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江月扑哧一笑:“好,那我就沾沾五哥哥的光咯。”
潜龙在渊,终究会一飞冲天的。
此间事了,千江月觉得自己是时候离开了。
千江月从怀里掏出一粒圆滚滚的丹药,递给龙景芜道:“五哥哥,这蛊虫虽然逼出来了,但是你现在的身体想必也虚弱不堪。趁着还有时间,你先服下这粒百转丹稍作调息。”
龙景芜也没推辞不接受,他现在身体是真虚弱,难免被那些奴仆看出什么来,到时候遭殃的可是他。
千江月又掏出些许灵石,在地上摆了个聚灵阵,示意龙景芜到阵中去,借着灵气和百转丹的双重作用下,相比体力恢复的速度会快上不少。
一切处理妥当,龙景芜专心致志的闭目调息。
千江月舒了一口气,手里赫然拿着当日混沌拿给她的玉简:“此间事了,是时候离去了。”
混沌眉毛上挑:“就这么一走了之?不想看看王者之位争夺赛么。”
千江月摇了摇头:“不了,这劳什子的争夺赛我没兴趣,左右也是些与我不相干的龙,没甚兴趣。”
“这可不一定。”混沌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千江月心头一跳,直觉混沌话里有话。
但是……
千江月依旧坚定而又固执的说道:“混沌前辈,你之前说只要拿着这枚玉简你就送我回去的。”
“也罢。”混沌接过玉简,放在手中把玩片刻,“既然你执意要走,我也不拦着你。”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能离开这破地方,千江月不由一阵激动!
天知道被困在龙江玥的身上她有多憋屈,再者姑姑的消息也知晓得差不多了,继续留在这里也没甚意义。
因为融合了龙江玥记忆的缘故,她知晓龙江玥十分重视这个五哥哥。再者,这一个多月的相处,龙景芜确实对她很好。
算是占用了龙江玥身体的一点回报,同时也是感激于龙景芜这段时间对她的照顾,千江月最终还是决定帮助龙景芜除去身体里的蛊虫再回去。
混沌曾经提过“天命之人”,虽然不清楚缘由,但千江月始终相信肯定没什么好事儿。
千江月挑了挑眉:“那就有劳前辈了。”
混沌将手中的玉简朝着千江月掷去,并且以威压锁定她不让她有丝毫动弹的机会。
千江月感觉额头一痛,整个灵魂被撕裂的疼痛。
恍惚间,她听见混沌飘渺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既是天命之人,属于你的命运逃不开躲不掉……”
后面还说了些什么千江月并没有听清楚,她的所有心神都被那灵魂撕裂的痛楚给牵扯过去了。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又像是才过两三天,待她再次睁眼时入目的是特殊金属打造的宫殿,而她正盘坐在巨大的龙椅之上。
乍一醒来,她整个人还有些迷迷糊糊的,静坐一会儿,她才终于脱离了那恍惚的精神状态。
她发现自己的意识海中多出一枚玉简,正是混沌朝她扔过来的那一枚。
千江月脸都黑了,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你个混沌,居然这么奸诈。”
她不欲与龙族之城沾染上太多的关系,结果混沌反手就扔了一枚玉简给她,这种机缘,非她所愿啊。
难怪她走之前混沌没有多加阻拦,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意识海中的玉简闪烁了两下,混沌贱贱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女娃,背后骂人可非淑女所为哦。”
“……”
谁特么能告诉她为什么她的意识海里会响起混沌那老家伙的声音?!
“玉简是千落梅那小丫头临终前嘱托我交给你的,得了空闲你自己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吧。”混沌轻咳一声,复又说道,“对了,玉简里附带了一枚蛋,那可是我的儿子,好好对待它。”
是怎样神奇的玉简里竟然可以储存活物?
还有,一个星球能孕育出一头混沌兽都不得了,况且也没听说过混沌兽还可以生儿育崽的啊?!
不对,重点在,混沌兽乃是上古四大凶兽之一,惯来只听从于恶人的指示,现如今它竟然把自己的儿子都给自己了,难道她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
她自问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也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啊……
千江月欲哭无泪,难不成她其实是一个大反派来的?
可是也不对啊,之前混沌还说她是天命之人呢……
越想越糊涂,千江月索性不想了。
管他呢,现在玉简在意识海里,事情已成定局,她想通了又怎么样,没想通又怎么样,这玉简又不会消失。
心境上的豁然开朗使得她在宇宙里强行结丹还有些不稳的修为稳定不少,千江月素来乐观豁达,转眼间就将混沌抛之脑后了。
后知后觉的某人想起与自己一同入定的二哥云洛,赶忙转过头去寻找云洛的身影。
这不看还好,一看还真叫她吓一跳。
由九头龙组合而成的龙椅上坐满了人,到处都是盘膝而坐的修士,其中还不乏“熟人”。
龙凌烨、瑀凤、温离、黎昕、袁小星、花绶等人赫然在列,并且位置毗邻她与云洛二人。
视线再远一些,龙椅的另一头凤若宸、薛灵芸、董语嫣等人也陷入了盘膝入定之中。
千江月不由暗中思忖,她入定以后灵魂穿越到了龙族之城,那么云洛他们入定以后发生了什么呢?是不是也和她一样传送到了龙族之城?
这个念头只一闪过便被她否决了,虽然她无凭无据,但就是相信云洛等人没有被传送到龙族之城。
千江月站起身,抬头环顾了一圈大殿,龙族之城与这座大殿肯定渊源不浅,否则混沌不会仅仅凭借她那几句信息量少得可怜的话语推测出来这间宝殿的模样。
她被一只九阶妖兽爪到此地,跳楼濒临垂死,却又莫名其妙的苏醒在偏殿里的一间房屋内浸泡在灵泉水中得以捡回一条命。
兜兜转转又被来历不明的藤蔓拉回到那间救了她一命的房间里,虽然彼时那间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