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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中,他是一根浮木,我是即将溺水的人,正好可以攀在上面。
我爬在他的心口,可以听见依然没有平复的心跳。
手指在他的高鼻梁上轻轻滑动了两下,他的鼻子遗传了他妈妈sophie的那种高耸的弧度,但是又没有英国人的那种好像鹰钩一般的冷硬的弧度,总之,在我看来,角度刚刚好,如果以后他需要戴眼镜,刚好可以在鼻梁上架起一对昂贵的薄镜片。
“事情解决了?”
“还没有。”勋世奉的手指插|入我的头发,有些不满,“你又剪头发了。”
“头发每天都再长,当然要时时修剪了。”
“我们的爱情每天也在增长,用不用也修剪一下?”
“呃……,这个笑话不好笑。”我摸了摸他的鼻子,被他抓住手指,在我的手背上啃了一口,“那个,你那边的事情解决了吗?”
“还没有。”
“那你是怎么偷跑出美国的?”
“……”
“上次你不是说你被禁止使用护照购买民航的机票了吗?”
“你见过我乘坐过民航的班机吗?”勋世奉微微皱眉。
“我,……”是哦,好像自从我认识他,他都是乘坐自己的专机。“那么,你被禁止离境的事,……”
“这是一个文字游戏。我被禁止使用护照购买民航机票,但是,康斯坦丁的专机离境却不在国土安全局控制范围内,于是,只要我不使用民航飞机,我的行程就是自由的。”
“呃,……这的确是一场无所谓的文字游戏,但是,他们玩|弄这样的游戏,有什么价值与意义呢?”
勋世奉没有说话。
不过,我忽然想起来一件有趣的事,“arthur,你在没有能力购买专机的时代,使用什么交通工具出游?”
“太久之前的事情,忘记了。”
“……”
勋世奉把我放在一旁,他坐起来,背对着我,而我的手指好像自己都能着魔了一般,去抚摸他赤|裸的后背,从他的颈部一直,一直,一直向下,……,皮肤上有汗,滑腻滑腻的,他的皮肤是浓墨重彩的白,像油画。他抓住了我的手指,直接把我扯下床,……,拉到浴室中,按住在墙壁上,背后是冰冷的墙壁,似乎一下子就被皮肤烤热了。
我们洗澡之后赶紧补眠,不久,天就亮了。我想着自己还有作业,一下子就从睡梦中惊醒,并且顷刻之间从床上坐起来,床头放着一个大大的水晶瓶,其中是一把新鲜的带着露水的红玫瑰!
daniel看到他的daddy过来,开心的好像一只吃到了肉骨头的小狗狗。
我下楼的时候,daniel刚被他爸爸抱着骑了两圈马回来,他身上是全套骑马服,看起来很像一个做作的英国小孩,诶,原来在这里住的久了一些,人人都沾染上了不列颠农民的习性,这一点有些像他七叔。他七叔当年在这里上学的时候就曾经在校园旁边骑过马,消消食。
“y!”daniel挥舞着两只小手,一只手中还握住马鞭。“daddy也会骑马!”
我点头,“呃,是的,他会骑马。”
一会儿,daniel又爆发出惊喜的叫声,“mummy,没想到daddy也会修剪花枝!”
我,“呃,因为你daddy是美国男人,美国男人天生都具有园丁的dna。宝贝,你以后应该也会,并且基于你一般的纯正中国的基因,我觉得,你会比你爸爸更优秀,因为你应该还会在花园中种菜。”
daniel和他爸爸一起摆弄他的人工智能狗狗,忽然,他就叫我,“mummy,原来daddy还会控制我的r!”
我,“呃,……,宝贝,你爸爸最开始就是靠it吃饭的,他玩人工智能的时候y还只在努力死读书呢。”
“mummy现在还在死读书。”
“咕~~(╯﹏╰)b……”
daniel跑来我这边喝水,他用自己的小胖手抱着杯子,喝一口就抬头,“mummy,原来daddy会这么多的事情啊,我原来以为他只会挣钱呢!”
每个人都是一座宝藏,不深挖,很难真正了解。
我摸摸他的小脑瓜,“宝贝,人都是有偏见的,我们一定要在家庭范围内尽可能的消除偏见。你不要因为你爸爸挣钱多就歧视他。”
……
我一直有一个梦幻的想法,我在努力写作业,而我的丈夫可以帮我看孩子,呃,现在就是这样。
后天就是一个coursework的死线,我本来打算从昨天夜里3点起来就开始头悬梁、锥刺股,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于是,我只能按照实际情况,从当下开始努力。
一楼的客厅巨大的像一座博物馆,落地窗打开,外面连接这就是花园的玻璃房,透明的屋顶,可以无阻挡的接受十分珍惜的炽热的阳光。我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我的k,而我的丈夫还有我的儿子,他们坐在靠近推开落地窗的地板上,周围全部是daniel散落的玩具,而我可以看他们一眼,立刻低头,继续我手中要求异常严苛的作业。
死线之前,我的作业终于交出去。
教授的秘书接过去,并且在我的ce上签上了收到的时间,后面是她手写的签名。
然后,我下楼的时候,勋世奉抱着daniel等在外面,我从他手中拿过环保布袋,我们一起去走路去买菜。
“我上学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可以抱着孩子去买菜。”我晃了一下手中的布袋,“理想与现实果然差距巨大。”
勋世奉看了我一眼,“daniel一直是我抱着。”
“哦。”我又晃动了一下手中的布袋,“我上学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与丈夫一起抱着孩子去买菜。”
“nothingisimpossible.”(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daniel搂住他的脖子,左顾右盼。
“mummy,可不可以期待一盒ben&jerry’s冰激凌?我想吃里面充满了巧克力小鱼的哪一种!”
我摸摸他的小爪子,“宝宝,忘记了吗,我们家现在禁止吃甜品,冰淇淋也包括在其中。”
daniel,“可是那个时候daddy没有过来,现在daddy过来了,我们不应该庆祝一下吗?还有,我很乖的,刚才我们等mummy的时候我就想吃,当然daddy也没有拒绝,只是说等一下,再问问mummy的说。”
“呃……”
我看看眼前这个男人,显然,他想要做好人。
勋世奉云淡风轻的来了一句,“现在max不在,给daniel吃一些也不是不可以。”
我看过很多鸡汤文,都说,如果婚后指望男人可以一直与你站在同一个战线上,基本上就是痴心妄想。
不过,看着daniel嘟嘟起来的小嘴巴,我摸了摸他的小脸蛋。
“好吧,我们去吃甜筒。”
既然勋世奉想要讨好儿子,我也不遑多让。
于是,当我们一家三口从冰激凌店出来的时候,我手中是一个巨大的甜筒,上面涂抹了一层厚厚的巧克力,而daniel手中则是一个小甜筒,里面堆放着一层雪堆一般的冰霜,上面还铺着榛子碎屑巧克力,而勋世奉,一手抱着daniel,他另外一只手就是空的。
我,“你不试试?”
“不。”他摇头,“我保持自己轻微俯视你们吃甜食的这一点优越感。”
“宝宝是不是吃的太over了?”
“mummy吃一个那么大大的甜筒,不要说我吃的太over了!”daniel抗议。
勋世奉微笑着,就近亲亲他的小脸颊。
我们去的菜市场似乎从很久之前就存在了,反正我上学的时候它就在这里。我看过一个上个世纪70年代拍摄的电影,镜头中似乎也有这个市场,更妙的是,二战之前的出版的一个画报中,它还是存在。也许,等待daniel长到足够大了,并且有意来这里上学,这个菜市场也许还会以这样的面貌出现,并且连摊主摆摊的位置都是一模一样的,也许,只是相同的,不一样的人而已。
我逐渐把我把我的布袋添满。
新鲜的蔬菜,水果,一些坚果,还有一长条黑麦面包,哦,我给daniel买了一小纸袋蔓越莓的果干。
我对勋世奉说,“这里有一间不错的牛肉店,我已经让店主送了一些肋排到我们家,max大叔正在处理,我们回去的时候应该可以bbq了。啊,这里有reserve!虽然并不昂贵,比不上法国酒显得时髦,但是这种酒中有绿篱的香气,非常适合夏天喝!”
“好。”
我想起来一件事,“不过,arthur,这次你又多长的假期?”
他嘀咕了一句,“随意。”
我,“啊?”
勋世奉,“我上学的时候从来没有奢望过可以date一个trinitygirl,现在得偿所愿,自然需要多一些假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