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晓雪目的就是让他知道下他的室友‘又’出事了,随后表示自己有些忙,先不和你多说了,有最新情况告诉你。
林文州哦了声,这时候他已经完全把那个赌约抛在了九霄云外,然而神奇的是,蒋晓雪没有忘记,她挂电话之前,深吸了口气道:“那个打赌你赢了,恭喜,我可以履行赌约,但是你得发誓不准告诉任何第三者!”
林文州呵呵一笑道:“算了,蒋姐,我主动放弃……”
电话那头,蒋晓雪沉默了会,随后一字一句道:“不用,愿赌服输!我会履行承诺的!”
挂了电话后,他把情况给一声不响坐在身边的凌霜华,大小姐目光清冷的看着前方,一如既往那种一脸高傲的样子,和昨晚被他抱在怀里的凌学姐仿佛是两个人。
她听完后,淡淡道:“没事,反正陆振宇手头的那封信在我们手里了,他也没有价值了,死就死了,就是奇怪你室友怎么和他扯上关系的,说起来你们寝室还真是有意思,一个接。 一个去警察局……”
林文州对她的冷血很是无语,虽然他也不喜欢陆振宇,但是好歹一条人命,被她说的就好像死了个猫一般,轻描淡写。
关于凌霜华的疑问,他也很迷茫,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陈嘉宇怎么会和陆振宇扯上关系,只能祈祷他不要成为小武第二。
想着心事,两人坐车来到了五环外一个新的小区。环境还挺不错。
老校长徐娇娇的住所是一栋联体别墅,高两层,但是还有个阁楼和一个地下室,加起来就是四层了。
门口的小花园里整齐的种着各色的花卉,可见主人是个很懂得生活品味的人。
来之前凌霜华显然和她预约过,一个中年妇女替他们开了门,他笑道徐老师在等你们呢。
进门后,就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慈祥老太太坐在了沙发上,林文州和凌霜华都态度很端正的叫了声老校长好。
徐娇娇看着他们,呵呵笑着道:“凌老将军的孙女啊。没想到也去了清州大学读书。好,很好……”
凌霜华嗯了声道:“我爷爷也让我带个话,问候您下,祝您身体健康。万寿无疆。”
徐娇娇哈哈笑了起来。道:“凌老客气了。我听说他身子骨还硬朗?”
凌霜华点点头道:“嗯,爷爷还是老样子,嗓门很响。中气十足,硬朗着呢,不过这次来京还没有来得及去看他老人家,先赶到您这里来了。”
徐娇娇神色也渐渐变得严肃起来,看了眼两人道:“好,既然如此咱就先不客套了,说说看吧,你们两个娃娃这么着急,大老远的来看我,到底有啥事?”
看得出来徐娇娇也是个务实的人。
凌霜华看了眼林文州,后者明白她意思,是让他开口先说。
于是他吸了口气道:“老校长,您听说过我们校园十大传说吗?”
徐娇娇带着一抹微笑道:“当然听过,不过都是你们这些孩子们精力过剩,想象力又丰富的情况下,瞎折腾出来的,你们堂堂大学生还真相信世界上有鬼啊……”
她说的很平和,然而当林文州看着老校长洒在地上的影子后,他却发现,那条样子明显有些颤动,显示着其主人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
看明白这点后,林文州认真道:“老校长,我倒是觉得所谓十大传说里,或有一些纯属巧合或者胡诌,甚至被人故意利用散播,但是也 未必条条都是如此,比如那个‘不存在的教室’,我不相信鬼神,但是我却相信那间教室是真实存在的。”
徐娇娇刚才一直眯着眼睛,一听到这里,猛地眼睛就睁开了下,发出了一道惊人的光芒,随即很快又闭了上去。
她动作很快,并不明显,但是林文州却清楚看到。一听到‘不存在的教室’之后,她的影子剧烈的晃动了下!
过了会徐娇娇摇摇头道:“你们这帮孩子啊,想象力也太丰富了,那个什么‘不存在的教室’我确实听过,说的是求知楼吧,现在改名了?哦,不管了,你们说求知楼就这么一栋四层高的楼,能有啥机关?记得八九十年代还有建筑系的学生,拿着尺去量,长宽高全部量过了,啥都没有发现,就差没用铲车直接拆了那栋楼,哎……年轻人……”
林文州抹了把汗,其实心里挺佩服那个学长的,太执着了有木有!
他正琢磨着,突然凌霜华插话道:“那个用尺去量教学楼的学生,是不是八七年时任学生会主席关凌云?”
徐娇娇咦了声,想了老半天道:“好像是这个名……”
凌霜华满脸严肃道:“老校长,关凌云后来还是查到了一些什么,好像和洪美的白云坡有关……”
徐娇娇脸色终于变了,这次不用看影子就能知道她情绪很不稳定。
她喘着气,摆摆手道:“两位同学,有些事,听我一句劝,还是不要去问,不要去碰的好,我理解,年轻人好奇心都会比较旺盛,但是有句古话你们要记得:好奇害死猫啊……”
凌霜华毫不犹豫接口道:“老校长,已经死了三个人了……”
徐娇娇惊讶的看着他们,看样子她并不清楚最近在清州大学发生的事情。
林文州简单整理了下思路,随后从顾佳佳的失踪开始慢慢说起,一直说到了张思成的死以及陈光州,甚至刚才得知的陆振宇的死。
徐娇娇听得非常认真,全部听完后,眼角露出了深深的悲伤,道:“老顾的孙女啊,竟然变成这样,记得是挺乖巧懂事一个女孩……”
凌霜华趁热打铁道:“是啊,老校长,顾佳佳同学下落不明,现在正处于非常危险的状况里,您不能完全无视啊……”
林文州略微有些惊讶,看来大小姐也不是只知道蛮干的性格,至少还是知道进退和方式方法的,有点小看她了。
徐娇娇拿起茶几上的茶水喝了口,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好吧……”
她抬起头看着天花板,眼神里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味道,回忆了良久才道:“其实那事情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是老校长和顾校长两人负责的,不是不告诉你们,而是具体情况我也只是略知一二,哎,都过去了三十多年了,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凌霜华清冷的声音道:“我想,不如老校长您就总八一年一月十八日那天,医学院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说起吧……”
徐娇娇脸色变得惨白,她靠在沙发上,闭起了眼睛,良久才用低低的声音道:“八一年,一月十八日……那真是个悲伤的日子啊……”
林文州看着她的影子,这一次,徐老校长的影子和表情完全一致,那是种浓的化不开的悲伤……
两人都不敢打断她,让她自己慢慢地回忆过去。
徐娇娇闭着眼睛,慢慢回忆着道:“记得是八一年,一月十八日,快下班的时候,我被当时的校长秘书一个电话叫到了会议室,说是要开一个紧急的党组会议,那时候我们一个七个党组成员,当时有六个在家,党委副书记兼政治学院院长正好去京城开会了,实在赶不回来……”
“我清楚记得,校长周润福脸色铁青铁青的,他是个知识分子,人特别老实,大动乱时候也没少被迫害,但是从来不记恨别人,平时对人都很客气和蔼,不像现在的干部,只知道摆官架子,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校长他脸色那么难看……后来我看了下,会议室里除了六个在家的党组成员,还多了个老赵,哦,就是当时医学院院长赵风廉。”
凌霜华插了一句道:“是医学院出事了?”这是很好理解的,不然也不会让非党组成员的医学院院长列席代表学校最高决策的党组会议。
徐娇娇点点头道:“没错,然后老赵就说了下情况,他都快急的哭出来了,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出大事了,控制不住了!”
林文州只觉得心提到了嗓子眼,道:“怎么了?”
徐娇娇脸色极其难看,一字一句道:“后来周校长让他冷静下来,好好说,他这才从头说起,事情最早要从前一年年底十二月中旬说起,那次我们清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接受了一例奇怪的病例,那是个从非洲回来的援建工程师,他得了一种怪病,一开始全身突然冒出一粒粒红疹,起初不痒不痛,但是仅仅两天后随着病情发展,红疹越来越大,开始产生眩晕,迷糊的症状,去了皮肤科,也查不出感染了什么病毒,各种抗生素吊瓶下去,也丝毫不见好转,最终短短一周后此人就因为心肺功能衰竭,死了。”
林文州本能的猜测了一句道:“那个怪病该不会是有传染性的……”他可不是无的放矢,他曾经和母亲一起,因为好奇研究过各种红疹什么的,往往这种东西都具有极强的传染性。
果然徐娇娇点点头道:“小林你猜对了,那是非洲热带地区的一种未知的传染病,被那个工程师给带回了国,当时并不知道这种病毒名字,因为国内根本没有先例。然后事情彻底变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