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天霆摊手:“我说,你是不是忘记它是洪荒里生出来的凶兽混沌了?‘人有德行而往抵触之,有凶德则往依凭之’,估计是感受到这座城镇里有大善之辈,血脉相连的天赋让它焦躁不安,想要吃掉那人。”
听着天道命牌的解释,千江月脸更黑了,她没记错的话,混沌遇到品德高尚的人会大肆暴虐,但唯独听从大恶之辈的指挥,它一口一个麻麻叫得那么欢快,她是有多恶毒才会让一个万恶之徒臣服于她并喊她麻麻?
#她真的是一个三观健康、积极向上的妹子好么,掀桌!#
千江月无奈,既然混沌叫她一声麻麻,她总不能放任它去做违背她三观的事情吧?大恶之徒可以杀,大善之人却动不得!
她杀人,但也有底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偶尔犯人也是该杀之人。
混沌既然跟了她,作为她的兽宠,她就有义务约束它!
只是,面对愈发消瘦的小混沌她又束手无策,方才向天道命牌求助:“说吧,要怎么样才能遏制住它这毛病?”
千天霆有些无奈,虽然它是天道命牌没错,掌管着玄界所有的法则,按理说混沌生在此界,便是归它管的。
可事实上,它却奈何不了混沌,不说混沌,其他三个洪荒凶兽,它也约束不了。
四大凶兽从天地初开时就出现了,按时间前后,它这个天道命牌还晚于洪荒凶兽。
天道并非万能,总有在天道之外的东西存在,很不巧,混沌恰巧是其中一个。
“不过,也并不是没有办法……”千天霆扶着额头,刚刚它脑海中突然多出一块记忆碎片,上面记载有如何约束四大凶兽的办法。
“小混沌既然认你为主了,你可以在它发狂的时候以自己的血舒缓它想要吃人的暴躁心态。”
……
话说她现在解除契约把小混沌扔出去还来得急吗?
郁闷归郁闷,她也不可能真的放着不管,割破自己的手腕装了一碗自己的血给小混沌。
话说还有比她更苦逼的主人吗,兽宠一个两个的都不务正业,这个还连带着喝上她的血了!
她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成了移动的提血机。
世道艰难,做主人的还要伺候兽宠喝自己的血了……
小混沌将那一碗暗红色的血液喝下去以后果然没有再嚷嚷着饿了,同时凹陷下去的脸颊重新恢复肉嘟嘟的,绿豆大小的眼恢复正常,只不过这一回上下眼皮打架,晕晕乎乎的说道:“麻麻,我要睡上一段时间啦。”
不等千江月反应,小东西已经睡死过去,居然还打起了鼻鼾。
……
喝一碗血就喝到深入睡眠是什么鬼!
她的血还自带催眠效果?
千江月将小混沌收入空间里,也不管它了。
千天霆同样被赶回了自己的房间,千江月却没有要睡的打算。
套了一件黑色的披风在身上,确保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以后推开门走上街。
一路走到一间刻有暗金葫芦的牌匾门口,两座石狮立于门口,样式分明是一家私人住宅。
朱红的大门前站着两个全副武装的侍卫,看周身波动竟然都是分神期的修士。
千江月往两个侍卫手里一人塞了一枚紫金币,凑上前说了一句话:“今夜月色正好。”
二人对视一眼,掂量着手中那枚紫金币,随即往两旁各退一步,将这黑袍人放了进去。
朱红雕漆的大门外面和里面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外面人迹罕至,里头却歌舞升腾,不时有穿着暴露的女子娇笑着柔若无骨似的攀附在身边的男人身上,她这一身黑袍出现在此确实格格不入。
千江月脚步不停,从旁边的九曲回廊饶过此地,向着另一间八角楼前行。
一座雕花木门出现在她眼前,手掌微微用力,这间木门便被她推了开来。
与前厅的歌舞升平不同,这个房间静悄悄的,只有一个白胡子老头坐在上方,掌灯看着手里的书,像是丝毫没有看见房间里多了一个人,而他身后跪着一个小童,低头静静的候在身侧。
“我要发布任务。”只见一个全身被包裹在黑袍看不清虚实的人站在离白胡子老头几步远的位置,宛如锯子割木头一样难听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对方听见。
白胡子老头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换了一个姿势翻动着手里的书。
他身后跪坐的小童却像是得到了什么暗示,起身拿出宣纸和毛笔放在桌上,毕恭毕敬的说道:“还请道友写下自己要发布的任务以及愿意付出的代价。”
隐藏在黑袍底下的千江月扬了扬眉,她只知道刻有暗金葫芦牌匾的是暗阁最隐蔽的据点之一,凡是能找到此地的都是和暗阁交情不浅,同时也有权利要求暗阁完成三S级别以上的任务。当然,任务愿意付出的酬劳还是要自己出的。
她有暗阁这么一个潜在的敌人,又怎么会不去了解敌人底细?这暗金葫芦府邸存在的消息就是东玄青告诉她的。
隐藏在黑袍底下的红唇微勾,拿起桌上的毛笔奋笔挥墨,洋洋洒洒间已经把任务写好了:重金悬赏千江月的下落,凡是有关她的消息,一律发放一颗7阶丹药;有她的行踪且经过确认是真的,一律发放一颗八阶丹药;将千江月本人带来的,一件仙器。
小童将宣纸上的墨水晾干,拿起看到宣纸上表明的任务,不由一惊,再看到那大手笔的悬赏时,再次震惊!
在暗阁少主定垵的授意下,整个暗阁的情报部都在奋力寻找千江月的下落,和有关于她的消息。
没想到除了暗阁少主外还有人那么变态的想要打听千江月的消息……
小童不由心生感慨,这个看脸的世界啊,美人受到的关注就是不一样。
对于那大手笔的打赏,小童也有些心动,不顾身后的白胡子老头,忍不住开口问道:“我这有关于她的消息,您这任务奖励作数吗?”
只见黑袍人随意的点了点头,沙哑而又难听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