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西门总二郎跑过来了,透着一股不对劲啊不对劲。
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人和他说了。而在神奈川,还有人能和西门通气的,她觉得估计只有琥太哥了。
毕竟西门小的时候也喜欢围着琥太哥转,说不定两人聊着聊着,琥太哥就把她卖了。
越想越有可能,二之宫早纪无语望天一阵,对面那个一身黑的少年还在笑着,语调分外温和,却温和得很有鬼地问:“嗯?怎么了?”
二之宫叹口气,指了指凤镜夜说,“老同学,凤君。”再指指仁王:“新同学,仁王君。”最后指着西门说:“阴魂不散的竹马。”
“嗯?”某人又有意见了。
“更正。”二之宫早纪面无表情,“我小时候邻居家的小孩。”
言下之意就是,你还有意见,我就可以把你编派到十万八千里远去。
西门总二郎如此聪明怎么会接收不到信号。不过他这个人可是个socialking!人称,(划掉)夜店小王子(/划掉)!即使二之宫早纪这么说了,他也可以圆回来。
于是迈着大长腿快步走过来,站在二之宫早纪对面,“我姓西门,初次见面。”
然后把她拉过去,扶着肩膀把头靠在她脑袋边,很亲密地说:“阿早在神奈川期间上学给你们添麻烦了。”
二之宫早纪一点都不客气,一手肘挥过去,开始张牙舞爪:“你说!你过来是不是准备给我爸妈打小报告。”
“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这边好像不□□全,学校东京多的是。”
“是啊,比如再转回樱兰就不错啊。”说到这里,凤镜夜也来劲了,竟然若有所思地说起来。
“不是吧,才从樱兰转出去又转回去,还不如去英德啊,你小时候也在那里上过幼儿园和小学。”
“可毕竟初中高中都不在那边,还是会不适应的。”
“blabla……”
“blabla……”
二之宫早纪:“……”
这两个人,是有完没完。
在旁边一直没做声的仁王雅治,先看了二之宫早纪一眼,又看看两个说得很带劲到底应该上那个学校的少年们,忽然“噗哩”了一声。
“愿意上哪个学校,不是她本人的意愿吗?”
言下之意就是,她本人现在愿意在神奈川待着。
那边两个人倏地沉默下来,齐刷刷地回头看了一眼仁王雅治。这眼神要如何形容,一个是“什么你在说什么?”还有一个是“都在说些什么鬼?”
“可能你不太清楚,新同学君。”西门忽然不笑了,“有些事情可能真的不是她本人能做主的。更何况还有一些隐情你也不太清楚,她一个人留在神奈川只是一种逃避而已。”
橘黄色的路灯在夜里散发出温暖的光芒,这让银发少年的发色上沾染一抹暖色调,他一愣,继而望向二之宫早纪。
二之宫早纪站在那里,微微低着头,因为西门的一句话神色瞬间冷了下来。眼角眉梢带着点落寞,像是陷入了长久的回忆里去。
两位新老同学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只不过一个知道原因,另一个不知道。知道原因的那个叹一口气。
其实也没想过二之宫早纪能转学回去。当然能转回去更好,但吃回头草这事放在二之宫早纪身上,大概行不通。虽然他不认识西门总二郎,明显他来了以后,二之宫早纪还是挺高兴的,气氛也挺轻松,愉快地谈论一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不过在西门总二郎眼里,这可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纵使是他,也知道现在无法再继续说下去,起码不是现在。
但可以肯定一点的是,有机会他还会提出来。
去医院检查后,都各回各家了。西门总二郎大半夜的跑过来,根本都没想过今天再回去,一脸理所当然地征用了二之宫早纪的客房。
二之宫早纪一副“你要用客房就用吧,反正别来烦我”的冷淡脸。
她就是不想被这个人戳伤口,也不想被这个人说,没翻脸已经很客气了。
西门买换洗衣服回来就看她趴在沙发上面看平板电脑,幽暗的客厅里面只点一盏灯,平板幽幽冷光照在二之宫早纪的脸上,时明时暗。
西门总二郎叹口气,说:“你不开灯看平板对眼睛不好。”
二之宫早纪:“哦。”
一个大写的冷漠。
少年才不会被这点就吓到,顺手把灯打开,想了想,又想了想怎么开口比较好,后说道:“这件事也过去很久了,没必要这样吧。你看我哥哥还不是离家出走……我还要收拾他留下来的烂摊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小时候特别讨厌茶道,最后还是决定走这一条路。”
说着说着就不说了。
“可是。”二之宫早纪缓缓地说:“我很想见他。却再也看不到了啊……”
少女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在沙发上蜷成一团。她的声音很近,又好像很远。语调是平静而且客观陈述的,却让西门一下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只有叹息。
和久久的沉默。
第二天,立海大。
二之宫早纪一如既往过来上学,昨天看电视剧睡得有点晚,今天明显有些睡眠不足。西门那货还想秀厨艺,结果看着她一橱柜的速食咖喱和泡面犯了难。面泡得还没有她弄的好吃,完全不知道要加芝士的诀窍。
哼,鄙视他。这个只会去高级餐厅的败家子!
什么时候他能用泡面泡妞她就服气!
打了个哈欠,拐到学校超市里面买了一罐黑咖啡。在那里碰到了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吕士。这两人刚刚晨练完,正在超市买运动饮料喝。
她和他们问了个好,虽然懒洋洋的,但是和昨晚的态度截然不同。
仁王雅治也只是很普通地同她打个招呼。好似昨晚什么都没有看到,也什么都没有听到。
不过她正是需要这样的漠不关心。
二之宫早纪站在垃圾桶边上还没喝完,就有广播在通报,让她去理事长办公室一趟。
她连忙仰头把咖啡喝完,扔进垃圾桶。
在她走后,柳生比吕士拐了仁王雅治一下,压低声音问:“你昨晚不是赶过来看看情况么,最后怎么样了?”
“……”
“嗯?”柳生比吕士又拐了他一下,见他还没有反应,忍不住回头,却看这货扶着额低着脑袋,很头疼的样子。
“你怎么了?……呃???”
话还没说完,仁王雅治就靠在柳生比吕士的肩膀上,柳生根本看不到他的脸,但绝对不对劲!
仁王低声道:“搭档。我好像……”
声音和平时比起来有些软,带着点点撒娇的意味。
柳生一愣,立刻叹口气。马上打断他,说道:“你别说了,我大概明白了。你真是……哎……”
理事长办公室里面,她是最后一个来的。事件相关的人员,该来的都来齐了。渡边老师,樱小路,还有帮凶的清田,包括作为人证的门房大叔。当然,佐藤大叔不知道为什么也在这里,可能是担心樱小路今天早上根本都不会来,所以把他押来的。
星月琥太郎还是坐在他的办公桌前。今天不一样的是,他老婆看不过去了,帮他整理了办公桌,这才显示出了理事长办公室的气派。
樱小路见二之宫早纪也来了,对着她点了点头,张口就说:“是我,是我改的试卷答案。”
清田,也就是二之宫早纪班门口的那个西瓜头少年本来一直在使眼色,让樱小路不要说的。可他并不知道的是,樱小路在昨晚就和二之宫早纪达成协议了。
很快他就把经过都说了一遍。包括知道了电力室的锁坏了之后,开始了这项计划;清田装作去找书,然后用胶布把办公室凹槽贴住,这样门就只是看上去锁了起来等等内容。
不是犯人本人不会知道的细节,一一说清楚了。
当然,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原因,已经成为二之宫早纪和樱小路之间的秘密。樱小路只是说,因为最近几次化学都考的不好,每周周考很紧张,最后不得已铤而走险了。
从一开始樱小路说犯人是他,渡边的脸色就不好了,再听到这里,简直就要一口血!恨不得马上和樱小路对峙,哪里强度大了!我还没有三天一考呢!
星月早上一来就看到了二之宫早纪塞进来的视频,当然知道她做了什么好事,只是让她把钥匙交上来。星月在听完樱小路的陈述之后,问:“那么,在事发下午就在学校传,犯人是二之宫同学的人,也是你吗?”
闻言,樱小路一愣,“不,这绝不是我。我只是改了卷子,流言这个,我即使想做也做不到啊……大家根本不会好好听我说话……”
这轮到二之宫早纪愣了。
那这些话是谁传出去的?
还没等她细想,渡边老师就气急,想要拂袖而去。这时,星月琥太郎喊住了他,微笑着又十分有礼地道:“渡边老师是不是忘记了什么?”说完看了看二之宫早纪。
二之宫早纪漾开一抹甜甜的微笑,歪着脑袋看着渡边老师。
老师,她就是一朵惨遭陷害的小白花啊老师!无辜的很!
渡边:“……”
估计心里全是我勒个擦。
他深呼气几口气,正准备小声道歉时,二之宫忽然制止了他。
少女还是微笑着,像是朝阳一般温暖,“渡边老师不用这么口不对心。反正也是走个形式,那么,我们就在周一早上的校早会上走形式吧,您不用走心的,写个道歉信出来念念就行,网上抄的也行,我不在意的。”
渡边气得脸都红了!
还不等渡边发作,二之宫早纪就补充:“啊,化学课代表的职责,也只能请更有能力的同学去担当了。顺便,上次您自己说过不再上我们班的课的事情,还请不要忘记。”
渡边:“你!!!不要得意忘形了!!!”
二之宫早纪根本不鸟他,说完,对着其他人行了个礼,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