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深沉的人,居然是一个年龄和他差不了多少的少年,说实话,有时候他即使在他身边,也感觉他遥不可及,或许他们从来就没有交过心吧。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若是皇上没有打算放过王家,那么为何会将璹嫔接回宫呢,摆明了就是给王家希望。只要到时候璹嫔在皇上耳边说上几句话,王家总是有机会的。”皇上将王家上上下下全家人囚禁,却惟独放过璹嫔娘娘,还将其召回宫中,这不是给王家众人一线希望嘛。
王丰摇摇头,现在他不能够在世人面前露面,不能够进宫,不知道伊犁现在的情况。这种束手无措的感觉让他快抓狂了,可是一想到父亲,王家一干人等还在牢中等着他去救,他又不得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找个机会混进宫中看看璹嫔的情况,希望现在的璹嫔还能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王丰淡淡的道,伊犁失去了王家这个靠山,不知道宗褚对他的态度会不会改变,希望事情不要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皇城郊外
一行人等挖坟掘墓将王岩的尸首盗出来之后,趁着天还未亮将其送到了郊外。“大人,人我们带来了。”他们来到郊外的时候,早就有一个蒙面人在那等候着。
蒙面人转身,看了看几人带来的王岩,月光之下,那眼角的疤痕显得更加的阴森恐怖。从袖中掏出药瓶倒出药丸,给其吞下,“你们速速带起回国,皇上已经派了人在边境的地方接应你们,去吧。”王岩只是假死,那日安素带去的药就是假死之药,只要在假死之后七天之内服下解药,便可在第二日醒来。
自然,他们也没有把握宗褚会将王岩的尸首在七日之内给处理掉,是以他们只能日夜守候在天牢之外,幸得宗褚没有怀疑,这才第二日便急急将将军的尸首给处理了,想来是他心有愧疚吧,毕竟事情的真相,他自己最清楚不过了。
刀疤脸送别众人回到城中,才进城,便看见了一身白衣飘飘的安素。“太子。”微微颔首问好道。
安素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看着从郊外回来的刀疤脸。不知这人究竟有多大本事,让父皇如此器重,甚至在他面前一点尊重之感都没有,仿佛他才是主子,而他是属下一般。“人送走了?”安素挑眉问道,那日让他给王岩送东西的时候他就知道有些不对劲,果然。
刀疤脸听见安素的话,微楞之后点点头,道:“嗯。”他没有告诉他真相只是担心他会露馅,毕竟他对这位少主的能力还是有些担忧的,可是现在看来,好像还是有些小聪明的。只是希望这点小聪明不要坏了大事才好,不然挡了道,不管是谁,他都会一一清理。
安素看着刀疤脸不冷不热的态度,实在是不高兴。自从他当上太子之后,仿佛还没有人对他如此不尊敬过,人人都得礼让他三分,除了眼前的刀疤脸之外。“王岩究竟是什么人,父皇为什么要救他?”可是现在他关注的是王岩和父皇的关系,而不是眼前的刀疤脸,以后有的是时间和他周旋,现在先弄清楚父皇和王岩的关系再说。
一个是北国的大将军,一个是南越帝王,一北一南,怎么说两人之间也不应该有任何交集呀。可是世事难料,事情往往超乎安素的想象。
“有些事我不方便告诉你,皇上日后自然会跟你解释。”皇上没有告诉少主自然有皇上的道理,他们帝王家的事他不便多说。
安素皱眉道,“你是不知道呢,还是不想说?”他是主子,主子问属下属下岂有不答的道理。
“太子若是想知道,自己去问皇上岂不是更好?”刀疤脸掩藏在面巾之下的脸不知是何表情,可是此刻的安素只觉得他在嘲笑自己。他知道他从小在北国长大,南越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他永远也忘不了父皇在朝廷上当众宣告他太子身份的时候,底下那些人的窃窃私语。他知道,他们对他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太子存在太多的异议,不过没关系,早晚有一天他会靠自己的实力告诉他们——什么叫真正的君临天下。
刀疤脸看着沉默的安素,眼前的太子早在夜家之时他便早有耳闻,不过闻名不如见面,真正的实力,他还是要试探之后才能下断论。现在一切都为时尚早,他还年轻,就算有实力,也还缺少一些经验,不够沉得住气,慢慢磨练吧。
安素再次回神的时候眼前已经是空无一人,眼看着天色就要大亮,安素也只是低咒了一声便回到了客栈。至于王岩和父皇的关系,他早晚会靠自己的能力查出来。眼前最要紧的是找到夜家的藏宝图,想着想着,安素不禁一阵心烦,最近烦心事太多,一件接着一件,弄得他心力交瘁。
还有尘儿,失踪了几个月都没有她的消息,导致他现在看谁都想起她。竟然将苍野的王妃误以为是轻尘,安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入魔了,走火入魔。
宗褚在皇宫中足足等了几日,还是没有听见一点风吹草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可是心中早已是十分着急,这王家背后的人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这么多日也没有一点动作,当真是把王家放弃了。
“今晚去素心宫。”召来管后宫的总管,多日没有去素心宫了,也不知道王伊犁怎么样了:“前些日子养伤忽视了璹嫔,今日前去看看。”自顾自的解释道,其实他只是想从王伊犁那里下手罢了毕竟王家现在只有这个女子尚且可以控制了,只是不知她究竟有多大的作用了。
王伊犁一人在宫中独自发呆,独自忽然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自从进宫之后她基本上就没吃过什么东西,除去她自己胃口不好之外,底下送上来的饭菜她实在是吃不下去。看了看放在窗外没有动过的饭菜,这天寒地冻的,就连外面的鸟儿也不愿意吃这糟糠之物。她是堂堂的王家小姐,璹嫔娘娘,怎可是那等食物呢?
“皇上驾到!”王伊犁正在暗自垂泪,忽然听见来自外面的声音,宗褚来了?王伊犁不由得一愣,宗褚怎么会忽然来此,难道是来宣告废除她的璹嫔娘娘之外将她打入冷宫吗?可是转念一想,若是要宣布剥夺她的称号,将她打入冷宫,那也用不着宗褚亲自前来了。随意整理了一下衣裳,王伊犁便急急忙忙的迎了出去,不管怎样,先应对好眼前的事再说,就算真的是来宣布将她打入冷宫或者赐她死罪,她也认了。
宗褚来到素心宫门口,意外的发现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先是有些诧异,不过随后便想通了。在这吃人的皇宫,没有强硬的靠山,没有帝王的宠爱,有时候活得还不如一些大宫女。
“臣妾参见皇上。”王伊犁从殿内急急迎了出来,冰雪上反射过来的强光照在她的脸上,更显得她肤色晶莹,柔美如玉。
宗褚见状,急忙迎起她:“爱妃免礼,朕前些日子忽略了你,今日趁着天气大好,来看看你。外面冷,进屋说吧。”宗褚故作恩爱的将王伊犁扶起,温和的眼中仿佛两人之间从未发生过什么事一般。
王伊犁就着宗褚的手微微起身,尽力控制着内心的愤怒强颜欢笑。父亲已死,王家其他的人对于她来说都不重要,她一定要找到哥哥,和哥哥一起为父报仇。
宗褚感受到来自王伊犁身上的恨意,可是当王伊犁抬起头来之时,宗褚只看见她眼底含泪的样子。“前些日子是朕忽略了你,以后不会了。”一边挽着王伊犁一边朝着殿内走去,忽然间看见窗台上那放了许久的食物,走近一看,只有一些枯萎的蔬菜和一些带有味道的干粮。
“这是什么?”对着身后的宫人质问道,难道这些日子伊犁吃的都是这些吗?
王伊犁感受到来自宗褚身上的愤怒,难道他是在为了别人给她吃这等食物而愤怒吗?何必如此假惺惺的呢,父亲在天牢之中吃的不知道比她这个还要差多少倍呢!
看着身后无一人敢回答,宗褚只得转头看向王伊犁:“这是什么?”这等连畜生都不一定会吃的东西,他们竟然给一个娘娘吃,就算王伊犁在不受宠也不至于落魄到如此地步呀!
看着宗褚明知故问,王伊犁也值得陪他演戏道:“臣妾吃不完这些,又没有人来收拾,只得放在窗台外面了。”其实她根本就没有吃,那些食物是无论如何都下不了口的,她堂堂王家小姐,怎么会吃那些食物。
“给朕把御膳房的总管叫来,朕倒是要问问他,堂堂一个娘娘,难道吃的就是这些吗?”宗褚朝着底下众人发怒道,宫中给了每位娘娘都颁发了饷银,相应的阶级对应相应的饷银。璹嫔的等级在宫中算是高的了,且不说满汉全席,就算山珍海味也是家常便饭。
底下的人见状,都暗自猜想这皇上究竟是什么意思呀,这王家不是倒台了吗?王将军也被关在了天牢之中,按说这位娘娘算是没了期盼呀。这几日宫中之人对她的态度也是恶劣之极,没办法,宫中之人就是这样,若是没权没势,对你比对畜生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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