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你这个骗子!我会诅咒你不得好死的!”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千江月却充耳不闻。
诅咒?不好意思,本姑娘向来不在意。
诅咒就用来打破的。
黑袍男子已经疼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蜷缩在地,他想要咬舌自尽,却发现自己连咬断舌头的力气也消磨殆尽。
快要凸出眼眶的眼珠甚是骇人,双眸流露出的恨意令人心惊。
事实上,如果你仔细观察的话,不难发现他的双瞳之中除了恨意以外,更多的是后悔。
他是真的后悔了,后悔当初自己财迷心窍,倘若他不那么急躁,摸清楚对方底细的话,也不会败得这么狼狈和彻底。
然而世界上的丹药何其多,就是没有后悔药。
千江月不甚在意背后那充满恨意的眼神,从他劫持了瑀凤和温离两个人开始,他的结局就注定了的。他应该庆幸,他没有对瑀凤和温离两人造成更大的伤害,否则等着他的并不仅仅是骨髓粉碎的疼痛了。
千江月踏着月光,圣洁的如同仙女,与身后的血腥场面有着云泥之别。
俯下身,千江月将手搭在两人的脉搏上,分出两缕灵气分别探入两人体内,发现没什么大碍方才吐出一口浊气,心中的大石头算是真正落地了。
一人嘴里喂了一颗丹药,千江月再一次将混沌剑召唤出来了。
放大数倍的混沌剑安静的躺在地上,看着自家主人连续搬运了两个人到它身上……
千江月将瑀凤和温离两人安顿好后,又看了一眼树下陷入昏迷的薛灵芸,叹了口气,还是将她也拖上了混沌剑,毕竟人家是因为她的缘故被无辜牵连了,于情于理她也不能扔下她不管。
千江月拍了拍剑身,说道:“小混沌,咱们回去吧。”
混沌剑速度极快,一溜烟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这片后花园。
清冷的月光洒落大地,就连千江月自己都没有注意到,黑袍男子身下那滩褐红色的血速度缓慢却异常明晰的流向他身侧不远处的那面小旗里。
赫然就是黑袍男子手里拿过的那面小红旗!
黑袍男子的血液有少到多汇成一条溪流,一点点的将小红旗浸得通透,原本破败不堪的小红旗在黑暗的映衬下散发出暗红色的光芒,一闪一闪显得格外妖艳。
已经脚踩混沌剑离开这里的千江月错过了这一幕,多少次回想起今天的事情,她都万分后悔当初没有将这面旗子彻底毁坏,以至于后来酿成一场弥天大祸。
当黑袍男子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也被小红旗吸干以后,他整个人瞬间化成一堆粉末,恰好一阵风吹过,地上那堆粉尘飘散的无影无踪,就像他来那样,无声无息,唯独那面红得妖艳的小旗子静静的躺在地上。
小红旗不再破烂,中间撕裂的那道缝隙已经愈合,压根看不出在这之前受过那么严重的创伤。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人间的时候,沉寂着的东学院也鲜活了起来,北区的教学楼陆陆续续迎来晨练的莘莘学子。
侯圣杰有晨练的习惯,他虽然是修仙者,却体质薄弱。虽然说修士对身体素质要求并不那么高,但是侯圣杰清楚,一个健康的好身体能让他渡劫成功的概率增大很多!
因此,每天天一亮他就会进行晨跑,今天也不例外。
照往常一样,从宿舍一路小跑到教学楼,绕着教学楼跑五圈算是完成目标。
然而今天,却又有不一样的地方!
侯圣杰一路哼着轻快的调子,步履匀称的奔跑在这条每天早上都必须跑一次的路线上。就在他跑到修真学院教学区的后花园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
有些疑惑的看着躺在鹅卵石铺就的道路中间那面红旗,本想将它踢到一旁了事,然而视线接触到小红旗的那一秒,他像是受到什么蛊惑一般着了魔似的蹲下身子,将小红旗捡了起来,并且在手腕处划了一道口子,挤出一滴血,准确无误的滴落在红旗正中心的小圆圈里。
就在小红旗吸收了这滴鲜血后,侯圣杰两眼一黑,整个人猛的晕到在地,小红旗绕着侯圣杰转了一圈,最终没入他的体内。
却说千江月驮着三人回到小木屋后,发现只有她的房间是干净整洁的,因此只能将三人放在了自己的房间,而她则任劳任怨的收拾残局了。
她还是第一次发现五灵根除了干架的时候能释放出各种各样的技能扰乱对方之后又一个好处了,那就是收拾残局起来方便多了!
金木水火土五系法术轮了个遍,操控着灵气打扫房间,先不说打扫得更为彻底,三个房间外加一个客厅打扫下来,她也不觉得累。
当然,是对于她这种精神力比较变态的人来说,一口气打扫一栋房子都不带喘气的。
却说瑀凤、温离还有薛灵芸三个人里,伤势最严重的是瑀凤,而伤势最轻的是薛灵芸。
由于千江月喂瑀凤和温离两人吃了丹药的缘故,第一个从昏阙中苏醒的是温离,然后是薛灵芸,紧接着瑀凤也悠悠转醒了。
“啊,我怎么会和你们两人在一个房间!”
薛灵芸一睁眼,发现身下躺着的并不是自己松软的床,而是硬梆梆的地板。
视线上移,却发现离她不远处的床上赫然一躺一坐着两个姑娘!
温离翻了个白眼,凉凉的说道:“我们这等小市民自然不配和你这个小公主出现在同一个房间。”
话里讽刺意味十足,成功的让薛灵芸脸色变绿!
紧接着,瑀凤也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刚一睁眼就看见小梨子放大的脸,吓了她一跳。
“嘶——”瑀凤刚想移动一下,却发现手腕脚腕隐隐作痛,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托身上反馈过来的疼痛,瑀凤终于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经历了一场怎么样的恶战!
没有管自己身上的伤势,焦急地握住温离的手臂,说道:“小梨子,你还好吧?哪里受伤了吗?要不要去……”