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
无论是哪种猜测,最终都归于一点,那就是这座宫殿会给他们带来惊喜!
一时间,整个小密境的人都沸腾了。
这可是千年,哦不,千万年难遇的异变啊!
一般来说,异变发生天空有祥云出现的话,代表着宝物。
虽然这次的异变天空里除了祥云,还多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影像……
但是,这都不能阻止众人的热情。
古籍的记载里,天胤真人性别为男,但他的夫人却是当时玄界公然的最美的美人儿。
云中虚影里的那个美得让人窒息的女人,即便放到现在的玄界里,也是无人能比的美人儿,会不会就是天胤真人的夫人?
这个猜测让大家又兴奋了,搞不好这个突然拔地而起的宫殿真的是天胤真人的府宅啊!
此次参加历练的人,也有小部分炼丹师,毕竟这个小密境里的草药可是出了名的!
如今,丹界的前辈,大神级的人物近在咫尺,怎么能不激动?
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不仅将小密境震了个乱七八糟,也将众人的盘算给震得七零八落了,纷纷掉头朝东北方向前行。
彼时千江月刚从这座宫殿里出来,没走几步路就遇上了“活人”。
对方穿着统一的玄色道袍,衣角上刻着一柄迷你版的小剑。
若是放在平常,可能就是桥归桥路归路走了。可是如今,那座极有可能拥有传承的宫殿近在咫尺,他们因为就在附近的关系,几乎是地震一消失就朝宫殿所在的地方找来了。
可是,即便如此,还有人在他们前面?
为首的是一名星眉剑眉的少年,看起来十分年轻,但又带着说不出的神韵:“这位道友,幸会幸会,我们是天剑派的弟子。”
天贱派……
噗——
千江月差点没笑喷,这是哪个有“文化”的人取得名字,天生犯贱么?
好在,她的自控力还是可以的,嘴角抽了抽但是没笑喷。
轻咳了一声,千江月说道:“幸会。”
一阵诡异的沉默横亘在众人之间。
越泽有些不解,对方不是应该做一下自我介绍或者什么吗?她这样是几个意思……
千江月并不知晓对面这个小正太心中所想,只是有些无语,话说这突如其来的一堆人停下来和她打招呼干嘛?这也算了,当她没看出这群小屁孩眼里的不善么。
越泽眼眸沉了沉,脸上却漾开一抹灿烂的笑容:“我叫越泽,此番天剑派前来历练的队伍由我带头。”
千江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这幅表现,再一次让小正太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了。
一般情况下,正常人不应该也做下自我介绍吗?你这么淡定从容的点头然后没有下文又是闹哪样……
千江月明显一副不愿意过多交谈的模样,再加上她脸上显露无遗的想走的急切心情,更人天剑派的人狐疑。
难不成,这个平凡到扔到人海中都会被淹没的女人得了什么好处?
要知道,她来的方向可是那座宫殿所在的方向啊……
瞬间,天剑派的人望向千江月的眼神充满了不善。
虽然她穿的是东学院学生的院服没错,可是在这个小密境里陨落了谁又能知道呢?
越泽显然也是这样想的,杀人的勾当他们也没少做。不过他到底还是一队之长,决定先探下千江月的口风,再杀她不迟。
千江月这么敏感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眼前这些小屁孩对她的恶意,即便越泽努力压制,眼里的杀意也掩藏的很好,还是被她一眼瞧出来了。
打她的主意?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想让她死的人有很多,但是他们最终无一例外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死!
什么时候一堆元婴期的奶娃娃也敢打她的主意了?
姑奶奶……咱能正面面对一下您还是个金丹期的“弱者”好咩?
咳。
虽然当初在玩《神迹》的时候您老有以金丹后期的身份单挑十个元婴后期修士的彪悍记录,可是能否给这十个才元婴初期的弟弟妹妹们留点面子啊?
摸摸下巴,千江月根本没把这二十个奶娃娃放在心上。
既然他想玩,她就陪他玩!
越泽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道友,你可是从前面的宫殿里出来的?”
千江月心里一动,面上却不显声色,装作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宫殿?什么宫殿?”
难道他们对她起了杀意就是因为那座宫殿?
“大约十分钟之前整个小密境发生的地震才停止,天上的异像也消散了,你别告诉我你没看到?”
越泽冷笑一声,心里愈发确定千江月肯定进了宫殿!
指不定得了什么好东西藏在身上,才一直想要离开。
不过,这回她还真不知道……
十分钟以前她才从水池里醒过来吧?
虽然不清楚在她陷入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们是冲着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来的。
只不过,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她确实去过,但是里面除了那一池灵泉水比较值钱以外,就是一座空壳。
千江月淡淡一笑,微微摇头:“我确实没有看见那个宫殿,地震发生的时候我就在这里,因为震感太强烈了,直到余震都完全消失后我才动身,准备去和我的队友们汇合,再一齐去那座宫殿一探究竟。”
越泽讽刺一笑:“这种骗三岁小孩都骗不到的话,还想蒙混过关?”
千江月也笑,笑得灿烂:“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傻么,一个不知深浅的宫殿,我会孤身一人前往探索?现在我们尚且不清楚那座宫殿里有没有宝物,即便有,你觉得会有那么容易得到手么?再说了,我一个金丹期的修士,哪来的能耐得到宝物啊?”
千江月故意泄露了一丝金丹期修为的气息,以越泽为首的天剑派众人浑身的戒备放松不少,但是眼里的恶意并没有消失,反而更刺激了他们的贪婪。
是的,从双方措不及防的打了个罩面开始,就互相探测对方的修为几何。
以越泽为首的天剑派的人,都没有探测出千江月的修为!
对于这种情况,通常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对方的修为比他们高,二是对方身上带有能隔绝神识探测的法器。
而能隔绝元婴期修士的神识探测的法器,必定是上品法器。
如果是第一种猜测,那么双方一旦交战的话花费的功夫就比较多,但是他们相信即便千江月修为再高也至多是元婴后期巅峰罢了。他们这个队伍好歹修为也全在元婴期,甚至越泽前不久还突破了元婴后期。
论个人的修为,他们很可能落后于那个女生,但是论人数,他们占优势!
天剑派的众人相信,二十个元婴期修士围攻一个元婴后期巅峰的修士,怎么算都是赢的局面占大!
只不过,如果是第二种猜测那就更好啦。对付一个比他们弱的修士,简直是分分钟手到擒来的好吗。
显然,千江月说的那一席话印证了他们的第二种猜测。
通过她那一番话,天剑派的众人差不多相信她没有去过那座宫殿了。毕竟,宝物或者传承都伴随着危险,他们可不相信一个金丹期的修士能得到宝物,否则也太容易了吧?
当然,理智上来说他们是相信千江月没有去过宫殿的,但也保不齐对方走狗shi运误打误撞得到了宝贝嘛。
不过,他们现在对千江月最感兴趣的并不是她却没去过那个宫殿了,而是她身上可能携带的那个能屏蔽神识探测的上品法器!
越泽的呼吸有些急促,要知道,能屏蔽神识探测的法器无一例外都很珍贵,非七品以上的炼器师锻造不出来,也是个有价无市的东西。据说,黑市上的价格炒到了一百万紫金币一个!
这样一个珍贵的东西,谁不眼红?
越泽冷笑,东学院出来的学生果然就是太天真,以为透露出自己的修为弱就能让他们放过她?殊不知她这一示弱正好迎合了他们的心意,遇到这种修为低又天真的孩子不打劫,脑子吃错药了才会放她走!
天剑派的众人达成默契,虽然对方只是个金丹期的修士,但是他们还是没有散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住了千江月,以防她逃跑。
越泽呵呵一笑:“小妹妹啊,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江湖险恶’?今天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可别怪我们倚强凌弱哦。”
千江月玩上瘾了,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眼眶里的泪水说来就来:“你……你们要干什么?”
越泽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掌心向上摊开:“把你身上能屏蔽神识探测的法器交出来,还有你的储物戒也一并交出来。”
“你……你别过来……”千江月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我可是东学院的学生,你敢对我怎么样,不怕我事后报复吗”
包括越泽在内的周围的天剑派修士哄堂大笑,我的个乖乖哟,这个天真到缺心眼儿的货,他们会给她报复的机会吗?
“放心,你不会有报复的机会。”越泽好脾气的说道,“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会让你安详的死去。”
蓄谋在眼里依旧的泪水毫无征兆的掉落下来,千江月有些害怕的在天剑派的包围圈里窜来窜去,脚步凌乱。
每走一步,垂在身侧被袖子挡住的指尖里就会闪过一道银光,没入底下。
只不过,注意力全部放在千江月那可笑的,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惊慌失措想要逃离却有逃离不了的众人并没有发现这一异像。
千江月仿佛是走投无路了一般,最终跌坐在地上,眨巴着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越泽,小声的说道:“能……能不能放了我?”
随后,怕众人不同意,又磕磕绊绊的说道:“我,我家里的人最疼我了。如果……如果你们这次放过我,出去小密境以后我给你们每人划一百万紫金币。”
她是将人傻、钱多的大小姐形象做了个十成十。
显然,众人在听到一百万紫金币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呆滞,越泽的眼里贪婪一闪而过。
不过,他还是很好的克制住了自己。
冷笑一声:“你以为我傻么?放你出去,等来的是你派来灭我们口的人,而非那一百万紫金币吧!”
越泽这么一说,其他人才反应过来,虽然眼底还残余了贪婪的神色,但是还是觉得越泽说得对。这么一大笔财富的确让人心动,但也要有那个命拿!
眼下这个小姑娘表现出来的财力可不一般啊,看起来像是大家族出来的主儿,虽然与那一百万紫金币擦肩而过有些遗憾,但是既然眼睛都不带眨的随随便便拿出两千万紫金币的主儿,想必身上带着的好东西也不少吧。
今天他们是铁了心要将这小姑娘斩杀在此了,不然一旦她有生还的机会,那么他们就没好果子吃了!
越泽也不准备浪费时间了,干完这一票他们还要去宫殿呢,要在其他势力赶到以前先去,抢占先机很重要!
越泽调动身体里的灵力,凝结出一柄泛着森冷金光的长剑来,指挥着那柄剑朝千江月疾速而去。
千江月轻笑一声,那柄朝着她命门而来的金灵力凝结而成的剑,被她轻轻松松的用两指夹住了,不能再动弹分毫。
手中暗劲一震,这柄看似锋利致命的剑变成了一捧星光散落在地。
千江月这一手,让天剑派的众人目瞪口呆,好歹也是越泽这个金丹后期修士的全力一击好不好,你一个金丹期的修士这么轻松的破除掉了真的大丈夫咩?
如果说躲过去了也就算了,可是这是实打实的接住了来自越泽的攻击啊,两只纤细的手指就破解了,尼玛这个世界玄幻了吗?
什么时候金丹期修士这么牛掰了!
少年,真正震惊的还在后头呢,眼珠子别掉出来哟。
千江月轻笑一声,之前那个被逼得走头无路的形象早就来了个翻天覆地的转变:“怎么,就这点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