皲城,从何涛这里得知事情经过的宋江心中甚是惊诧,一番温言安抚糊弄住了何涛,宋江当即就要骑着快马,就要去通知晁盖。
才出县衙,宋江就注意到前面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见到此人,宋江心中一个激灵,以此人的急性子,何涛的事情可千万不能让他知道啊!想到这里,宋江顾不得心急,摆出了一副笑脸,问候道:“索正牌,你这是?”
来人正是索超,时文彬对他的日渐疏远索超也有所察觉,只不过他在此地人生地不熟的,只能想着去依靠皲城县令。
眼前这一位的名头饶是对江湖事不甚了解的索超也听闻过,在皲城也被这“及时雨”宋江在时文彬面前美言过几句,是以,索超对于宋江的印象倒是颇好。
如此,索超也不敢托大,抱拳道:“哥哥不知,小弟这是来寻时知县问一问是否有生辰纲的消息。”
就连索超也知道希望不大,但索超也没别的法子,话语间带着浓浓的愁意。
宋江本就头脑活络,索超话语间的黯然如何听不出来!伸出一只手拍着索超的肩膀叮嘱道:“兄弟不必忧心,知县早已把朱、雷两位都头全都排了出去,这两位都是熟悉皲城的人物,定会找出贼人的!”
索超虽然神经大条,但也听出了宋江的安慰之意,苦笑着点了点头,正要告辞,却听宋江再度开口道:“兄弟这几日在皲城所居何处?”
说着,索超正见宋江一脸愧疚,心中一暖,他本来初见时文彬的时候,还被时文彬安排住在城中的一家驿站,不过,这两日索超惹得时文彬不开心,连那些个驿卒都不将索超放在眼中,昨日更是放出话来,若是不交房钱,便别想着继续住。
看着如此贴心的宋江,索超长叹一声,将这几日的憋屈一一说与了宋江听。
宋江听罢,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了身上的所有金银,不容索超推辞,交给了索超,叮嘱索超寻一家酒店住下,这才辞别索超。
独留索超紧紧握着手中的银钱暗自感动。
“这山东及时雨,当真义气!”
不过,早就习惯这种感激眼神的宋江却没想这么多,对他来说,索超只是他平日里结交的英雄好汉中的一个而已,要说特别,估计就是与晁保正的矛盾吧!
安抚住索超,宋江快马加鞭,他本来在皲城就有一副好名声,即便是在街上策马狂奔,但凡见到他的面的,也没人去管他。
待宋江满头大汗、心急火燎的赶到东溪村晁盖庄上,却发现此时庄中正一片繁忙,在一片忙碌之中,宋江总算找到了一个相识的庄客,这才忙忙下马来,叫住了那人。
“兄弟,不知晁保正现在何处?”
这庄客识得宋江,也知晓他是晁保正庄上的常客,并不瞒他,只是苦着脸道:“公明哥哥有所不知,今儿一早有个未见过的汉子来拜访晁保正,不知说了什么,之后晁保正便收拾细软,遣散了我等庄客,随那人离开了?”
宋江心急,忙问道:“保正可曾留下只言片语关于去向的?”
庄客摇了摇头,道:“未曾,保正只说将有祸事临门,给众位庄客散了些盘缠,便劝我等早点离开此地了。”
“那兄弟知道吴学究在何处吗?”
提及此处,庄客挠了挠头,好似想起了什么,答道:“保正好像是同吴学究还有前些日子来庄上的道士并一个丑汉离开的。”
再度挠了挠头,庄客又道:“保正应当是往南去了!”
“往南去了?”,宋江嘴中下意识的念叨了一声,定睛往南一看,三个大字顿时浮现在脑海——梁山泊!
匆忙一趟得知晁盖离开,宋江也不欲多待,正要骑马离开,回去给何涛一个交代,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呼喊:
“宋押司,来此有何贵干?”
宋江回身一看,却是个粗布短袍打扮的白净汉子,一晃神,方才反应过来,说道:“吴学究,事发了!”
这汉子正是吴用,当时迁来通知晁盖事发之后,晁盖第一时间叫来了吴用、公孙胜几人商量对策,没别的办法,既然事发了,那就只有上梁山了。
不过吴用却是想的多了一些,在晁盖收拾家软,一同往梁山去之后,吴用却寻了个由头留了下来,一来看看时迁话中的真假,而来查查是否是梁山在其中做的手脚。
从宋江口中得知何涛的到来,吴用还是判断不出梁山是否参与到其中,不过有一件事他可以确定,他现在已经可以离开东溪村了。
向宋江道了谢,又催促剩下的庄客抓紧离开,吴用边和宋江道别,一个往南,一个往北,各自离开了。
就在吴用离了东溪村之际,梁山泊之侧,朱贵也迎来了携带细软的晁盖一行人。
“晁保正,船只已经准备好了,寨主哥哥正在大厅等候!”
晁盖到底是名动一方的豪杰,心中虽然略显惊诧,不过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道谢不提。
随着朱贵指引的方向,晁盖一行来到了水亭之中,边上,早就停好了小船。晁盖以前也未曾来过此处,这一看,四周芦苇影影绰绰,望不到边际,待上了小船,随着小船东拐西转,已然有些辨不清方向,连来路都不记得了。
至于刘唐,本就是个旱鸭子,单就是只在船上便觉得不安稳,更不要说其他了。
唯有老道公孙胜挽着拂尘,不时的摸一摸胡须,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朱贵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与晁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也没用许久,晁盖便上了金沙滩。
望着看上去很是高大的第一道寨门,晁盖顿时来了精神,尤其是在看到站在寨门上的喽啰们挺直的身姿之后。
“看来,李景对于某还是很重视的!”晁盖如是想到。
不过,在接下来,李景却让晁盖大吃一惊。
就在聚义大厅前面,围了一堆人在那里指指画画,浑然没有人注意到到来的晁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