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魔方空间成功潜入史家,史家主正在和牧歌用眼神较量。明明气的要死,却不能把牧歌抓起来拷问,究竟是谁指使她这么做。
巨大的黑色光圈从史家爆发,并且还在不断扩大,所过之处,全部被黑色光圈侵吞。
“那是什么!”惊骇的指着史家发出的巨变,瞬间鸦鹊无声。
就连史家主自己都愣在原地,瞳孔收缩,不可能!史蒂芬明明已经死了,这个东西怎么会发动!
漫无边际的暗黑,如熊熊烈火侵吞着所能侵吞的一切东西,房屋,树木或是人。史家内部的人群纷纷尖叫着逃窜,不顾史家主是否青着一张脸站在门外。
现在,逃命最重要。
牧歌轻俏的吹响口哨,“看来有人先我们一步进去搜寻宝物了啊。”
周围萌动着蠢蠢欲动,只等着那声冲锋的号角吹响,让他们可以义无反顾的听从号令,冲进史家,寻找那传闻中的逆天宝物。
后退半步,史家主双腿不可抑止地颤抖,“你,你,说什么呢…”不断收缩的洞孔暴露他内心的恐惧。
他费尽心思策划的这一切,都白费了吗?
不可能,他的计划那么完美,如果不是眼前这位异常年轻,不断找茬的年轻人。但是,史家院子里出现的又是什么东西!他明明一直盯着牧歌,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史家主此刻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
上前一步,“史家主刚才已经说过了史家没有逆天宝物,那么,您身后的东西看来也不是史家的咯?”
他能说什么,迫于牧歌的压力点点头。
“那我就放心了啊。”牧歌松口气,在史家主预感不妙时,牧歌笑得纯真,一字一顿,在史家主眼中有如慢动作一般回放,“那么,史家主不会阻止我们寻宝吧?”
被牧歌身上暗黑气质蛊惑,克洛伊亢奋不已,振臂高呼,“为了宝物!冲啊!”
“为了宝物!”
“冲啊!”
附和声接连响起,史家主双眼猛然放大,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抖。
大波讨伐史家的佣兵蜂拥冲着史家,因为之前魔方空间的关系,所过之处如无人之境,史家主只是颓然的瘫坐在地上,呆怔的目睹这一切。
他勤苦半生的成果啊,现在正被一群蝗虫蛀食啃咬!
在宝物金钱得诱惑下,佣兵变成了豺狼虎豹,扑向所有值钱的东西,不留下分毫。
价值千金的珍品瓷器被砸毁,费尽心思云集大陆各方的奇珍异宝,被抢的抢,丢的丢,践踏的践踏。
这里,大部分都是过惯了刀尖舔血生活的人,没有几个人会认得,被他当作无用野草丢掉的,其实价值几十万甚至几百万紫晶币。
随手扯来包裹他认为值钱东西的破布,其实远超过他们所要包裹的东西价值。
他们只知道搜寻,尽可能的掠夺更多他们认为值钱的东西。
没一会,外部的房间就被一扫而空,大军继续向里面前进。
“不要啊!住手!”史家主肝胆欲裂,挣扎着伸出双手,想要叫停那些掠夺他半生成果的人。
可惜,早已被利益熏心的人又岂会乖乖听话。
若是一个两个还好,这里可是有成千上万,从四面八方临时汇聚过来的佣兵,别人都没有停手,他们为什么要停?
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尽可能的拿走更多的财宝,有了这些,可以让他们恣意挥霍很长一段时间了啊!
让他们收手?怎么可能!谁阻挠他们就是断他们财路,要他们命!
“停下!都住手啊!我半生的成果,怎么可能让你们白白拿走!都给我停下啊…”被强烈打击到的是家住倒在地上,依然努力的伸出手,不断重复握拳的姿势,拼命想要抓住什么。
“哇,这也太疯狂了吧!”克洛伊眺望着混乱不堪的史家,兴奋不已。
“你还站在这干嘛?再晚点,可是连渣渣都不剩。”牧歌惬意笑意,丝毫没有一丝罪恶感。
“你是说…我们也可以参加咯!”克洛伊指指自己不确定道。
点点头,“那么多好东西都被糟蹋了啊,你们不用去抢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就发挥你们的慧眼,随便捡捡他们不要的东西好了,我们佣兵团怎么说也要开支好不好。”
克洛伊听的兴奋,不住点头,“嗯!嗯!嗯!我知道了,这也是副团长的职责啊!”说完,迫不及待一溜烟加入疯狂的大军。
捂住嘴,塔妮卡不敢相信,“怎么会,连克洛伊也都…”
“这样不是很好吗?”瑶站前一步,眼中狂热尽显,“连我都忍不住燃烧起来了,我要上了呦!”
不是吧!连瑶都…塔妮卡目瞪口呆。
“我倒是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呢。”优雅的笑声伴随着西杰斯,一边活动身体,一边慢条斯理走进史家。
连西杰斯也…
都疯了!塔妮卡错愕的愣在原地,这群人全部都疯掉了!这是犯罪,和抢劫有什么区别。
随着疯狂掠夺,人类之间的自私尽显,眼见可以掠夺的财宝越来越少,不可避免的抢夺也开始了。
你一拳,我一脚,你一场火雨,他一团雷云。你来我往,打的不可开交。
人可以避开攻击,房屋却不可以,到处都在战斗,破坏无时无刻都在诞生,而史家空荡荡的房子瞬间变得破烂不堪,到处是残痕断瓦,损坏严重的地方甚至直接倒塌。
趴在大门前,史家主眼中映射着史家被洗劫的影子,声音沙哑,“都停手…停手啊…那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你的?”牧歌突然放声大笑,“哈哈…你居然说都是你的?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啊哈哈哈…”
机械地转头,史家主这才想起,牧歌才是史家遭遇霍乱的源头,瞳孔收缩,颤抖的指着牧歌,“是你!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陷害史家!”
哈哈哈…听见史家主的话,牧歌更加停不下来,连眼泪都笑出来了,简直太好笑了,伸手擦拭眼角的泪,“你问我是谁?我…”猛然靠近史家主,“当然是寻仇之人啊…”
湖蓝的眸也因牧歌内心强烈的情绪变得暗沉,乍然看去,有如暗黑的古井,看不见尽头,有种一旦坠入便永不超生的错觉。
史家主被吓的屁股尿流,爬出老远,“仇?我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当然啦,因为,我要寻的可是你的宝贝女儿,史蒂芬犯下的罪孽啊。”手掌遮住半边脸,在火光的照耀下,只见另一只眼睛,眼泪正汩汩流淌。
史蒂芬?她得罪的人早已数不清了,“她已经死了,一切都与史家无关,你为何要把史家都牵连进去,我是无辜的!”
“无辜?呵呵呵…”真是好笑啊!牧歌突然仰天长笑,流淌的眼泪未曾停歇,“你竟然敢说你是无辜的!无辜这两个字你居然说的出口!”
若不是史家主的纵容,史蒂芬怎么会那么张狂?
若不是史家在背后撑腰,为何没人敢得罪史蒂芬,只能把苦痛往肚子里咽?
若不是史蒂芬,小夜夜和樱兰学院的各位,还有只手遮天的众人又怎么会死?
他们又犯了什么罪?做错了什么事?
无辜?有谁比他们更无辜?
据说,史蒂芬还是直接把小夜夜带到史家进行折磨,那么多的人平白消失,为什么没人过问?
这一切都是眼前之人的放纵,是他的不闻不问造就了史蒂芬更加残暴的个性,和扭曲的心灵。
揪住史家主的衣领,牧歌聚聚厉声,内心一直压抑着的痛苦终于得意宣泄。
没想到当初那些废人,竟然是眼前这人的朋友,而这一切的源头,也皆是那些废人。史家主后悔莫及,“那些都与我无关啊,我有说过,但是她根本不听我的话啊。”
“与你无关?”
“我什么都没做过…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一切都是史蒂芬的错,与史家无关啊…”事到如今,他只想保住史家,抱住他的一切,地位,权势,如果这些没了,他何以立足。
一句与你无关,就想撇清一切罪责?那小夜夜他们所受的苦痛和煎熬,又该由谁来买单?
“啊?回答我?他们受的折磨又该找谁偿还?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全部在这里,被你们尽数折磨致死!”湖蓝的眸一再暗沉,浓郁的深蓝,近乎暗黑,额头青筋暴起。
只是想到,就在眼前的建筑里,小夜夜他们,被实施怎么的虐待,发出怎样绝望的悲鸣,她的心就痛的快要裂开。
所有的伪装和坚强尽数崩塌,那颗苦苦强撑的心被血淋淋的扒开,呈现出来。
就在牧歌无力垂下头之际,史家主趁这短暂松懈的功夫,想暗处发出呼救,“快点给我杀了她!”
全身心沉浸在这苦楚中的牧歌只觉得背后骤然一痛,冰凉的金属深深刺进身体,翻搅,抽出,再狠狠刺入。
呃…哇唔…吐出大滩鲜血,牧歌愣愣得看着贯穿身体的剑尖从胸前冒出,不敢置信地转头,背后是三个面无表情的死士。
每人手中皆握持着一把剑,剑身正连接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