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墨寒连眉头都没皱,仍旧给她盖回去,淡淡地道:“你如何能和我比?大夫交代过,万不可再受一点点凉,否则,怕是后患无穷。”
莫又离不满地叫嚷起来:“可我这穿得已经足够多了呀,再盖毯子,不是着凉的问题,是被捂出热病的问题了。”
说着,不管不顾地就要踢开。
墨寒突然扳住她的肩膀,直直望进她的眼睛,眸色深沉,声音冷冽:“我不想再承受一次那种感觉,那种就要失去你,天要塌了的感觉,你,明白吗?”
莫又离从他的眼中看到一抹难以言状的忧伤,那么深,那么痛,让她霎时不知所措起来。
他是在在意自己么?
她没再坚持踢毯子,他亦放开了手,安静地坐在旁边,但没再瞧她一眼。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肃杀之意,让人望而却步,不敢近前。
莫又离有些怂了,自己只是想少盖张毯子而已,至于气成这样么?
当然,此时再借十个胆子让她去捋虎须,她万万是不敢的。
遂低着头,玩弄着被子角,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不时抬头偷偷瞧他一眼。
墨寒看着又好笑又有几分心疼,却又忍不住叹气,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他深知她的劣根性,就算失忆,怕也是改不了的,从耍性子少喝一碗药开始,再到如今不肯盖毯子,接下来怕是要再少喝一碗,再接着……
他苦笑,若真由着她性子来,离上房揭瓦也就不远了。
他必须让她知道自己的底线,不能任她为所欲为。
别的事都好说,但拿她身子安危当儿戏,他坚决不许。那种能让人窒息的绝望,体会过一次就够了。
他不想那么快给她好脸色,决定晾她些时候,给她教训。
所以俩人,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做贼心虚。一个盯着地上的树叶,一个盯着盯树叶的人,互不打扰,互不干涉,竟然也坐了半个时辰之久。
终于,墨寒起身,一声不吭抱起她,大步往楼上走去,但脸上神情依然不变。
莫又离最受不了他的冰山脸,气场太强大,太让人压抑了。相处久了搞不好会内分泌失调的咧!
“墨大哥,你生我的气了?”在墨寒把她轻轻放在床上时,小心地问出口。
“是!”
墨寒惜字如金,语气冷淡,却帮她脱去披风和棉衣,給她盖好棉被。
“那我错了行不行?你别生气了,我保证下不再犯。”莫又离拉着他的手,楚楚可怜地认错。
错是要认,权利也是要争。下不再犯,下次也不可能再让他往自己身上裹毯子了,所以,这错认得没毛病。
“你真觉得自己错了?”墨寒被她的小手拉着,心底早柔软得一塌糊涂。
但她认错认得太爽快,他不敢大意,仔细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
“当然,你不信?我可以发誓的。”
莫又离刚举起手掌要起誓,便被墨寒拦下,“不用发誓,你告诉我你错哪了!”
“嗯……”莫又离搔搔头,暗中翻了个白眼,错哪了?她哪知道错哪了!
“我不应该不盖毯子,就算热死,也得盖着,因为你觉得我冷。”
墨寒眉头一皱,这认得的哪门子错?分明就是拐着弯控诉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