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铮看着一边像棋盘一样的东西,“爹,那也是给我的。”那小模样就快要扑过去了。
敖骨瞟了一眼,“现在还不能给你,我还得琢磨。那是我炼的阵盘,为了保护你在闭关的时候不会被人打扰。现在说这么多你也不明白,待过几日再教如何使用。”
还是空桑雪说的话提醒了他:敖铮若失了父亲的保护,就像是一只美味的羔羊放在天龙岛。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就这一个儿子,又是空桑雪千般费心才得来的,他怎么能不珍惜,怎能不保护好儿子。
今日见面,只顾着听空桑雪说话,却忘了问空桑雪:敖铮分明是他天龙敖骨的儿子,怎么就在凡间出生了?
“你娘是什么时候偷了我的种?蠹”
敖铮望着敖骨,一副不知所谓之状。
敖骨伸手轻抚着儿子的脑袋,“唉,就凭你这长相,说你不是我儿子,连我自己都不信。髹”
这眉眼,这脾性,这得瑟的样子,还有一样的自大,真是他的儿子。
敖铮想着刚得了一件宝贝,学着早前敖骨教他的手诀,“爹,没错啊,我怎么还在这儿?”
“手诀没错,还得用意念,你一边打诀,一边想着我要入螭龙山庄,如此就能进去,多试几回。”
他捧着阵盘离去,这个阵盘是用来保护儿子不被人伤害。
再过些日子,他就该去九天巡视了,一旦离开,儿子由谁来保护?
还是再送到白龙长老那儿?
白龙长老新得了一个美妾,只怕没时间照看他儿子。
白龙长老的二夫人不错,又与他有亲,可那女人太大咧,教不好他儿子。
敖骨想来想去就想到了空桑雪,想到了神农宫。
空桑雪的建议不错,让他拜神农皇为师,他往后出入神农宫便有了名目。
*
这半月,姬荣陪着空桑雪云游天境。
“姬荣哥哥,天边还有多远?”
“要到天尽头,得飞半年。”
半年,他们的坐骑皆是神兽,姬荣的麒麟,空桑雪七彩凤凰,一日可以飞行千万里,如果得行半年,这天境得有多宽多广。
天马营,长瑶骑在头马身上,那是一骑很漂亮的独角马龙身上,浑身素白得没有一根杂毛,闪耀着五彩的光芒,一阵风过,他带着马群往天边飞驰而去,远处,闪耀着七彩的光芒,空中掠过一串悦耳的仙铃。
“雪儿妹妹,天之尽头还有一些天境仙国。”
姬荣的声音在风里传送。
那是喜悦的,畅快的。
长大后,无论是长瑶还是姬荣,再没了小时候的快乐,可现在,他又听到了姬荣的笑声。
“姬荣哥哥快讲给我听听。”
“那天边有九天飞狐的青丘国,国主即族长乃是一只九天飞狐;有十万昆仑仙山、元始天尊等……”
“姬荣哥哥认识他们吗?”
“有的倒认识,比如这青丘国的国主苍华。”
遥远天边,她总有一种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那是经历了一番磨难、伤害才有的感伤,这种感觉便如她是洪飞雪时,在鲁国东海看到那残身,看到敖骨殒落时刺痛心扉的难耐。
那里,定然隐藏了关于她的秘密。
亦或是,曾有她的足迹。
明明此生她是第一次来,却忍不住想往那里而去。
“姬荣哥哥,我想去天边,我想知道天尽头是什么样儿。”
“天尽头是一个墟洞。”
“墟洞?”
“上不见天,下不见底,一个像漩涡巨大墟洞。”
“姬荣哥哥,我今日游到这儿,待回到家中禀了爹娘,我们再去天尽头游历一番。”
“前方有一座仙山,我们去那儿小憩。”
二人往仙山奔去,将坐骑停在空旷的山台上,一前一后拾阶而上,还未站立稳,便听到一阵唤声,长瑶太子领着几名天将天兵驾云而至。
姬荣笑着揖手打招呼:“长瑶太子在此巡视?”
长瑶太子冷着脸,喝斥道:“此处曾有怪兽出没,你带雪姜来此作甚?”
姬荣看着周围,这分明就是一座仙山,哪里有什么怪兽,不过这仙山并无主人,一些往来仙人路过此地,少不得要歇歇脚,山上有凉亭,还有两个山洞,也是供仙人暂憩之地。
“天境一片祥和,哪来的怪兽?”
姬荣想到长瑶太子昨日寻他,问:“你与空桑雪订亲没有?”姬荣答道:“我母亲正与空桑叔母在商议,快了。”长瑶太子便道:“你真的很喜欢她?”姬荣道:“雪儿活泼善良,又善解人意,谁不会喜欢?”
一真反问,姬荣承认了他对空桑雪的情感。
这大半月,他陪着空桑雪四处游玩,母亲瑞雅一见儿子出门,就问“是陪你雪儿妹妹游玩?”他低应一声,母亲就连连催道:“好!游玩在外,可得保护你雪儿妹妹,你是男子……”若在以往,他要出门,母亲还不得审上三回才放人,可现在母亲见他出门很是支持。昨儿没出去,母亲便问上大半日,问他是不是和空桑雪闹别扭了。最后还是他道:“雪儿妹妹说,游玩几日了,我们得歇歇。”
母亲方才作罢。
但姬荣自己倒坐不住,心里空落落的,跟少了什么东西似的,在家里坐着,看什么都不顺眼,甚至还训斥了妹妹姬敏几回。
“啊呀,敏姜,你瞧瞧你的样子,怎么没个坐相。”
他想:还是空桑雪的举止好看,举手投足都大方洒脱,端方有礼,怎么看怎么顺眼。姬敏和空桑雪一比,他越发觉得还是空桑雪好。
“敏姜,你不愿吃就别吃了,怎的看你好像吃不下。”
空桑雪吃什么都津津有味,光是看她吃,他就有胃口,看着自家妹妹吃仙果,就跟难以下咽一般,这可是仙果有那么难吃么。
姬敏大嚷着:“母亲,哥哥又说我了,今儿大半日我做什么他都瞧不顺眼。”
“是!赶明儿,让你哥哥找看得顺眼的。”
姬敏恶狠狠地瞪着姬荣,抱着一盘仙果走了,“我怎么吃不下了,这一盘我都能吃掉。”
姬荣想着姬敏吃东西的样子就难受,着实倒人胃口,难与空桑雪比。
赶走了妹妹,瑞雅含笑坐在姬荣身边:“荣儿,你喜欢上雪儿了吧?”
“哪……哪有的事?”
“瞧你这大半日,看什么都不顺眼,是不是心里空落落的?”
姬荣心里咯噔一下,“母亲,正是。”
“是不是还烦燥得紧,又莫名地着急?”
姬荣反问道:“难不成我病了?我是神仙,也会生病?”
瑞雅一本正经地点头,很是严肃地看着外头,轻叹道:“病了啊!还是很严重的病。凡人会生病,神仙也会生病的哦。”
姬荣紧张了,急得在家里团团转,“我还奇怪自己,这一整天怎了,原来是生病了?真是生病了?母亲快请医仙来,给我瞧瞧是什么病,明儿还要陪雪儿妹妹去东边玩呢。”
这个傻孩子!
瑞雅觉得好笑,看着平时机灵,现在却木头木脑的傻儿子。
原本离开的姬敏并没有走远,抱着果盘就在外头,此刻听说哥哥病了,紧张地奔了过来:“母亲,你快请医仙,哥哥病了啊!看在他生病的份上,我不怪他训我了。”
姬荣反复想着自己的病,怎么就病了呢,还要陪空桑雪游玩,他答应了的。
瑞雅见一双儿女傻傻的样子,忍俊不住。
姬敏道:“哥哥都病了,母亲还乐。”
“敏儿,你小不懂,可你哥怎连他自己都不懂?”
姬敏看着母亲,又看着哥哥,还是一脸茫然。
瑞雅轻叹一声,“我的傻儿子,你是病了,你得了相思病。”
“相、思、病?”这是多奇特的病。
姬敏咬着仙果,有这种病,她怎么没听说过。
瑞雅道:“你是不是见着雪儿就觉得开心,做什么都有兴趣、都有精神?”
姬荣回忆着,这半月来好像确实如此,只要看着空桑雪吃东西,他都觉得幸福。
瑞雅又道:“看不着她,浑身无劲,坐立难安,心里空落落,心情烦燥、看谁都不顺眼,你这是喜欢上雪儿了,就是凡尘俗世说的相思病!”
他这就喜欢上空桑雪了?
姬荣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原来自己难受半日,挑了妹妹半日的毛病,原来是有喜欢的人了。
今日出门前,他不仅沐浴更衣,还将他所有的衣服都寻了出来,让妹妹、母亲帮他相看,哪件衣服穿上去更好。
姬敏不满地看着他试了一件又一件,“母亲,哥哥现在比我还爱美?”
“都道女为悦己者容,这男子也是一样。”
不重仪表的姬荣,居然要打扮自己了,还把他扮得这样的俊美不凡才肯出门。
姬敏早就不耐烦,反是瑞雅挑了三身出来,让儿子自己再挑一身满意的出门,恐姬荣没信心,还不忘将他大肆夸赞一番,“荣儿生得仪表不凡,风度翩翩,好看!尤其穿上这身仙衣就更英俊了,只怕雪儿瞧见了,一定会很欢喜。”
姬荣这才信心满满地出门。
他和空桑雪玩得正高兴,长瑶太子跑过来指责他,还说这附近有怪兽,好似他故意带着空桑雪到危险地方一样,立时有些不悦,“长瑶太子,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此处乃是天境仙山,别说怪兽就是妖魔也没一只。”
姬荣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掏出早就预备了的食物,一会儿一盘仙果,一会儿一壶仙液,一会儿又是几只玉盏,再一会儿又拿着棋盘。
长瑶这是嫉妒,赤果果的嫉妒,他和空桑雪要小憩,就跑过来打扰。
长瑶太子道:“姬荣,你还是快些离开。自五千年前开始,有仙子在这一带遇袭殒落,前后已有四人遇袭,这怪兽还专挑女仙下手。”
姬荣冷哼道:“镇守这一带的天将是作甚的?出现怪兽,他们不应前来灭怪兽?”
一句话:他不信。
空桑雪斟了仙液,捧在手里递给长瑶太子,“太子殿下润润喉咙。”
长瑶太子接过一饮而尽。
天庭曾经派天将来此灭兽,可那怪兽似通了人性,一旦天将来此,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你在此地守着,他便消失不见,过几日又听闻在更遥远的地方出现袭击众人,它就似与人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
姬荣一边摆棋盘,一边道:“雪儿妹妹,上回你赢了我两子,今日怎么也得赢回来。”
空桑雪先挑了白子。
两人你一子,我一枚地对奕。
长瑶太子见他们不走,到底有些不放心,这个姬荣小性子又来了,他难道就是那等小心眼的人。
“姬荣,我奉劝你还是早些离开,此处着实危险。”
空桑雪忆起自己“失踪”时,神木彤、神木玄兄妹在四处游玩,就听这一带的仙人说,曾看到一阵怪兽叼着一个仙子往天边奔去。神木玄听闻,便与神木彤去了天边,最后在一个不知名的山洞里发现了一堆骸骨,那是一推金里透紫的骸骨,更离奇的骨头上散发着七彩的光芒,当时二人都没认出是什么骨头,只当是什么瑞兽之骨,还觉得很漂亮,便将骨头拾入乾坤袋带回神农宫。
然,待神木秀瞧过后,竟是震惊不小,他一眼认定,那是空桑雪的骸骨,因为那骨头正是传说中的“玉骨”,还是一具神人的“玉骨”,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空桑雪,因为她是冰肌玉骨体。
空桑雪在沉思。
姬荣以为她害怕,拍着胸膛道:“雪儿妹妹莫怕,有我在,那怪兽伤不着你。”
空桑雪轻声道:“姬荣哥哥,长瑶太子所言定有由来,我们下完这盘棋就回去。”
这个长瑶,故意说那么骇人作甚?
吓得他的雪儿妹妹都没兴致玩了。
什么时候不好出现,偏偏出来大煞风景。
姬荣愤愤地吐了一口气,母亲瑞雅说得对“王母娘娘、长瑶太子就是羡慕他被神农皇夫妇相中,故意来给他们添堵的。”他恼道:“雪儿妹妹不想下棋,我们就不下了。”他快速收了棋盘,将摆出来的东西又收了回去,拉着空桑雪道:“这里玩不得,我们去那边玩去。”
空桑雪想着昨日敖骨来访,备了好些礼物,神农皇夫妇的、神木秀夫妇与几个孩子的都有,还说今日要带敖铮去作客。
可她今日应约了姬荣,不好不来,现在正好是个藉口回家。
“姬荣哥哥,我们还是不去了,万一那怪兽当真在附近出入……”她面露出几分怯容与不安,用手扯了一下姬荣,带着几分撒娇地道:“我想回去,听到怪兽心里渗得慌。”
姬荣瞪了眼长瑶太子:当真是祸害,他们玩得正高兴,就被他给搅了。
看空桑雪的样子,似被吓得不轻。
姬荣道:“我送雪儿妹妹回去。”
二人各乘坐骑,离开仙山。
长瑶太子久久凝望着他们的背影,一侧的随从侍卫道:“殿下,怕是姬荣公子误会你了。”
天将道:“神农皇的女儿,胆子不该这么小,被太子一说,倒吓得回家了。”
“到底是女孩子,哪有不怕的,那怪兽厉害着,几位天将都对付不了。”
姬荣送空桑雪回到神农宫,空桑雪想到敖骨来访,笑道:“姬荣哥哥,你就别进去了,回头嫂嫂又拿你打趣,我先回去,改日再出去玩。”
“明日我来找你。”
“好。”
姬荣想着那令人扫兴的长瑶太子,不能就这么算了,下次他们玩得高兴时,指不定他又冒出来搅局。
他骑上麒麟,寻到长瑶太子,带着鄙视地道:“长瑶,瞧不出来啊!你今儿是故意的吧?”
侍卫道:“姬荣公子,太子殿下所言乃是事实,这附近一带……”
“闭嘴,这里有没有怪兽我还不知道,不过就是天境仙人玩的恶作剧。这朗朗乾坤,神仙福地,哪里来的怪兽?你吓吓我便罢,把我雪儿妹妹吓得不轻,你仗着身份吓一个仙子,你算什么男人?”
姬荣说了长瑶太子一番,愤然而去。
旁人敬重长瑶太子,可他却是不怕的,原因无二,他是伏羲皇最疼爱的儿子,论起尊贵来,除了身份上比长瑶略逊半点,旁的并不比他差。他人不敢说这样的话,但姬荣却是敢的,一来他自幼与长瑶一起长大,二来他与长瑶如兄弟手足一般,可今日长瑶说怪兽的事,吓走空桑雪,这让他很是气恼。
*
神木府。
敖骨带着儿子敖铮来访。
敖铮比神木秀的幼子神木苍略长,一个五岁余,一个四岁,倒能玩到一处。
空桑雪从外头进来,看到厅上的客人微微一笑。
银娥道:“妹妹不是与姬荣公子去游玩了,怎这就回来了?”
身后的彩凰道:“回夫人,原是玩得极好的,可长瑶太子说天境有怪兽,专袭女仙,公主就先回来了。”
银娥随神木秀来到天境,从早前的神妃成了夫人。
神木秀因是神农皇的儿子,被封为公子,如姬荣公子一样。
神木苍奶声奶气地唤“姑姑”。
敖铮站在一边,带着探究地打量空桑雪,这就是父亲说的“姑姑”,长得真好看。
空桑雪笑着在两个孩子面前蹲下,“你是铮儿?”
敖铮点头。
神木苍道:“姑姑,我是苍儿。”
“你当然是苍儿,姑姑认得你。”
空桑雪问道:“哥哥,母亲呢?”
“母亲去伏羲宫找瑞雅娘娘叙旧。”
近来,因两家议亲,不是空桑娘娘过去便是瑞雅娘娘过来,两人好得如同姐妹一般。
空桑雪与敖骨打了招呼,在一侧落座,用密音神术问神木秀道:“哥哥,上回我与你说的事……”
空桑雪在家人面前多有替敖骨说好话,还说过去的漫长岁月里,多亏了敖骨陪着她。而天境众人都知敖骨是神农皇夫妇养大的,这丹器之技也是神农皇传授给敖骨的,不如让神农皇收了敖骨做弟子,一来算是对敖骨的抬举,二来敖骨当年照顾空桑雪一场,也算是神农皇的恩赏,师兄照顾师妹,就如兄长照顾妹妹,也说是个说辞。
虽是天境,没有世俗之礼,可空桑雪说得头头是道。
空桑娘娘是赞同的。
神木秀也觉得这样是最好的法子,也免他人拿这事说道。
神木秀答道:“此事我与母亲商议过,母亲应了,可母亲说得父亲归来。”
“哥哥是长兄,代父亲收过记名弟子也使得,若是父亲应了,自会收他为亲传弟子。我只是心里过意不去,还请哥哥成全。”
神木秀道:“可让母亲收他为弟子,这样一来,他便敬称父亲一声师伯。”
空桑雪眸光一闪,这着实是个好办法,毕竟神农皇的名声太大,但空桑娘娘不同,她也可以收弟子的。“哥哥好主意。”
“哪是我的好主意,这主意是母亲想出来的。说父亲怕是不会应承,但她是愿意的。”
神农皇一生教万千植物说话,授他们修炼之法,可他从来没有一个徒弟,也成为植物族之皇。又怎会收敖骨为徒?空桑娘娘心知女儿的用意,当即就提出自己的看法。
空桑娘娘应下,是因为顾忌女儿的心思,现在女儿同意与姬荣公子交往,她觉得很好,又恐他人拿敖骨与空桑雪的过往说事,这样一来,二人便是师兄妹的关系,也算有了名分,便杜绝了流言。
*
空桑娘娘正在伏羲宫,突见姬荣公子一脸恼意地回去,瑞雅娘娘一问原因,这才知道长瑶太子搅局的事。
空桑娘娘道:“雪儿被怪兽给吓着了?”
“可不就是,他还说什么天将都拿来怪兽没法,雪儿妹妹当即就吓得小脸微变,这个长瑶,我看他就是故意,我们玩得好好的,他便来说什么怪兽伤人,还专挑女仙下手……”
空桑娘娘急切地问道:“雪儿如何了?”
莫不是真吓着了?空桑娘娘转而又想:雪儿不是胆心怕事的人,许这只是一个藉由,她是想回去见敖骨父子。
大家都说敖骨有一个儿子,可这儿子的母亲一直身份成迷。
敖骨不是痴恋空桑雪么?这孩子到底是何处来的?
姬荣只当她是爱女心切,答道:“已回神木府。”
空桑娘娘却更担心了,她不在,敖骨上门拜访,女儿又回了府,虽然神木秀夫妻在,可心里到底有不放心。
她道:“瑞雅,我今日来,是想请你做个见证,我要收敖骨做弟子,来时,又让梧桐去请太白金星当中人。敖骨是个实衬人,那些年又一直照顾雪儿,我心里过意不去,他一个大男人带着个孩子也怪不容易。雪儿又拿他当兄长一般看待,若有了名分,他巡视九天时我也能帮他照看一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