标魔法的话,起码得二环,不,三环魔法!
但不会超出低阶魔法的范围!
而在场大部分人的实力却连巫巳魔法通识学校的六年级生都不如,就算对标魔法学徒,也只能对标初学的魔法学徒。
山体里的轰鸣声越发频繁了。
景玠心中的不安感越发强烈,他突然站起身来,向留守在外的领头人走去。
临走前,景玠回头道了一句:“我可以教你魔法的冥想法,但不希望是你逼我,而是我愿意把它传播出去。”
陈子渔陈默,靠在椅子靠背上。听着越来越频繁的轰鸣声,看着景玠的背影,看着那些人辛苦地维持着山体,他感觉有些胸闷,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今晚的事不会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