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月屏住看见吉尔的动作,不由得屏住呼吸,尽量压制住自己的呼吸。
“这北国,怕是保不住了呀。”一群人整顿下来之后,开始坐在一起议论纷纷。
“唉。”另一名老者叹息道,“我们的皇上,怕是被奸佞之臣给蒙蔽了双眼了,不说什么,让那邢家公子带兵打仗,这不是拿我们的命开玩笑吗?”让一个连纸上谈兵都不会的人去打仗,这不是拿他们百姓的生命不当一回事吗?
其余的人皆是摇摇头,他们这些寻常百姓的命,在那些当官的人眼中,就仿佛是蝼蚁一般,一点不值钱。
“听说西漠可是他们的王爷和王妃亲自带兵前来呢。”也有的人在逃亡的时候看见了轻尘和苍野两人,之前听过他们的一些传闻,此时不由得拿出来说说。
“有人说他们的王妃也是一个神秘人物呢,带着和那西漠王爷一样的面具,两人的感情听说甚好。”八卦永远都是人们津津乐道的东西。
“想起我们那个没有见世的皇后娘娘,若是她在,不知道是不是也是这样一个传奇的女子呢。听说那夜家小姐,也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奇女子了。”有人因为西漠王妃,不禁想起了北皇宗褚在大婚之夜被人劫走的皇后娘娘。
“呸,什么奇女子,整的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人群之中不知谁呸了一声。
“你胡说什么?”吉尔从帘布后面冲出来,恶狠狠的拽着之前说轻尘坏话的那人,作势就要打他。
“你,你,你是谁?”众人看着从帘布后面冲出来的吉尔,都不由得吓了一跳,这帘布后面,怎么还会有人呢?那被吉尔拽着衣领的人更是吓得连话也说不完整了。
奚月看着眼前明显处于下方的吉尔,急忙从帘布后面冲出来,把吉尔准备打人的拳头收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弟弟这里有些问题,你们原谅他把。”奚月指着自己的脑袋,暗指吉尔的脑袋不太好使。
“进攻吧。”苍野认为消灭北军的机会到了,立刻传令西漠大军出击。
西漠大军遍布城外,朝着北国皇城的方向冲去,双方大战了很长时间。
直到快到黎明的时候,下面才有人上来回禀苍野,“启禀王爷,敌方紧守大门,我等实在是攻不进去。”
彼此苍野和轻尘正站在地图面前,商量着该如何打这场仗。“我觉得还是不要伤及无辜的好。”轻尘柳眉微皱,不太开心的说道。
苍野提议从水中下毒,让北国士兵中毒之后毫无还击之力,可是轻尘本身就是北国人,她实在是不想看到那样的局面。
“不是下毒,只是简单的软骨散而已,吃了之后只有让他们浑身无力,不会有其他的伤害。”苍野解释道,这是他目前想出来的唯一可以很快致胜的方法,同时又不用伤及无辜。
“可是……”轻尘还是有一些犹豫,苍野的话她自然相信,苍野若是说没有什么别的副作用,那肯定就是没有的。但是……这样好像有一些胜之不武吧,轻尘心中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果下药,我们可以很快致胜,不费一兵一卒。这样不是更加减少了人员的伤亡吗?”苍野暗自揣摩着轻尘的心理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相信他可以为了老刘更快的报仇。
轻尘只考虑着北国百姓的安危了,眉间的皱褶显而易见,却忽略了苍野眼中的仇恨。若是她早点发现苍野心中的仇恨已经把他变成了这副样子,那轻尘一定会及早的帮助她,将他从仇恨的浴火之中拯救出来。
仇恨早已把苍野的心理扭曲,苍野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一味的想着为老刘报仇,完全没有考虑大局,没有从大局出发。
“给我继续冲。”苍野看出轻尘的摇摆,微微一笑,看来轻尘已经答应他的提议了,转头对着那回禀的士兵说道。
“是,王爷。”士兵听见苍野的话,立即点点头,朝着外面跑去宣布苍野的命令。
轻尘看着已经出去了的士兵,知道一切已经成了定局。只是她不知道,单靠苍野的这点兵力,足不足够拿下北国,或者说,靠她和苍野联手,能够足以打败宗褚吗?轻尘心中一点底都没有。
“皇姐,吃点东西好不好?”宗褚轻声说道,言语之间近乎哀求的道。对于这个皇姐,宗褚虽然利用,但是还是有一些感情的。此时听见浣浣不吃东西,心中也是十分的担心。
浣浣紧闭着双眼,不是不知道宗褚来了,也不是没有听见他对自己的哀求。但还是紧闭着双眼不想说话,对于宗褚,她已经无话可说。
“皇姐,你这是在惩罚我吗?”宗褚看着一言不发的浣浣,战争的事已经让他心烦得不可开交了,现在还要加一个浣浣,这不是雪上加霜吗?让他更加的心烦意乱。
“不。”浣浣终于开口,“我不是在惩罚你,我是在惩罚我自己。”她在惩罚她没有好好听父亲的话,她在惩罚她不知不觉之中做了宗褚的棋子,她在惩罚她,为何要是帝王家的女儿呢?
宗褚听见浣浣接近自嘲的声音,心中更加的烦闷,“随便皇姐吧,你爱怎样就怎样,朕不管了。”宗褚一甩手,生气的走了出去。现在大战在即,他能够分心过来看她,已经算是相当的不错的了。
浣浣睁眼,眼中泪朦胧,根本看不清宗褚的面容,只能看得见一个模糊的身影。“走吧,走吧,都走吧。”浣浣默念道,每一个人都要离开她,这是为什么呢?就连父亲也是一样,当初说好的为了她寻找了夫家,可是现在呢?将她一个人丢弃在这破旧的皇宫,连一点音讯也没有,是淡忘了她这个女儿了吧。
南越
安素和南越皇正在大殿之中争执不休,“为什么?”安素不解的看着眼前年过半百的父皇,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正说着,忽见一个修长的身影逆光而来,待近些了,才看清来人的面貌。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白皙的皮肤,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
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第无数次表达自己的抗议,“父皇,儿臣不知道您为什么一定要他带兵前去,而不让儿臣带兵呢?”他匆匆从北国赶回来请求父皇发病,要的是自己带领,而不是一个北国的前任将军带领。
原来父皇不让他带兵的原因就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真是无语,他这个外人,怎么能够和他这个亲生儿子相提并论呢?
王岩知道,这是一个适合做君王的人,可是他太过于自负,自负得一点谦虚感都没有。让他莫名的感到讨厌,即使他是他的侄子,可是他依旧还是不喜欢。“多谢皇上,臣弟一定会竭尽所能,一定不让皇上失望。”他在北国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为的就是今天。
“好,去吧。”南越皇看着眼前自信满满的弟弟,心中满是欣慰,看来在北国这么多年,他的衷心依旧。
安素气急,直接甩袖子走人,不看身后笑得高深莫测的两人。
吉尔和奚月离开破庙之后,一路走一路停。“奚月,你带我去找找美女姐姐吧。”吉尔无数次的哀求道,却在看见不远处那身影时,停住了要说的话。
“楼兰皇。”奚月微微惊叹出声。
他这个皇弟,还真是不听话呢。“吉尔,跟我回家。”完颜积木喃喃道。
皇宫,张阳救出宗滕王之后,心中放心不下宗褚。悄悄从外面潜进去,来到乾坤宫,从外面偷偷看去。他的眼睛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闪亮,晶莹,柔和,晃眼,又似乎带不曾察觉的凌冽,他的唇色如温玉,嘴角微弯,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阳光,舒适惬意。
早早散了朝,退下龙袍换上了洁净而明朗的白色锦服,内松外紧十分合身,发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了起来。眼睛很漂亮,深邃幽宗如深夜的大海,冰冷寒冽也应该如深夜的大海。鼻若悬梁,唇若涂丹,肤如凝脂。一身惨绿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天边晚云渐收,淡天琉奚。惨绿少年的脸如桃杏,姿态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少年瞳仁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
邢梦君傻眼的看着眼前回禀的士兵,一时之间呆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好半晌,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抽身而出,咽咽口水,“皇上知道了吗?”不知道宗褚会怎样定夺,但是邢梦君知道,现在的他是毫无办法了。
皇宫
宗褚一夜未眠,天才蒙蒙亮,就听见来自宫外的回禀,南越大军开进皇城了。一时之间,皇宫之中人人自危,这北国的天,是不是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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