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谢瓷被他们用白布条堵住嘴巴,五花大绑地丢进了一间小黑屋里。
“给我老实点儿待着!”凤溪爹指着谢瓷厉声警告,又对架着凤溪的俩粗壮猛汉挥了挥手,俩人便会意带着凤溪走了出去。
谢瓷更急了,身子如同一条泥鳅一般在地上扭来扭去,试图挣脱开绳子的束缚,想说话却一发声就是“嗯嗯”的声音。
男人像是看跳梁小丑一般看着她,嗤鼻:“别白费力气了,你逃不掉的!”
丢下这句话,男人也转身离开了,紧接着“砰”的一声,所有阳光被挡在了门外,还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上锁声。
谢瓷见此,是又急又气,身上的绳子却还是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到最后,反倒白白耗费了自己的体力。
不过奇怪的是,那人也只是把她关在这里,并没有对她做什么,甚至第二天还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了,一天三顿饭得供着她。
谢瓷是个既来之则安之的人,只是苦于不能联系到家人,有点担心凤溪的状况。
不过想着那毕竟是他爹,大抵不至于太过分。
眨眼又过了三天……
门口处传来一阵响动,由于日子过得太舒坦,谢瓷都无法提高警觉性了,心猜测莫不是又送饭来了?
不过,她猜错了。
开门的是那日架着凤溪离去的俩粗壮猛汉,丢进来一个不知是人是鬼、是死是活的东西,霎时,一股浓浓的恶臭味遍布整间小屋子,谢瓷难以忍受地捂紧了鼻子,刚想开口向他们询问凤溪的下落,门却“砰”的一声,又被关上了。
谢瓷只觉得细思极恐:这群人,该不会是人贩子吧……
过了好一阵,谢瓷才敢看向那个被他们丢在地上的……人,勉勉强强像个人。
那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毫无生气,头发乱蓬蓬的,干燥的像是枯草,谢瓷看不清他的脸,他身上脏兮兮的,衣服也破烂不堪,勉勉强强挂在他身上遮羞,像是牢狱里的死囚。
让谢瓷触目惊心的,是他身上的伤,他身上全是肉眼可见的伤痕,青一块紫一块,大小不一,深浅不同,更让谢瓷恶寒的,是她发现这些伤竟然还有形状,有的是圆,有的是方,还有像星星像月亮的,仿佛把他当成了雕琢艺术品的载体,把他伤的体无完肤。
谢瓷强压下在胃里肆虐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脚,一点点朝他靠近,离他大概还有半尺远的距离,谢瓷轻声询问:“你还好吗?”
“……”
那人没一点反应,谢瓷感觉到一股阴嗖嗖的凉风刮过,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喂,你……”
尽管再害怕,谢瓷还是小心靠近他,拨开了挡住他脸的凌乱的发丝,看清这人的面容,谢瓷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
谢瓷像是被吓没了魂,表情木讷,嘴里不停重复“小相公”三个字。
此时的凤溪,哪里还有几日前的如玉明珠、俊美非凡,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了,那张脸又脏又满是疲惫之态,仅仅几日,就消瘦到脱了像。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瓷才稍微缓了点神,连忙四肢并用地爬上前去试图扶起昏迷不醒的凤溪,可是爬了过去后她又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她实在不知道该碰他哪里,因为好像无论碰他什么地方,都会触碰到他的伤口。
谢瓷急得差点儿大哭,不停地唤道:“小相公,小相公,你醒醒啊,你醒醒!”
恰在此时,门又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