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否可以顺利地前往九天?
此念一动,她人已经走近九天的空间光幕,步步行去,突然就见九天上出现的一座冰雪宫殿,殿门上挂着一块巨大的匾额“冰雪宫”。
这,不是她在冬仙境建造的冰雪宫么?
她知道冰雪宫所处之地是不受天地规则约束的天涯海角,却不知道冰雪宫在她飞升天境时出现在离恨天。
宫门前,站着几个人,正在议论着什么,其中一人于空桑雪再是熟悉不过——神农皇髹。
伏羲皇打量着冰雪宫,“玉帝,离恨宫在九天玄女剔除神骨后消失不见,今又突然出现一座冰雪宫,这从何而来?”
神农皇道:“照道理,它不应该叫冰雪宫,应该是离恨天宫,难不成这宫殿消失又出现是生了灵智?蠹”
玉帝亦在思忖这问题,可他没想出任何结果。
空桑雪唤了声“父亲”,神农皇依旧在与伏羲皇说话,讨论的都是这突然出现的冰雪宫,很显然,神农皇并没有听到空桑雪的声音。
不远处,敖骨带着六名九天天兵而至,揖手行礼:“拜见玉帝!见过伏羲皇、神农皇。”
东边,有玉帝宫,那是一座气宇不凡的宫殿,金碧辉煌,敖骨望了一眼,忆起了在东海瞧见的珍宫,像是东海得来的宝贝都用到了玉帝宫,宫中仙娥云集,欢声笑语,给清冷的离恨天增添了几分生趣。
离玉帝宫不远处,是一座静寂却带着远古沧桑气息的女娲宫。
南边,正是这座冰雪宫,而在不远处是伏羲宫。
伏羲宫门前,静立着一个蓝眼金发长着一对银色翅膀的妖娆女人,她的身后,亦有两个同样长翅膀的女人。
天使!
空桑雪闪过此念,不由得对那女人多看了两眼。
西边,是神农宫,整个宫殿生机盎然。
空桑雪忆起母亲说伏羲皇在天宫另有一个女人之事,带着好奇,迈步往神农宫移去,而整个过程,玉帝、二皇、敖骨都没留意到她的到来。
自神农天宫的大门而入,立时就能看到后面是一座偌大的神仙府邸,亭台楼阁,鸟语花香,十余亩大小的花果园,其间有两个仙娥正在花果园里领着八个童儿采摘神果。
粉衣仙娥道:“神皇有令,让我们采了成熟的神果酿制琼浆。”
紫衣仙娥道:“玉帝和伏羲皇可最喜欢饮琼浆,每次都要分大半去呢。”
粉衣仙娥看着周围的童儿,暗示紫衣仙娥小声些,“这次我们得多留几坛自己尝。”
紫衣仙娥道:“可不是么?每年统共才二十坛,伏羲皇要分五坛,玉帝便要得十坛,我们才得五坛,便是神皇自己也只饮一坛,还得留下三坛,说要给雪姜公主留着大婚招待仙客。”
“我瞧今次,就再往玉帝、伏羲皇的琼浆里加仙液,这样我们便能多留几坛来,到时候我们俩……”
还以来留下来的是给神农皇饮,不曾想这两仙娥竟打着主意自己偷喝。
空桑雪听到这儿,不由得恼怒不已。
如此珍贵的东西,便是母亲也没多喝,父亲更舍不得喝,倒被这两个胆大的仙娥得了去,不行,她得仔细瞧瞧神农宫,看这里有没有藏什么女人?
空桑雪四下里转了一圈,除了八个童儿与两个仙娥,还真没了旁人,便是一只飞鸟、一只兔子都没多的。
空桑雪微眯着双眼,她们不是藏了琼浆么,自己若是寻到,就一并带走,看她们如何得意。
她们到底藏在何处?
她曾在墟洞里感悟时间,虚空一点,空中出现一个光罩,里面显现出二个仙娥往次酿制琼浆后,先是五只偌大的坛子,再将大坛子分装到小坛里,而前面三只坛子,她们先取两小坛出来,剩下的便要加入两小坛的仙液装进去。搅匀之后,这才开始将大坛里的神浆往小坛里分装,而他们得来的六坛琼浆又小心地分了,每人得三坛,趁旁人不注意时,埋在她们住的院子里,院子里种了几棵寒梅。
加仙液的琼浆是送给玉帝与伏羲皇的,而没加仙液的琼浆则交给了神农皇,神农皇只留一坛随常饮用,其他的便要放到寝宫秘室之中,到如今为止,那寝宫秘室依然有近百坛之多,坛坛上面都醒目地贴着“女儿红琼浆”。
女儿红,是给他女儿预备的大婚琼浆佳酿。
父亲虽然严厉,可他依旧深爱着自己的女儿,竟是从第一次收获神果时开始,就在给她攒琼浆。
空桑雪心头一阵感动。
神农皇身在九天,对妻子的爱一直是专一而深沉的。
可恶的仙娥!
空桑雪骂了一句,进入她们的院子,发现紫衣仙娥地下埋了十几坛之多,而粉衣仙娥许是贪嘴的,竟只得一坛。
空桑雪使了神术,将所有的琼浆收入自己的玉葫芦中,生怕被蜜蜂精灵察觉,锁到了自己房间的密室里,又在周围设下了两层禁制。
她出了神农天宫,玉帝等人还在冰雪宫前说话。
一名天兵神色慌张地奔近,揖手道:“禀玉帝,长瑶太子跃下天尽头墟洞失踪,王母娘娘请你尽快回去。”
玉帝面露沉色。
伏羲皇道:“这好好的,长瑶太子去墟洞作甚?”
天兵迟疑着道:“是……”
玉帝道:“是什么?”
“是雪姜公主被怪兽叼走落到墟洞……”
神农皇怔住了,“几时的事?”
他亦听闻过怪兽的事,可当他去寻觅时,又未找着怪兽的踪迹,故而只得作罢,曾有一度,他怀疑这是天境仙人以讹传讹。
天兵答道:“已有一个多月了,属下从天庭来九天,想来时间更久了。”
从天庭至离恨天,最快也得一年半的脚程。
空桑雪进入冰雪宫,除了周围的雪野不见,小香雪海、服侍的童儿还在,他们有的忙碌着照看小香雪海的梅树、药藤,有的在闭关修炼。
而冰雪宫的内部,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去的变化,与她记忆里的离恨天宫早无差别,那凝实的冰玉,那静垂的湖色轻纱,窗前那盛开的红梅……
就连八名童儿,都与当年离恨宫里的童儿也是一模一样。
难怪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九天玄女被剔神骨,离恨天宫消失,几经轮回,曾经服侍她的童儿便化成了冰雪宫里的花木仙子,如今离恨宫回到九天,他们亦一道回来。
“冰雪宫的大门没了,我们出不去。”
“不出去也好,反正红衣、碧衣姐姐临离开时吩咐过,叫我们不要迈出冰雪宫,这里方圆亦有三四里大小,够我们在里生活了。”
“说得正是。”
“可是冰雪宫怎么就变了一个模样?那些轻纱从哪儿来的?还有那些玉床、玉案……”
“管它哪里来的,比以前变得漂亮,以前的宫墙是冰的,现在摸着更像是玉的,我很喜欢呢。”
空桑雪看着陌生又熟悉的景物,有正殿、偏殿、后殿,而后面便是一座花园,里面以梅、松、竹三种树木为多,又有仙藤、仙草,虽是冬的景象,却自有春的生机。
空桑雪看罢冰雪宫,又入了伏羲宫一探究竟,外头瞧着与神农宫无甚两样,可进了里面,才发现这是一座拥有异国情调的宫调,像是一个童话的时间,错落有致,高低不同的城堡,而那金发碧眼的美人便是这里的女主人。
伏羲皇迈入宫殿,女子娇唤一声“亲爱滴”,这声音酥绵有度间又带着一股子热情,她一把抱住伏羲皇,“你来了这许久,怎不回家?我备下烛光晚餐了。”
伏羲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玛丽娅,这些日子想我了?”
“想,快想坏我了。我们姬娅最想你了,念了好几回,天天念着爹地。”女子收住了自己的翅膀,张望四下,立有同样是碧眼的侍女道:“夫人,姬娅公主睡着了。”
伏羲道:“走,瞧瞧我们的小公主去。”
姬娅睡在自己充满童话色彩的房间里,微闭着双眸,长长的睫毛如同两把羽扇。
伏羲不仅在天宫另娶了妻子,还有了一个小女儿,且这小女儿长得极美,如雪的肌肤,冰蓝色的眸子。
“亲爱滴,我们果园的果子又不够吃了,我还想做神果酱,你与神农说说,让他给我们送几筐来。”
“早前已经送两筐了,你再要,他就该扣我的琼浆了。我不是从下界带了十几筐仙果给你。”
“仙果多难吃,我不要吃……”
玛丽娅半是撒娇地叫嚷着。
瑞雅连神果都舍不得吃,可他们这里倒好,拿着神果做酱吃,还从神农宫取了若干的好东西。
空桑雪看罢了伏羲宫的情况,又前往玉帝宫。
玉帝宫里,后面依然是又一个瑶池仙宫,在一处亭子里,有一位美丽大方的仙子,衣着高贵,容貌更是雍荣华贵,瞧上去不过二十来岁的模样,她坐在酒案前,正在静默地等想。
“陛下可来了?”
“回娘娘,天庭出了些事,陛下要赶回去处置。”
娘娘?
玉帝不可能两个妻子,这只能是仙妃。
不远处站着一个孩子,是一个翩翩少年,约有十二三岁,此刻迎了过来:“母亲,父皇又离开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吃了?”
女子有些懒懒地道:“吃吧。”她轻声问左右道:“那突然出现的宫殿是怎么回事?”
“回娘娘,上面写着‘冰雪宫’,有人说那其实是当年消失的离恨天宫。”
“离、恨、天、宫?”仙妃一字一顿,神思缥缈,似忆起了什么,却一闪而过,“是她要回来了吗?她若归来,我……该如何?”
仙娥伸出手来,“娘娘累了,奴婢扶娘娘四处走走。”
仙妃道:“长琪,你们吃吧,我今日不饿。”
空桑雪本想离开,可仙妃那句“她若归来,我该如何?”引起了她的兴趣,她跟在二人的身后。
仙妃道:“馨蕊,当年的事……你知、我知,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娘娘,九天玄女神通广大,我们做的事真能瞒得过她。我们告发她私会金龙神将,她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大半是因你我之故。被剔神骨、贬入凡尘,轮回数百万年……我……我真的好怕,怕她重归九天之时会找我们麻烦。”
即便九天玄女与金龙神将有私情,可他们到底守之以礼,并未做出半分逾矩之事。
“我们告发乃是守我俩本分。她被贬,是她违逆天条,与我等无尤……”
本分?何为本分?她们俩可没守本分。
她们诬告冰心,原就存了私心,原是想替自己谋前程。
“娘娘,当年她视我们为好姐妹,信我们、重我们,方将心中烦忧如此相告。”
仙妃紧握着拳头:“她忘记前程往事最好,否则,本宫不在乎再害她一次,我……”
“娘娘,王母娘娘可不是一个有肚量的人,这么多年,陛下将你藏在离恨天上,若是有朝一日让她知道你是陛下的女人,又是一场风波。而且,你敢保证九天玄女不会将你的事告诉给王母娘娘?”
当年的事……
空桑雪努力地回忆着。
她与金龙天将并不像王母娘娘知晓的那般不堪,可最后,她却落得那样的下场。
是神,就可以大肚量么?
是仙,就要以怨报德?
不,她做不到。
空桑雪曾说过,要自在地活着,敢爱、敢恨。
既然能爱,便要能恨。
能让她恨的人可不多,而且对方已经拿定主意要害她第二次,她怎么会给她们再一次机会?
空桑雪调头离开离恨天,从墟洞到离恨天,只过半炷香的时间,可他们从天庭到离恨天却要仙历一年半的时间。
她回到了空间漩涡之中,抬眸时看到了通往因缘意境的出口。
因缘,她忆起苍原大陆的点滴,在回忆中感悟因缘。
当她穿过一个又一个的漩涡后,成功回到了墟洞底,这里很平静,四周虽有漩涡,她却能一眼窥破每一个漩涡地用处,海属性漩涡有无数个,而她感悟的却主漩涡,它能化出若干的小漩涡,而小漩涡又通向主漩涡,原来所谓的危机重重,不过是有人没发现这些漩涡是可以感悟,可以用属性化解的。
在海上,长瑶太子坐在葫芦上毫无目的飘荡,神色疲惫,扒在葫芦上睡得香甜。
空桑雪心想一动,再入海景,在水里扑腾着,喊着“救命”。
长瑶太子倏地睁眼:“空桑雪!雪儿——”他以手为桨,划水到了空桑雪跟前,将她拽拉上来,空桑雪吐了两口海水,气息微弱地看着长瑶太子。
长瑶太子宽慰空桑雪一阵,蓦然发现空中有一个洞口,“那会不会出去的路,雪儿,我带你出去。”
*
二人自洞口而出,回到了墟洞底。
空桑雪往四下扫视,发现黄帝一行七人的踪迹,他们被困在一个阵境之中,而她早前已感悟阵境。
长瑶太子看着陌生的周围,“那些漩涡好生厉害,蓝色的是海,其他颜色的代表什么。”
空桑雪在他沉吟的时候,用自己的阵境神念启开了通往阵境的入口,她轻声道:“长瑶太子,你看那儿?”
透过洞口,能看到黄帝一行人。
长瑶太子纵身步入阵境。
黄帝呆怔地看着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白衣少女与锦袍少年,她是这样的美,美得令人忘记了呼吸。
长瑶太子来不及多说,道:“你们随我来,我带你们走出这里。”
黄帝忙道:“多谢仙人?”
掌着夜明珠的侍卫问道:“仙人是此处的神吗?”
长瑶太子道:“本宫乃是天境玉帝之子——青宫太子长瑶。”
青宫,天地之长男宫,即天庭太子所住仙宫。
黄帝在此逗留不知岁月,可此刻看到长瑶太子暗暗吃惊,他当年来到此处,长瑶还是一个四五岁的孩童,如今已长成一个翩翩少年郎,怕是外间已经过了若干年。
长瑶太子问道:“你们在此走了多久?”
几人面面相窥。
侍卫甲道:“半个月?”
侍卫乙反驳道:“是一个月?”
侍卫丙则纠正道:“应该是两个月。”
又有人争辩道:“哪有那么久?我记得是五六天。”
“不对,五六天前我们走累了,曾在一处洞里歇了两天。”
“到底是多久?”
七个人,没一个人能说出他们到底走了多久。
他们七人一道,照理时间观念是一样的,可不同的人却道出不同的时间长短,可见这阵境与时间意境早已经融合一体,这才让他们有了不同的答案。
空桑雪启用阵境神念,用手一指,空中出现一道洞口,不待她说话,长瑶太子惊喜道:“前面是出口。”
空桑雪道:“你们先出去!”
这阵境出口必须得悟透阵法、时间意境的人可以开启,一旦她离开,阵境就会即刻关闭,而他们会继续被困其间。
长瑶太子道:“雪儿,你先出去。”
空桑雪坚持道:“黄帝似有些疲乏,你还是扶着他先走。”
长瑶太子还要坚持,空桑雪面露几分不耐烦,要不是她不想让人知晓现下的修为,何必与长瑶太子纠缠,更让他以为,是他救了她。
她实在不想招惹太多不必要的麻烦,咬了咬唇,再不看长瑶太子。
长瑶太子搀扶着黄帝,携着六名侍卫先后走出洞口。
空桑雪最后纵身一跃离开阵境,人一离开,阵境立时化成了一道漩涡。
空中传来一阵女子的嘤嘤哭泣声,一个女子、两个女子的……几个声音此起彼伏,纵横交织。
黄帝问道:“谁在哭?”
空桑雪道:“所闻未必是真,所见未必是实。”
这哭声是真,却也会令人产生幻境,故而她才会说出这番话。
她伸手封住自己的六识,隐约中一股危险在靠近,空桑雪突地伸出手,纤指一点,一道带着真伪、善恶的神念便击了出去,立时间,两道漩涡一颤,恍若她指尖的天鞭。
长瑶太子惊呼道:“有两扇门,里面困了几个仙娥。”
黄帝令侍卫将几个仙娥扶了出来。
刚出来,一阵阴冷的飓风袭过,直吹得鬼哭狼嚎,天地间,传来一个阴森的声音:“数百万,我被玉帝封印在此数百万年……”
黄帝惊道:“是天魔!这里面封印着天魔?”
“带他们离开,再不走就走不掉。”
长瑶太子问道:“你呢?”
空桑雪未瞧他,只寻觅着声音的来处。
黄帝与几名侍卫交换了眼色,纵身往上方飞去。
长瑶太子再回头,已不见空桑雪的身影,难道是与黄帝等人上去了?他张开双臂往上方奔去。
空桑雪已寻声到了墟洞中不为人知之处。
早前一片漆黑的世界,因她的到来,立时变得色彩缤纷,在一棵百丈高的大树下,有一座阁楼,阁楼里有一个白袍老者。
“你是谁?”
几乎是异口同声。
空桑雪道:“你被封印在此?”
白袍老者仰头望天,“我原是这里的神。”
“神?”
“镇守九天的神子,维系六界平衡,因我疏忽,天魔出世而未察,造成六界生灵荼炭,我被封印在此。”
空桑雪带着迷惑。
九天神子,她从未听过这个称呼。
白袍老者道:“此地不仅封印着我,亦封印着魔神。”他伸手虚空一指,在对面现出另一棵大树,树下挂着一只金笼,里面关押着一个黑袍人,看不到脸,披头散发,一身狂傲之气。
天魔抓住金栏杆:“九天神子,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空桑雪施开了真伪善恶神念,又同时开启了雕魂眼,白袍老者、天魔,一正一邪,而就这两人,居然会是一个人,是第一个从古魔里飞升天境的魔神,因他的修为高深,竟修出了明、暗两属性的真身,而暗属性真身化为天魔,他自己的本体也被镇\压在此。
九天神子,不如说是魔神!
“这若干万年,你便是这样自己陪自己玩的么?”
“你说什么?”
白袍老者大声喝问。
空桑雪扫过二人,指着他俩道:“他便是你,你便是他,一正一邪,一明一暗、一善一恶……”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我?你胡说!你胡说?”
“你无可否认,你便是他,他便是你。他是你的魔念,你是他的宿主、本体。”
空桑雪不会放出任何一个,因为放一个,另一个就会逃出来,他们原就是两个人,是天魔,也是曾经的魔神,亦正亦邪。
她突地转身,踏出入口,快速地使出手诀,一遍又一遍,足将整个封印地进行了封印,也一道封印了从里面流散出的魔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