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朕是天子,岂容得你如此胡闹!”完颜积木拍桌而起,以前的他只是皇子也就罢了,可是现在的他是楼兰的帝王,岂容得别人对他如此无礼。
吉尔咽了咽口水,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三哥,有些被吓到了。
看着吉尔不断眨巴着大眼睛,泪汪汪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安抚一番,“三哥说话有些重,吉尔莫要生气。不是不让你出去,只是你出去了也不一定见到夜家小姐。”夜轻尘不知现在究竟在何方,传说北皇也在寻找夜家小姐,只是至今仍无下落罢了。
“恩恩。”吉尔还沉寂在完颜积木大发脾气的震惊之中,母后现在被他奉为皇太后,自己将同胞哥哥拉下水。舍弃了荣华富贵,都只是因为要支持眼前的人,结果现在却被如此吼骂,吉尔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难道他支持三哥有错吗?难道他相信三哥有错吗?还是错在他太相信眼前之人了,人登上欲望的顶端,真的就会变得如此陌生吗?
“回去吧,朕帮你派人寻找夜小姐的消息,一旦有消息,朕立刻通知你。”看吉尔还是一副呆愣的样子,完颜积木也知道自己说话有些重了,不由得将口气缓和下来好言说道。
待吉尔走出去之后,完颜积木走到案桌旁边,挽袖研磨,铺纸提笔,不一会儿就写好了一封书信。“将其放到换心楼二楼雅间地字号的桌角底下。”唤来下属,完颜积木淡淡的吩咐道。
“客官里面请。”奚月着一身浅蓝色的长裙,裙角上绣着细碎的樱花瓣。头上斜簪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脸上薄施粉黛,不艳不俗,却恰到好处,在这暖暖的春天,显得刚刚好。看着远处而来的客人,奚月刚好从里面出来,正好迎接道。
完颜积木派来的人忍不住多打量了奚月几眼,如此亮眼的女子,还真是难得一见呢。比起那些沽名钓誉,弱不禁风的大家闺秀,眼前的女子,更得人喜欢。“老板娘吗?在下想要地字号。”
奚月听见眼前之人的声音,不由得抬头一看。明朗的五官,合身的衣服,不失礼节的话语,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人家。可是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他明明是一个外地人的口音,为何便知道她这酒楼有地字号呢?真是奇怪,她自问她的酒楼名声还没有这般大,足以让一个不曾见面的外地人都知道。“客官只有一人吗?”只有一个人在大厅就好呀,为什么要单独要一个雅间呢?
“本公子喜欢僻静一点的地方,听闻你换心楼环境尚好,而且菜色不错,特慕名前来尝尝。”男子根据之前完颜积木的吩咐温声说道,若不是早就背好了说辞,现在在这绝色女子面前,他估计真的会懵掉,语无伦次。
“老板娘,那是谁呀?”换心楼的小二看着老板娘亲自将人送上了雅间,待奚月下来之后,不由得好奇的问道。他们老板娘一向不会亲自迎客,今儿个是来什么大人物了,老板娘竟然会亲自迎客。
“不知道,不认识。”奚月耸耸肩,她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只是看起来有些可疑罢了。
小二若有所思的看着楼上的雅间,压低声音道:“老板娘小心一点,如今奚络公子不在,您一个孤身女子,难免招人惦记。”
奚月一愣,是呀,奚络离去已经很久了,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放心吧。”不过她也不是一般的弱质女流,一般人遇上她,只有自己吃苦的份。
男子前脚才刚进换心楼,换心楼随后便迎来了一个特殊的女子。奚月看着眼前长发飘飘的女子,那一颦一笑,仿佛都是上天特殊的恩宠。“姑娘是用膳还是?”奚月心中好奇,今天是怎么了,沉寂了大半年,怎么忽然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了。
浣浣轻启薄唇,“用膳,一个人。”淡薄的红唇无感情的吐出一字,仿佛多说一个字,都会要了她的命一般。
看着惜字如金的女子,奚月心中虽然感慨她的美丽,可是这般冷言冷语,像个冰山美人一般,想必大多数男人都不敢去轻易招惹吧。
浣浣抬起脚下三寸丁莲,莲步轻移到大堂。看着熙熙攘攘吃饭的人,“没有雅间吗?”
“有,姑娘楼上请。”奚月清晰的看见女子眉间的不高兴,想来也是大家闺秀的人家,可是怎么以前就没有听说过哪一家的女子有如此美貌呢!想起刚刚上楼的那位公子,两人会不会是相约一起的。
“就这间吧。”浣浣上楼,随意指了一件雅间,也不知里面有没有人,便定夺了下来。
奚月抬头一看,那门房上的‘地’之一字尤其显眼,“姑娘不好意思,这间雅间里面已经有人了。”说两人不是一起的,奚月真的有些不大相信。
其实浣浣并不知道里面有人,只是父亲吩咐若她要出宫的话,就来换心楼地字号一看。“是吗?已经有人了。”浣浣微微一叹,看来只有改天再来了。
地字号里面的完颜积木之人推门而出,看着眼前眉间微皱的女子,心中不禁感叹:这皇城怎么这么多美女呀,都说楼兰女子容貌艳丽,可是现在看来,这北国也不输于他们楼兰呀,各有各的好。
“姑娘若是不碍事,我们不妨一起用膳,在下也是独自一人。”想起那已经放好的书信,男子看着眼前貌美无双的浣浣,询问其意见道。
浣浣本想改日再来算了,但是想起父亲担忧的神情,不知道究竟有什么重大的事在这地字号的雅间里,只得屈身自己了。“如此也好,就当偶遇有缘人吧。”
“老板娘你看?”男子征得浣浣的同意之后,侧目看向奚月。
奚月耸耸肩,人家女子都同意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两位高兴就好。”
“今儿个是吹的什么风呀。”底下的小二看着再次从楼上下楼的老板娘奚月,不由得感叹道。今天来的都是一些大人物,也不知是吹了哪阵风。
“宗滕王最近有什么动作?”既然飞不过去,那就安分的呆在这一角天地好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皇叔,楼兰皇,南越太子,西漠王爷,且看他一一手到擒来。
张阳一身绯色长袍站在宗褚身后,看眼前的帝王看着自己的江山,还以为他在高兴,结果才发现,他眼底的寂寥怎么都遮挡不住。也是,高处不胜寒,现在皇上身边也没有一个贴己的人,连说句知心话的人都没有,真不知生在帝王家,是可喜还是可悲。“宗滕王每日和女儿下棋饮茶,没有一丝异样。”可是让他去监视宗滕王,这就是最大的错误。
宗褚点点头,皇叔才刚刚回到皇城,根基尚且不稳,估计暂时不会有什么大的动静。“皇姐有没有出宫?”皇叔表面虽然没有动作,但是并不代表底下没有动作,现在皇姐手中有金牌可以自由出宫,这一点皇叔不会不加以利用,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
张阳顿了一下,心中虽然想为浣浣隐瞒过去,可是随后想到去江南迎接王爷之前公公的警告,“出去过几次。”浣浣携金牌出去,宫门口自然有登记,容不得他隐瞒。
宗褚回头,“张阳,你在我身边多少年了?”现在的他怎么感觉身边一个人都不能相信呢?
“回皇上,臣已经在您身边三年七个月又十九天。”在宗褚身边的日子,每一天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不为别的,只为可以尽早回到宗滕王身边。
“以后你就叫张阳,你是张家村的孩子,你是一个武夫的儿子,一身武艺皆是父亲传授。日后你就留在现在的皇上身边,待我大业有成,你便是功劳最大之人,届时本王一定许你荣华富贵,权势滔天。”他还清晰的记得当年离开宗滕王之时宗滕王说的种种,当年的他只是宗滕王手下一个普普通通的杀手罢了,后来承蒙宗滕王赏识,他集才华和武艺于一身,宗滕王因此将他想方设法的送到现在的皇上身边,没想到一呆竟然已经三年有余了。
“皇上您说什么?”张阳沉寂在过去的回忆之中走神了,没有听清宗褚的吩咐。
宗褚微微皱眉,“张阳,最近你好像有些心绪不宁呀。”仔细想来,自从他吩咐宗滕王回皇城的时候开始,张阳就好像有些不大对劲了。当初张阳救了他一命,因此他对他格外器重,而事实证明,他也没有让他失望,每一件事都做得很好,多年下来,已经成了他的左右臂了。如今这左右臂,好像有些开始不大好用了。
“微臣该死。”张阳立即下跪谢罪道,内心的涟漪时隔三年再次被掀起,不过是因为宗滕王的到来罢了。没有人知道,他根本就不稀罕那荣华富贵,他所要的,注定一生都得不到。最近因为这件事烦心,有些心浮气躁,在皇上面前险些露了马脚。可是心事肉长的,心要想事,实在非他所能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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