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打个赌?”
听到陈然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茹梦依大为不解:“什么意思?”
陈然气定神闲:“你不是说我不会治病不是什么神医吗,那咱们就赌一赌。”
“刚才你不是说下午要参加一个什么中西医交流切磋会吗,下午我也会去,到时候随便选三个患者来让我医治,如果我治好了,那就算我赌赢了。”
“无耻!”茹梦依终于忍不住骂了陈然一句,这已经是她所能想到的最打击人的形容词了。
茹梦依义愤填膺道:“那些患者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件物品,我们有什么资格拿他们打赌?而且,那是一条人命,你竟然当做儿戏?”
“我还没说完,你激动啥?”陈然很憋闷地看着对面的妞,突然觉得长得好看不是最重要的,要换了自己跟着妞过一辈子,肯定得郁闷死。
摒弃了这个杂念,陈然正色道:“你们什么中西医切磋,实际上也就是用把患者当成是比赛的筹码,但患者受益了,所以这点我不想过多评论。”
“至于咱们两个打赌,那都是在有其他医生的监督下的,又不是我自己给看,然后抓了药就让他们吃。”
陈然想了想,又补充道:“这样吧,怕你不认账,你可以说随便指患者,不管是哪的病,随便来。数量呢,我也增加你到五个,只要一个不对,那就算我输,你敢不敢赌?”
随便指患者,不管是哪的病……
“不可能!”茹梦依彻底的震惊了,她震惊不是这个赌约,而是陈然话里的意思。
陈然的话,相当于是说自己不管是内科、外科,全都能治。
要知道一个医生,是可以在医学界的各个领域都涉及一下,但只是了解,不可能精通。
那些各个科室的顶尖人物,全都是一辈子在钻研一个领域。
他真当自己是扁鹊,是华佗了?
罕见的失态后,茹梦依恢复了原状,她看向陈然的眼神有点怪,仿佛在看一部荒诞电影里的小丑:“你刚话里的意思,就是说你什么病都能治了,你认为这可能吗?”
陈然笑了:“可不可能,试试不就知道了吗?关键在于,万一我赢了,你会愿赌服输么?”
“真能如你所说的那样,那你已经是真正的神医了,像我这种没登堂入室的三流医生,不介意一辈子当你的小护士”。茹梦依这话有点戏谑的意思。
像华佗、扁鹊那可都是传说中的人物,就连自己的爷爷都不敢这么大放厥词,所以茹梦依基本上认为陈然在异想天开。
陈然被对方的“重注”吓了一跳。
本来他觉得茹梦依输了真诚的道个歉也就罢了,最多也就是再请他吃个几次饭,看看几场电影神马的,哪知道来的这么生猛。
很厚道地,陈然给了对方一个忠告:“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人在做天在看,我劝你赌注别下这么大。”
沉默,茹梦依沉默了足足两分钟。
理智上她是绝对不相信陈然有那种逆天本事的,但一种女人的直觉突然冒了出来,让她感到这个赌约有点莫名的危险。
良久,茹梦依觉得自己还是相信科学多一些,所以很淡然的说道:“既然已经说出来了,那么我一定会照做。”
怎么个意思,老天爷见兄弟我太寂寞了,白送我一个御姐?
而且是一个穿着护士装的玩制服诱惑的御姐?
人生的大起大落来得太突然了,陈然感到有点如梦似幻。
“这样的拖延战术有意义吗?”茹梦依忽然开口了,更像是在自说自话:“你在担心什么?害怕我报警,还是怕我断了你的财路?”
陈然没说话,暗叹这妞想象力真他娘地丰富。
茹梦依接着道:“我不明白,这样一个没有半点可能性的赌约,意义何在?让我猜一猜,你打这个赌,是怕我马上报警,断了你逃走的机会?”
陈然眼眶都湿润了,大姐,您不去写推理实在太可惜了!
“赌约?呵呵,今天下午你会去吗?对于这点,我很怀疑。”茹梦依觉得自己快瓦解陈然的精神底线、摧毁陈然的心理防线了。
她这番推断实在太高明了,如果陈然本身真是江湖骗子的话,现在肯定已经吓得快站不住了吧。
哪知道对面的陈然死猪不怕开水烫,压根儿就没半点惶恐的意思,还笑呵呵道:“小姐,你想多了,也太小看警察叔叔的能力了,他们要是想找到我,很简单的。”
茹梦依终于明白了,陈然那有恃无恐的模样,俨然在说“我爸是李刚。”
这货典型的组织上有人,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啊。
心里生出厌恶情绪。茹梦依都不愿意多看陈然一眼,对着空气冷冷道:“那咱们就下午见吧,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点,哪怕你再有背景,有的人,也不是你能随便忽悠的。”
说完,茹梦依拉着林晓婉就想离开这个地方。
茹梦依要的就是这种敲山震虎的话的效果,倘若陈然真做贼心虚,听到这话肯定会更虚,指不定还会肾虚。
总而言之,一个真正的骗子听到这话往往会露馅儿。
“梦依姐姐我先不走了,我得看着他,别让他跑了。”林晓婉急忙把手机藏在了身后,还退后了两步给茹梦依让开了路。
茹梦依看了林晓婉一眼,欣慰的点了点头,然后假装大声的嘱咐道:“把他看好了。”
然后,转身就走。
茹梦依走得很慢,但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听到想象中陈然哭爷爷告奶奶求饶的声音,反而听到一句很平淡的话:“慢走,不送了哈。对了,你还有一个病症我已经确诊了。”
茹梦依的脚步稍微的有了一下停顿。
“你有洁癖。”
茹梦依脚下猛地一个趔趄,而后快步走出了会所。
“耶!!”林晓婉见茹梦依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后,小拳头在胸前一攥,把手机很宝贝的轻轻放进了包包里,兴奋得满脸通红。
“陈然,你太牛了,居然撕逼把梦依姐都撕赢了,我对你的崇拜简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啊。”
“你快拉倒吧,刚才我俩在那里争论,你就在旁边偷偷的录像,也不说过来劝劝。”
“我劝什么啊,一个是我好姐妹,一个是我好兄弟,我帮谁不帮谁啊,你说对吧。”
陈然愣了一下,林晓婉这无耻的样子,颇有自己当年的风范啊:“你这么说,我竟然无言以对。”
“对了,我问你,梦依姐是不是真的有恐男症?”
“是的。”
“那你怎么知道她有洁癖的呢?”
陈然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晓婉:“是你说的啊。”
“我什么时候说了?”
“你说的,她是处女座。”
“…………”
“其实,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你和茹梦依,到底是好姐妹,还是仇人啊,我怎么感觉你刚才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呢,而且好像特别喜欢看她吃瘪。按道理说,她下了那么大的赌注,应该是我兴奋,不过我看你比我还要激动呢。”
“我和梦依姐是最好最好的姐妹了。对了,你要不说我还真的忘了,梦依姐说了她的赌注了,你的赌注是什么呢?”
说完,林晓婉从包包里又拿出了手机,开始录像:“梦依姐的赌注是她输了,做你一辈子的小护士。那么陈神医呢,你的赌注又是什么?”
这下可把陈然给难住了,虽然说自己肯定能赢,但赌注可不能说小气了,最少也要找个和茹梦依对等的东西,甚至比她还要高一些才显得自己君子嘛。
陈然挠了挠头,对着手机的摄像头无比真诚的说道:“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当赌注,如果非说我现在最有价值的东西,那就是银行里那块极品紫眼睛翡翠了。”
说完,陈然用手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双手捧在一起放在了桌子上,一本正经,特真诚的说道:“我陈然,愿意在今天下午的赌约中,拿出极品紫眼睛当做赌注,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咔!”陈然自己喊了一声,然后急忙凑过去问道:“肿么样肿么样,上不上镜?”
林晓婉听到陈然的话之后却是愣在了那里,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陈然,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要和梦依姐打那个赌?”
都拿出极品紫眼睛做赌注了,林晓婉可不会再把这当成是一场玩笑了。
“那是,这赌是我提出来了,肯定要打了。”
“你有信心能赢?”
陈然无比自信的反问道:“还记得哥经常和你说的一句话吗?”
“哪句话?”
陈然拉风的甩了一下头发,眼睛看向远方,眼神忧郁,语调深沉:“有一种人,叫做天才。有一种能力,叫做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