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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想过,勋世奉会用苏家菜来招待我在娱乐圈的这些狐朋狗友们,当然,我之前也没有想过,有一天,勋世奉会安静的坐在我的朋友中间,使用中国人传统的大圆桌,围了饭局,桌面上摆放着的不再是法国红酒,而是几十年陈酿的茅|台与绍兴花雕。
菜式一共三道,第一道就是小菜,放在小盘中的是虾子芹心、酱黄瓜、芥菜墩、凤乾鸡、桂花糖藕、琥珀桃仁、炒红果、玫瑰小枣;第二道是硬菜,就是鲍参翅肚,黄焖天九翅、清汤燕菜、白扒鲍鱼、燕城龙虾还有糖醋排骨和烧肉;最后则是甜品,蛋羹与桂花酥酪。
按理说甜品要最后上,但是daniel饿了,他也不能喝酒,于是先给他吃了一碗蛋羹,又喝了两小碗桂花酥酪,这个桂花酥酪是用牛奶和甜酒放在一起蒸的,再加入桂花蜜,清甜可口,宝宝贪吃,他想要第三碗,我说服他另外再喝一小碗清汤就算结束晚饭。
勋世奉安排的饭局,他坐在主位,按理,他应该开席致辞,但是他的确不太懂这些,坐在他身边的乔深就代劳了。
乔深端着一满杯的茅台站起来,先是对于我们回北京表示欢迎,然后又对于我们即将离开表示遗憾,同时,他还对于我们明年五一的时候过来参加他的婚礼表示感谢,同时,他又展望了一下未来,想象性的描绘了一下我们在座的所有人无限光辉的明天。
乔深这番言论这让我忽然想到第一次在片场看乔深演戏。
那是廖安改编武侠大师柳三变的《荆棘王朝》,林欢乐饰演的郡主与乔深饰演的大侠是一对儿苦命鸳鸯,在林欢乐郡主为了保护乔深大侠而负伤将要死亡之前,他们两个人情意绵绵,互送衷肠。
乔深大侠痛心疾首了说了15分钟台词。
接着,他们在镜头前回顾往昔,展望未来,互相做出养育遗孤和分享坟地的承诺之后,林欢乐郡主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慢慢吟诗,“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乔深接着吟诗,“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林欢乐郡主死。
此时,已经距离郡主左胸心脏被刺穿之后过去了整整半个多小时。
乔深说完,把自己酒杯中的50多度的茅台全部喝进肚子里。
头三杯,谁起头谁喝酒,喝酒必然要干杯。
其他人有的人喝干了,有的人没有那么大的酒量,喝一些就好,乔深连着喝了三杯,脸就有些红。
勋世奉喝不了这么烈的酒,他端着酒杯喝了一小口,乔深让人给他换清水了。
我不知道他们是否了解一些当时勋世奉罹患癌症以及后来康斯坦丁的风暴,但是所有人对于他喝清水没有半分质疑,只是勋世奉并没有让把酒杯完全撤走,面前还是放着一个透明玻璃杯子,中间盛着3两白酒。
我照顾daniel吃饱,他就开始犯困,我打电话给了等在附近的max大叔,让他把daniel先带回去,等我们吃完饭就不知道要到几点,很晚了,宝宝要睡。
把宝宝送走,我开始打圈。
我也喝不了这么烈的茅台,就端着绍兴花雕,一人一杯,廖安照例很豪气,一杯白酒换我一杯花雕张和小雨也是。尤其是小雨,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最后喝酒喝的把自己先喝晕了。
等到了章亦冬这里,我知道他晚上还要回剧组,就对他说,“你喝清水吧。”
“不用。”他比照着廖安,也端了一杯茅台,喝干,“,你坐一下,我跟你说句话。”
廖安和乔深他们在那边聊的热火朝天的,我看章亦冬旁边有个空椅子,就坐下,他倒了一杯清水给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
“我跟你喝一杯。”
他又喝干了,章亦冬咽下去,酒劲上来了,脸上却不显颜色,这样的人喝酒不上头,一看就知道能喝。
章亦冬,“其实,这些年我挺想跟你好好喝一顿,当时我年纪小,不懂事,让你挺烦的,但是就算那种情况你还给我机会,让我演那部戏,我很感激你。没有那部戏,就没有我的今天,如果不是你给我机会,我走不到这一步。”
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敬你三杯。”
说完没等我说话,就喝干。
他还想倒酒,我拦住,“别喝了,再喝咱们喝水。俗话不是说的,只要感情深,喝什么都是酒。”
“不,不一样。这喝酒和喝水完全两码事。我跟别人都喝清水,但是对你,肯定要喝酒,其实,我……,我一直……”
一只装满了3两白酒的酒杯出现在我们眼前,骨节分明,手指修长,这是一双成年男人的手。
勋世奉端着酒杯,弯下|身体,头发有一丝垂在额间,而他的迥然不同在座所有人的蓝色双眼闪出一种剔透的光。
“章先生,我同你喝一杯。”
章亦冬看着他,也换了酒杯,同勋世奉一样,3两白酒的量,他们碰杯,然后分别一饮而尽。
勋世奉伸手,从桌面上拿过白酒瓶子,再倒。
我阻拦,“够了,喝太多胃不舒服,先吃些东西再喝。”
“没事。”
勋世奉笑着,虽然笑容有些极冷的味道,但是他还是笑着,他给自己和章亦冬都倒满了。
“勋先生,您还要喝?”章亦冬挑眉,声音也高了一些。
“可以。”
他们又喝完。
两杯,这就是6两,超过了半斤的白酒。
我连忙伸手,想要把勋世奉手中的白瓷酒瓶子拿过来,却被他按住肩膀,牢牢的按在椅子上。
勋世奉又倒了两杯。
章亦冬刚才已经喝了几杯了,现在他肚子中的白酒比勋世奉大约多了一倍。
我不知道一个人所谓的千杯不醉到底是个什么量,但是空腹喝下将近一斤的白酒的确有很大的负担。
并且,勋世奉也的确不能再喝。
他似乎从来没有喝过陈酿茅台这么烈的白酒,这种酒与他平时佐餐时候用的红酒、白葡萄酒还有白兰地、甚至是伏特加什么的都不一样,喝掉这么多,他的身体肯定无法承受。
我抬手,抚住勋世奉的后背,稍微用力拉下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医生说我们后年就可以考虑要第二个宝宝的事情了,我的身体怀孕比较困难,所以,我想提前做准备,这样宝宝可以是一个很健康的孩子,喝酒对身体损伤太大,你觉得呢?”
勋世奉看着我,那双眼睛像华彩四溢的蓝钻。
我们分开一些,他直起来身体,我笑着仰头说,,“arthur,酒喝到高兴就好,刚才你们喝的很好了,今天的饭真的不错,要不要多吃一点东西?”
“好。”他放下酒杯,“章先生果然是千杯不醉,那,我们这杯就喝水吧能有你们这些朋友,真的很好。”
这个时候,廖安也过来,她给了我们端了一壶新榨的果汁。
“来,喝点这个,清凉甜美,解酒啊!”
廖安给章亦冬倒了一大杯,像摸个孩子的脑袋一样摸了摸章亦冬花费重金修剪的头发,“有些事情,清醒的时候说不出来,醉酒的时候也不用说了,多喝点果汁,一会儿姐姐发个人送你去剧组,就说你们a&s的老板从美国回来,你肯定要陪酒,放心,你们剧组的老大不会因此刁难你哟!”
没有不散的宴席。
酒尽,人散。
勋世奉喝的太多,心脏跳的厉害,我们取消了连夜回纽约的计划,就在北京又多住了一晚。
et通天塔酒店的顶层国王套房。
晚上在卧室中,我喂他喝了好多清水,让他把胃中的酒水冲淡一些,又加了一点酸奶和小苏打,让他吐了两次,这才算把胃弄空。酒店做了一些淡味三明治端上来,给他垫垫胃。
我刚把放在床上的银盘子收拾,放在国王套房的外间,勋世奉到我身后,一把抱起来我,直接压在床上。
“你……”
他解开我身上的衬衣,撤掉了bra,他的左手一直用力揉搓我的胸口,可能是他一直使用左手,左手最敏感,他低头,……,激烈的亲吻好像啃噬一般,我用力侧过头,他就从胸口的地方向上,一直都我的脖子上,一层一层的咬下痕迹。他身上酒气的味道很淡了,即使在嘴巴中也淡了,因为使用了很强力的漱口水也余下薄荷的冰冷激|烈的味道。
他口齿不清的嘀咕,“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如果是女儿是好了,……,没有daniel这么的……古灵精怪……”
我用力伸出双手捧着他的面颊,“如果是个女儿,可能不只性格,连相貌都更像你。”
“……”
勋世奉听着就是一愣。
我用力推他的肩膀,把他推到一旁。他的后背一沾床,就似乎再也起不来了,他抬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酒气已经彻底涌上来,他本来就比东方人白皙的皮肤此时微微发红,额头上还有筋微微绷起。
我背对他把身上的衬衣掩好,他扯我的衣角,又把我扯了过去。
我们衣衫不整,相拥在一起,外面开始下雪,在通天塔这里比别的地方看的更远,也更加透彻。
夜幕与街道融为一体。
然而,遥远的地方似乎有灯,也许是灯塔为了夜班的航班指导方向,此时,从这里望过去,外面好像是提香晚年的油画《哀悼》一般,那盏灯,就如同画作中天使手中的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