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见他还欲还口,当下打断道:“你怎的?余观主,怎么说你也是一派之掌,上次用暗器偷袭与我也就罢了,如今这偷袭之事还成了习惯不成?”
余沧海闻言不由又是一怒,接着羞愤不已,随即喝道:“你这小子,出言侮辱与我,却是要替你长辈好好教训你一番。”言毕身形一动,长剑抬就往钟云刺来,却是忘了钟云方才打败过左冷禅之事了,愤怒冲脑,哪里还想得起这般事情来。
任我行与东方不败倒是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见余沧海长剑以至钟云面门,钟云正欲出剑格挡,岂料余沧海长剑离他眉心不过一尺之处,身子就顿了下来。
钟云心中一奇,就要出手的长剑也是停下手来,接着抬头仔细一看,只见余沧海眉心不知何时却是多了一个红点,双目圆瞪,没过一会儿,手中长剑落地,自己也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钟云见此先是一怔,接着想起了什么,转过头来看着身旁的东方不败,只见得东方不败一脸笑意的看着他,心中顿时明了。
却是东方不败出手解决了余沧海,余沧海眉间的红色小点正是东方不败手中绣□,花针所至,这般云淡风清的一针,一代青城派掌门就这么逝去,说来死得还挺冤枉。
若非余沧海心起贪念,见事未成又恼羞成怒的对付钟云的话,想来也不会这么轻易的被人杀死,因果循环,却是难测。
见得余沧海一死,钟云却也是有些感慨。
不过此人先偷袭东方不败在先,倒也不好责怪东方不败杀了他。
钟云正思虑间,东方不败却是笑着走脱他的身旁,对着他笑道:“钟云,方才多谢你救命了,既然现在我欠你一条性命,你可有什么心愿未曾实现的,或许东方能帮你也说不定。”说着明媚的眼眸闪烁,紧盯这钟云,却也含着笑意。
钟云还未回话,任我行却是有些怒气,当下便是喝道:“东方不败,你我之战还未完结,方才是宵小之辈打断,我们再来!”说话间没有涉及钟云,显然只想接着与东方不败战斗。
东方不败闻言旋即转过头去看着任我行,想了想,继而对钟云笑道:“这边还有些麻烦,一会儿解决此事,东方再来寻你,条件不变。”
却不想钟云先是一怔,接着朗声道:“东方先生、任前辈,两位本分属同门,如今多年过去,又有什么恩怨是解不开的呢,两位再做争斗,只是徒惹武林动荡罢了。
任前辈,若是此战你败,必定死于东方先生之手,你可曾想过任小姐的感受,她自小就失了娘亲,耗费十余年的功夫,才将你这父亲救了出来,若是您一死,可对得起任小姐。”
此话一出,听得任我行一愣,眼眸中的红光也淡了下来,人明显冷静了许多,再看了看场下正关注着自己这边的任盈盈,心中莫名一痛。
想想自己纵横江湖几十年,到头来什么都是虚幻,终究会化成一珮黄土,倒是自己的亲人,才是真正值得珍惜之人。
钟云说的不错,自己一死,又如何对得起盈盈,一时间争斗之心淡了去,却是摇头一叹。
钟云继续说道:“东方先生,方才您说愿意满足晚辈一个心愿,既是如此,晚辈也是希望东方先生能够放弃与任前辈的争斗,莫要再起纷乱。
其实晚辈知道,这些年来,东方先生执掌日月神教,虽然恶名远播,门下诸多弟子却是在江湖之上做了许多善事,只是因为教徒良莠不齐的缘故,才使得正道之人误会日月神教,也误会东方先生,先生心高气傲,不愿自辩,这才使得矛盾加深。
今日借此机会,我也希望日月神教能与正道武林化解矛盾与误会,虽不至成为朋友,也避免成为敌人,也算是华山派对江湖安宁尽得一点绵薄之力,还望东方先生、任前辈与正道诸位能好好想想。”
言毕钟云对着众人做了个长揖,接着观察众人的表现。
东方不败倒是神色一直不变,听完钟云的话之后,也是淡淡一笑道:“东方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说与任我行罢手,便是让出教主之位也没什么损失,不过钟云你可想好了,要想让我欠你一个条件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确定要这般用了么?”
钟云闻言一笑,坚定的点了点头,出声到:“还望前辈答应。”
东方不败见此笑得更是明媚了些,继而又是说道:“既是如此,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东方也非小人,这教主之位我也不要了,就让给任我行吧,事情告一段落,我也没必要再呆在这里了,钟云,我走了,有缘再见吧!”说着缓步走过了钟云的身边。
众人听得东方不败此言倒是觉得她挺豪爽干脆,心中映像莫名好了许多。
就在经过钟云身边之时,东方不败却是低声对他说道:“若是下次再见,条件已然有效。”
钟云闻言一怔,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就见得东方不败红影一闪,随着几声清脆柔媚的笑声,已然消失在这泰山绝顶,弄得反应过来的钟云心里莫名的有些怅然,有隐隐有种感觉,他和东方不败好像真的还能再见一般。
不过随即他也是笑着摇了摇头,怪自己有些胡思乱想了,待得这次会盟结束,也许自己也该会天武大陆了,又哪里还会和东方不败见面呢。
东方不败离去之后,在场的众人都是各有所思。
就在此时,心中想法已变的任我行,却是有些疲惫的说道:“钟兄弟,你说得对,老夫这把年纪了,也不知还能在这世上蹦达几天,若是还想着什么纵横武林,确实有些笑话了,还不如多陪陪盈盈,也好弥补这些年老夫的失职,至于这教主之位。”任我行说道这里抬起了头,转过身去。
对着向问天叫到:“向兄弟,你且过来。”
向问天不知任我行有何事嘱托,当下飞身来到封禅台上,走上前来行礼道:“教主唤属下何事?”
任我行见此一笑,将向问天扶了起来,对他说道:“向兄弟不必多礼,你我兄弟几十年,哪里有这般多的虚礼,叫你过来,却是有一事所托。”
向问天闻言一愣,接着说道:“教主请说。”
任我行接着说道:“这日月神教教主之位,老夫心生退隐之意,不能再当了,向兄弟,在神教之中,你资历武功最高,性子我也了解,如今神教却是好需要你来打理了。”
向问天听了任我行的话不由一惊,当下便是拒绝道:“这如何使得,教主……”
任我行见状打断道:“你不必推辞,我叫你做你做便是了,若是再做拒绝,可就不把老夫当作兄弟了。”
见向问天不再出声反对,而是叹气接受之后,任我行这才又笑了笑说道:“梅庄是个好地方,以后我与盈盈就住在那里,有空可以来看看我们父女二人。”言毕拍了拍向问天的肩膀。
向问天闻言也是重重的点了点头,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